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画现代词语一旦蹦多了,其他的人就会面面相觑,鬼晓得“商务”和“八卦”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聊的时候要活络。”林小画赶紧补充解释,“比如来人和吴子章的关系,要找机会闲聊,你们谁也不想和吴子章的关系户一起干活吧?还有他们洪州木匠行内部的亲疏矛盾,各个班组和官家的关系好不好,这些都很重要。”
“我明白!”丑奴儿积极响应,“就是像上次套老杨话一样,本来是套木材的事,结果还聊到了龙应阁的掌故。看似没用的信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
“聪明!”林小画伸出了大拇指,“还有,你们也不要限定跟谁就只能聊谁的事情,其实也可以打听其他人的情况。这样就可以把各家的消息互相印证。”
梁知栋是个老实人,听得瞪大了眼睛。反倒是丑奴儿悟性很快,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林小画交代完之后,很快就又来人了,天黑前至少有五家。要不是大唐晚上宵禁,估计人还会更多。
林小画挑了一个年轻的来客让丑奴儿接待,自己和梁家父子接待了另外几个。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凑在一起,把信息一交圈,收获简直不要太多。整个洪州木匠行的生态圈,他们已经基本掌握,连哪家兄弟阋墙哪家妯娌不和的真八卦都知道了。
他们聊得很欢,不知不觉都到了戌时。这个时间相当于现代的八九点,不算很晚。但是古人一没电灯二没手机,这个点早该沉睡了。所以梁家班的“暴行”惹得相邻的住客都砸门投诉了。
梁知栋没办法,赶紧装孙子道歉,这才免得乐极生悲。几个人只好收起八卦之心,“依依不舍”地回房睡觉去了。
到了房间,林小画还意犹未尽,正好鲁广建接了进来,于是又抓着猛聊起来。
“你看到了吗?”林小画兴奋地很,“洪州木匠行已经被我瓦解了一半了。”
鲁广建冷笑一声:“然后呢?你当洪州木匠行的话事人。”
“那不至于。”林小画笑笑,“我意思是,他们不再是铁板一块和我对立了。我可以在洪州买材料、雇工人,正经干下去了。”
“干下去?”鲁广建故意问道,“这么说你已经有滕王阁的新方案了?”
林小画如梦初醒,这才想起来这个坑儿还没填呢!
“鲁广建,你装什么装?”林小画看老鲁这语气颇为不爽,于是便反将一军,“你看短剧肯定已经知道了,以我们地方小匠的条件,根本搞不到二十七丈的巨木。你那个方案就是个馊主意!”
“看到了,看到了。我不正在想办法嘛!”
“我不管。”林小画耍起了横,“当初可是你坚持叫我接二十七丈的活儿,你要负责到底。”
“我会负责的,只是看你得意忘形,都快忘了这茬儿了吧?”
“好吧好吧,我错了。”林小画服了软,“我看你这样子,肯定已经想到新方案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这还差不多。”鲁广建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我和老王研究了半天,决定引入核心筒结构。”
“你可别又出馊主意啊!”林小画十分怀疑,“现代高楼的核心筒,可都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结实的很。所以才能像定海神针一样撑住整个高楼。可我们只有木头,还不是巨木,拼搭出个核心筒还不跟积木一样,一推就倒?”
“大姐,你活学活用呀!”鲁广建又开始觉得学生脑子不灵光了,“龙凤连廊一课,你刚学了什么?”
林小画眼珠子一转:“木桁架?”
“对滴!”
“我懂了,你意思搭建一个竖向的木桁架,作为核心筒,撑住二十七丈高的滕王阁。”
“就是这个意思。”
“我直觉不太靠谱,这种东西有实例吗?”
“有啊,你那儿没有,我这儿多的是。”
“什么东西?”
“高压线铁塔。”
林小画脑中顿时浮现出原来上班开车的场景。那时,她每天都要经过上海的南中环。南中环全程伴随着一条高压走廊。走廊里站满了高压线铁塔,一座接着一座,都望不到头。
这些铁塔,正是由无数根铁杆拼搭的桁架构成。它们不但非常结实,抗风又抗震,而且很高。城市里的铁塔可能不到五十米,但是郊区的大塔可以轻松做到一百米,有些山海地带的特种塔,甚至可以做到几百米。
如果把铁杆换成木杆,那就是木桁架搭建的木塔。二十七丈差不多现代的八十米。林小画想了想,忽然觉得没那么难了。
鲁广建看出了她表情的微妙变化:“怎么样?这招儿灵不灵?”
“嗯,有点意思。”
“且~还有点意思,明明是有意思得很。”鲁广建自负地说道,“老王都已经帮你把结构算好了,你就放心照做吧。”
“太棒了。”林小画解决了这个大难题,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接下来,鲁广建就把初步的方案设计和她仔细过了一遍。
“明天你再和梁知栋研究一下,我觉得这次肯定问题不大了。”鲁广建颇有信心,“如果还有疑虑,你们就做个一比一百的模型,直接试试有多结实。”
“这技术不错。正好这次我答应洪州木匠们收徒传艺,干脆就把这种技术传播开。”林小画雄心勃勃地说,“这样一来,我可就真的改变历史了。”
“瞧把你嘚瑟的。”鲁广建拆台道,“说得好像你已经在洪州一呼百应横着走了。”
“你怎么老泼人冷水啊?”
“骄兵必败!”
“我哪里骄了?”
“你还不骄?”鲁广建笑道,“你看,才四五个不知道真面目的班组上门巴结,你就觉得掌控了洪州木匠行。这是典型的骄兵之相!”
“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别在这儿不停地踩我。”
“我劝你千万别跟洪州木匠行的大佬闹翻了。”鲁广建郑重其事地说,“你可以利用接触下面的班组给他施压,但是可别真的跟下面的班组合作去了。”
“什么道理?”
“你教我的道理啊?”
“什么鬼?”林小画一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还记得有一年,你去柳江做项目的事情吗?”鲁广建最讨厌林小画记吃不记打了,“当时我们公司做方案图,需要找一个地方院配合做施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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