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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 37 章

小说:

卷不动了,现在就去弑神

作者:

四五爻

分类:

现代言情

温泉的水汽在裂谷中终日不散,将刺骨的严寒挡在外面,形成了一片方圆百步的、相对温和的生存空间。十天过去了。

这十天里,“临时聚居点”——苏棠在心中如此称呼这个地方——缓慢而笨拙地运转着。八十七张嘴需要食物,伤口需要护理,燃料需要补充,而人与人之间看不见的隔阂与猜忌,更需要小心翼翼地处理。

苏棠的“指挥所”,是温泉眼旁一块较为平坦的岩石。上面铺着几张皮子,摆放着她的石板《错位观察录》、几块用于计数的带刻痕的小木棍,以及最重要的——那面被她用炭笔涂黑、再用尖锐石器刮出线条的“规划岩板”。

此刻,岩板上画着裂谷的简略地形,划分出几个区域:

火塘与核心区:围绕三个主要火塘,是伤员棚、食物集中分配点和最重要的“议事石”所在地。

居住凹壁:沿着裂谷两侧较干燥、避风的岩壁凹陷,用兽皮和灌木枝隔出一个个家族单位。

卫生区:苏棠力排众议划出的地方,位于温泉下游一处较偏僻的拐角,要求所有人排泄必须去那里,并每日用铲起的灰烬覆盖。

工作区:靠近裂谷入口较宽敞的地方,用于处理猎物、鞣制皮革、制作和修理工具。

燃料堆放区:砍伐来的灌木枝和从上方雪地搜集来的枯木,统一晾晒存放。

每天清晨,苏棠会站在议事石上,用尽可能清晰的混合语,加上大量手势,分配当日的任务。

“掠食族,裂爪带队,向北坡搜寻猎物踪迹,注意昨天发现的狼群爪印。长牙族骨锤,带人加固东侧那段松动岩壁,防止落石。河边部落的织手,继续处理那些柔韧的藤皮,尝试编织更大的容器。小岩山的鹰眼,你带两个眼神好的人,去裂谷上方瞭望,注意天气变化和远处是否有烟——那可能是其他幸存者。”

任务分配伴随着低声的抱怨和争论,但最终都会执行。因为不执行的人,当天分配的食物会减少。这条简单的规则,是苏棠和几位部落首领(巨岩、裂爪、河边部落的老妪水纹、小岩山年轻的新头领断石)共同咬牙定下的。最初的抵触几乎引发斗殴,但当两个掠食族的年轻人因私自藏匿猎获的雪兔而被罚饿了一顿后,规矩立住了。

秩序,哪怕是粗糙的、不情愿的秩序,也比混乱强。这是所有人在经历了地震和寒夜后,用本能领悟的道理。

苏棠自己的大部分时间,则花在两件事上:解决层出不穷的问题,以及,思考如何让这些解决问题的“方法”留下来。

此刻,她正面临一个棘手的麻烦。

“又有人拉肚子了,巫者大人。”水纹老妪颤巍巍地走过来,脸上是深深的忧虑,“是河边部落的两个孩子,还有小岩山的一个女人。他们发烧,浑身发抖,拉出来的东西像水一样。”

苏棠的心一沉。痢疾,或者更糟——水源污染导致的肠道感染。在缺乏药物、营养匮乏的群体中,这可能是致命的。

她立刻起身:“带我去看。还有,今天起,所有人喝水必须喝烧开后的水。温泉眼那里划出专门的取水区,上游取饮用,下游洗漱。派专人看守,违反者同样扣减食物。”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看护温泉取水点成了新的“要职”,由各部落轮流派出最严厉的人担任。

看过病人后,苏棠的担忧更甚。孩子们眼眶深陷,皮肤滚烫。她强迫自己回忆那点可怜的现代医学常识:补充水分、盐分,隔离防止传染,寻找可能有止泻效果的植物。

“水纹阿母,”她对老妪说,“你们部落常年住在河边,有没有见过哪种植物,人吃了肚子痛或者拉肚子时,用了会好一些?哪怕是传说也行。”

水纹浑浊的眼睛眨了眨,努力回忆:“有一种……长在背阴石缝里的矮草,叶子很小,边缘有细齿。老辈人说,拉肚子时嚼它的根,很苦,但有时管用。”

“去找。多找一些。”苏棠转向断石,“小岩山附近多岩石,你们可能也见过类似的植物。描述给所有人听:矮草,石缝,叶子小有齿,根苦。找到了立刻送来。”

