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的太阳暖洋洋的,全无几日前凌冽的冬意。
公园里鸟语花香。
夏心澄坐在沙地的秋千上,像株缺水的植物,没精打采的垂着头。
会所那边,乐娴没等到她,用手机给她做起实况转播,最后干脆甩了一段视频过来。
自然的天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外倾泻到室内,葱郁翠绿的植物填满背景,画面右上角最不显眼的部分,挂着色彩飘逸到天真烂漫的抽象派油画……
所有的一切组合起来,成为富人用权利和金钱堆砌出来的天然氧吧。
姜炽野和富家千金秦舟就坐在其中。
因为空间足够大,周围足够安静,视频轻易将他们的对话收了进去。
姜炽野全程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模样,但夏心澄看得出他快要气炸了。
说好是祖孙见面,来的却是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
抬脚踩在茶几上,当众吸烟,不过是他在含蓄的表达不满。
没掀桌都算克制。
当他问出那句‘芭蕾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夏心澄没来由的跟着紧张。
还好,相亲对象的回答完全跑偏。
同样身为舞者,姜炽野近乎狂热的爱着现代舞,秦舟则把古典芭蕾当做人生中能够轻易放下的一部分。
这一点是姜炽野绝对不能忍受的。
还好?
夏心澄后知后觉,竟然庆幸秦小姐的跑偏……
富贵娴人:【他一来我就看到了,别人来这样的场合恨不得把祖传的高定穿在身上,就他冲锋衣、功能裤和战地靴,黑得像只乌鸦,不知道要来啄谁的眼睛。】
富贵娴人:【原来这家会所是他太奶创办的,建筑本身都有一百多年历史了,里面的摆设装饰全是真家伙!前台大厅的一株兰花有市无价,就说多出来走走能长见识!】
富贵娴人:【怪不得姜炽野每次在酒吧遇到我们这帮二世祖,明明端盘子送酒服务的是他,他那一脸的高冷拽,看我们的眼神跟看不可回收的辣鸡一样。】
富贵娴人:【我释然了,人家是真少爷。】
富贵娴人:【刚才服务生问他喝什么,他要冰美式,结果还真给端上来了哈哈哈哈!】
富贵娴人:【玛德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一晚能在Awake随随便便消费七位数的乐娴,偷摸尾随姜炽野不到十分钟,竟然也被残酷现实硬生生的逼出仇富心理。
夏心澄一早就知道的,姜炽野不同于常人的出身。
朝夕相处的十年,她熟悉他的脾性喜好,见证他在艺术之路上的努力、付出和收获,看得到他即将踏上的道路。
被忽略掉的,是他的来处。
先前,站在连苔藓都长得翠绿漂亮的小径前,夏心澄看着矗立在尽头的建筑,忽然意识到那是属于姜炽野的另一个世界。
即便她走进去,也无法融入的世界。
融入?
夏心澄又困惑了。
“不是让你来找我,怎么跑到这儿来发呆?”姜炽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和平常一样打趣,“还抢小朋友的秋千。”
“我没抢,是他们让我坐的!”
夏心澄有点凶的扭过头,视线向上瞪。
姜炽野眉开眼笑的瞅着她,兜住她所有的情绪。
夏心澄却在看清他脸容的一刹,想起他的来处、他的身世身份,瞬间觉得一切都没劲了。
情绪在顷刻间散开,她垂着眼皮,回过头,留给他一个欠奉的后脑勺。
姜炽野扬了下眉,转去看四周。
左边的小朋友正用五颜六色的塑料工具堆沙城堡,身后的小孩儿排队玩滑滑梯。
还有夏心澄右边的那架秋千,一个穿汉服冬装的小女孩坐在上面,白嫩嫩的小手抓着吊索,裙摆下的腿悬在半空一晃一晃的,扭着身子侧过头,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了。
姜炽野非常自然的问:“我是不是很帅?”
小女孩忙不迭点头,还用力眨眼,表示肯定!
条件已成,他表达自己的诉求:“我这么帅,你把秋千让给我坐会儿好么?”
小女孩是真吃他的颜,绽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应了声‘好的呀,给你坐’,跳下秋千,朝她爸爸妈妈在的方向跑去。
姜炽野也展现出难得的爱心,视线追着她的背影,夹起声音温柔的叮嘱:“慢点儿跑,小心别摔了。”
完毕,绕到前方,一屁股挤进儿童秋千里。
夏心澄被他秀得头皮发麻:“不要脸!”
姜炽野理直气壮:“脸是老天爷给的,不用才是真正的浪费。”
夏心澄很难反驳,无语的翻了他一记白眼,又恢复先前的微死状态。
没有回答他先前的问题,没有问他在会所里的见面,没有提接下来的晚饭、电影安排……
安静得像个哑巴。
姜炽野等了一会儿,见余光中的女孩子自顾自的发着呆,主动开口问:“乐娴说你都走到会所门口了,怎么不进去?”
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心澄面如土色,挤出个难看的笑:“那种情况还是不去的好,比较尴尬……”
“也对。”姜炽野没有否认,转而又说道,“会所里的菜不错,好久没吃了,本来想带你在那儿混顿晚饭,结果被臭老头摆了一道。”
“你是在跟我解释吗?”她不确定。
“是表达遗憾。”姜炽野说,“原本我想跟他坐下来尬聊一会儿,等你来了,我就跟他郑重介绍——这是养育我十年的江滢女士的独生女。让他对你聊表感谢,给你十几二十万花花。”
“你爷爷这么恐怖……”夏心澄骂他‘有病’。
姜炽野满嘴跑火车:“我再落魄也是姜家太子爷,很值钱的。”
“不值钱也不会安排你跟秦氏集团的大小姐相亲了。”
“是。”他满脸受伤的跟她倾诉。“老头压根没准备见我,就想把我骗过去搞封建残余活动,坏得很!”
“……”
看不出你这么正直,怪不得落魄了。
夏心澄不想就此话题跟他扯下去,岔开话题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姜炽野抬起下巴,往正前方扬了下。
隔着一片不规则的活动区域,对面大约三十米的地方,有一颗树。
树干直径不超过半米,枝繁叶茂,四季不败。
它的树冠很矮、蓬勃而饱满,像一把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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