希望渺茫,但必须尝试。与此同时,她下令将病人移到一处更偏远的凹壁,用额外的兽皮隔开,指派恢复较好的伤员轮流照料,照料者必须用温泉水反复洗手。

“洗手有什么用?”一个掠食族的妇女嘟囔。

“洗掉看不见的脏东西,那些脏东西会让人生病。”苏棠解释,她知道这听起来像巫术,但这是她唯一能给出的、稍微贴近事实的说法。

出乎意料的是,裂爪支持了她。“照做。”他对自己部落的人说,“火巫说的‘看不见的东西’,有时候比看得见的狼更可怕。”

当天下午,河边部落的一个少女真的找到了几株符合描述的植物。苏棠让她当着自己的面,小心地挖出根茎,洗净,捣碎,用热水浸泡出苦涩的汁液,让病情最重的孩子喝下少量。

等待结果的时间漫长而煎熬。苏棠坐在自己的岩石旁,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责任”的重量。几条人命,可能就悬于她一个基于模糊记忆和本土经验的决策上。

她翻开《错位观察录》,在最新的石板上刻下:

“第37日(估计)。疑似水源污染致群体腹泻。已推行沸水饮用、病患隔离、洗手。尝试本地草药(暂命名‘苦石草’)。效果待观察。无现代药物,决策如履薄冰。首领身份日益固化,非我所愿,却不得不为。”

刻完,她摩挲着粗糙的石板表面。这些文字和符号,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之外无人能懂的秘密。是她的锚,也是她的囚笼。

“巫者。”一个略显怯懦的声音响起。

苏棠抬头,是小雀。女孩的脚踝固定得很好,已经能拄着木棍慢慢行走。她手里拿着几块表面较平整的薄石板,还有一小截炭条。“您之前说,让我学着画下每天找到的食物和危险的东西……我画了一些,您能看看吗?”

苏棠心头微动。她接过石板。上面用炭笔画着歪歪扭扭却特征鲜明的图案:一簇浆果(旁边打了个表示“可食”的简单勾号),一只多足爬虫(打了叉号,旁边画了个小人捂肚子的图案),还有今天发现的“苦石草”的简图,甚至试图画出叶缘的细齿。

画得很稚嫩,但观察准确,意图清晰。更重要的是,她在尝试建立一套记录系统——这正是苏棠希望播下的种子之一。

“很好,小雀。”苏棠认真地指着图案,“这个浆果的样子画对了,但最好再画上它生长的矮丛是什么样的。这个虫子,你看到它是在石头下还是在腐木里?记下来,对别人也有用。”

女孩的眼睛亮了,用力点头。

“从今天起,你每天画。不只画找到的东西,也画下每天最重要的事情。比如,”苏棠指了指远处的隔离区,“有人生病了,被移到了那边。比如,裂爪大叔今天打到了一头鹿。用你能想到的符号记下来。”

“为什么?”小雀问,“记下来……有什么用?”

苏棠沉默了一下。有什么用?为了记忆不会随着个体的死亡而消失?为了经验能够积累和传递?为了在时间的长河中留下比口耳相传更可靠的痕迹?这些概念,对一个冰河时代的原始部落女孩来说,太遥远了。

“因为,”苏棠最终说,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能记住的东西有限,会忘。石头不会忘。而且,你可以把你的石板给别人看,告诉别人哪里能找到吃的,哪里要小心。也许有一天,你不在这里了,别人看到你的石板,也能知道。”

小雀似懂非懂,但“能帮助别人”这个理由,她明白了。她郑重地抱起石板,像是抱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孩子的学习能力给了苏棠一丝慰藉,但成年世界的现实很快将她拉回。

傍晚,裂爪狩猎归来,只带回了三只瘦弱的雪兔和一只松鸡。猎物被带到“食物集中区”,由水纹老妪和另一位公认公平的河边部落老者称量(用绳子悬挂石块的简陋天平)并记录,然后按各部落出工的人头和需要额外照顾的伤员比例分配。

掠食族一个名叫“粗臂”的壮汉看着分到手里那少得可怜的肉块,突然爆发了:“我们辛辛苦苦出去打猎,冒着被狼咬的风险!回来就分这么点?那些坐在谷里编筐子、看孩子的,凭什么也分一样多的口粮?!”

矛头直指分工体系。裂瓜脸色一沉,正要呵斥,苏棠却抬手制止了他。

她走到粗臂面前,平静地问:“你今天出去狩猎,早上喝的热水,是谁烧的?”

粗臂一愣:“……看守火塘的人。”

“你脚上那双没破的皮靴,是谁补的?”

“……我女人。”

“如果你今天被狼咬了,流血不止,回来谁会帮你处理伤口?”

粗臂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打猎很重要,”苏棠的声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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