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两个人上演的全武行差点把家给直接拆了。
要不是中原中也太困导致没什么力气,不然非得给太宰治揍个满头包才停手。
两个人打架,市松樱就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摇旗呐喊:“用力!揍他!快、下勾拳!”
中原中也:“……”
太宰治:“……”
中原中也把这糟心的两人都赶了出去,太宰治顶着个乌青的眼眶垂头丧气:“可恶的小矮子……”
市松樱一手牵着太宰治一根手指头,一手拿着塑料玩偶自顾自地玩打黑手党的游戏,嘴里模拟着枪biubiubiu的声音。
“邪恶的黑手党,投降吧!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
“啊——居然是、正义人偶大人——啊啊——我死了。”
邪恶黑手党太宰治:“……别玩了樱,森先生要见你。”
扬起的手里,手机亮起的屏幕显示着刚发来的短信。
市松樱抬起头,眨巴了一下眼睛。
——
港口mafia总部:
百层高的大楼站在高层往下看,效果很震撼,能把整个横滨尽收眼底。
市松樱趴在玻璃上,看着地下变成蚂蚁的人按照指定的路线在行走着,发出惊叹“哇——”的一声。
从进了港口mafia总部大楼开始,就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抽干了所有精气的太宰治:“这么适合跳楼的高度结果全封死了,真是——无聊~~~”
首领办公室的门打开后,一位金发的小姑娘探头探脑,对着太宰治做了个鬼脸:“可以进来了哦。”
市松樱“唔”了一声,跑过来的小姑娘想牵起她的手,结果被太宰治眼疾手快偷袭了一下。
看着森鸥外的异能体化为光点消散开,太宰治舒服了:“走吧走吧,等会儿还要去海边钓鱼呢。”
进门后,充足的自然光让太宰治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他还以为森鸥外为给市松樱下马威一定保持平时阴森森的环境呢。
诺大的办公室里,不仅有坐在办公桌后、围着红围巾的首领,还有三位明显来自其他组织的贵客。
太宰治不动声色打量着来者。
一位老者——气质儒雅,打扮如同八十世纪漫步法兰西香榭丽大道的老牌绅士,头发是奇怪的三色混合。
不认识。
一位男人——年纪看着和森鸥外差不多,和服配上武士木刀,是很传统的武士打扮,长相端正,但表情是容易吓哭小孩的肃穆。
【武装侦探社的社长,“银狼”福泽谕吉。】
最后一位——不太看得出年纪。
穿着带有小披肩的侦探服,气息稚气又纯粹,像是未成年。
【武装侦探社的核心,名侦探江户川乱步。】
“原本是想去晚香堂邀约见面的,不过最近那里正好在维修。”老者未被头发遮盖的眼睛温和地弯起,“好在港口mafia的安保做得尚且到位。”
森鸥外周身飘起小花花。
那么,答案很明确了。
太宰治笼罩在外套里的手食指与大拇指轻微地摩挲了一下。
三刻构想的创造者,森鸥外与福泽谕吉的老师——夏目漱石。
果不其然,下一秒老者做出自我介绍:“我是夏目漱石,是横滨‘三刻构想’的提出者。”
“原本已经退休至幕后,但怕我这两个不争气的学生无法接待好阁下,从而给阁下留下横滨的糟糕印象。”
哇哦~
太宰治惊叹的眼神移至小小的市松樱身上。
夏目漱石眼神带上了几分锐利,漆黑的手杖轻轻点地,发出细微的声响:“启明星阁下,请问你来横滨有何贵干?”
启明星。
真是……如雷贯耳的名字。
一年前,在港口mafia还处于前任首领残暴荒谬统治之下时,突然崛起并被所有异能者组织所熟知的名字。
毕竟传闻中此人是超越者。
当然,只是传闻。
如果她真的被确认为属于霓虹本土生长的第一位超越者,那么自然将受到官方的全力拉拢,成为霓虹真正意义上的唯一天龙人。
但与被官方赋予厚望成为超越者的“白麒麟”涩泽龙彦一样,她的异能力强大且未知,且凡是对上的人都消失了——包括普通人,这点倒是与涩泽龙彦有所区分。
加上一直拒绝官方招揽且行踪不定,使其被打上了比涩泽龙彦危险等级更高的标签。
于是启明星,成为了薛定谔的超越者,以及薛定谔的天龙人——听起来像是在一本烂俗三流笑话文学里出现了博林根幽默奖获奖作品。
办公室内,所有人眼神都变了。
没有人再用看小孩儿的眼神去看市松樱。
市松樱慢吞吞走到高椅上坐下,又慢吞吞说了句看似与夏目漱石提问的、毫不相关的话:“东有启明,西有长庚。”
“什么意思?”江户川乱步好奇问。
因为写作职业,所以知识体系更为全面的夏目漱石负责了解释:“意思是当黎明时分,东方出现启明星,当黄昏时,西方出现长庚星。”
话语里明显具有指向性的名词让他皱起了眉。
市松樱拍了拍手:“没错,经人偶大人考察,横滨啊……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呢,很适合作为基金会的总部选址。”
哈???
这话直接听得众人头上齐齐冒出来了问号。
森鸥外艰难道:“……基金会是?”
“启明基金会,简称AF(Aurora Foundation)——湮没于天光乍起之地,交界于世界苏醒之时。”市松樱歪了歪头,“算起来,基金会里恰好还缺一个头脑席位,所以这也是我此次前来赴约的目的了。”
森鸥外心里升腾起不妙的预感:“太宰君是先代首领将首领之位传让于我的见证者,是港口mafia的人。”
“我并没有让绷带怪人脱离港口mafia。”
挖人就要敢于当面挖的市松樱理直气壮道:“基金会的人大部分都有自己隶属的组织,这并不与加入基金会相冲突。”
江户川乱步以拳击掌:“我明白了!AF其实就和国际非政府组织(INGOs)一样,具备着非营业性、独立性、志愿性及普遍性。”
福泽谕吉看向他:“国际非政府组织?”
黑发侦探戴上眼镜又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没错没错,而且这里面的人确实大部分都来自不同的组织,相当于打两份工啦,反正AF的目的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没人不相信名侦探的超推理。
一直以来属于INGOs的好口碑发挥了效果,至少这类组织的建立以及志愿者的确是秉持着最纯粹的理想、为驱动世界向着更美好方向而不断奋斗的。
再无耻的恶徒也得承认这样的人是伟大的。
夏目漱石眼神里带上了思索:“那么阁下的基金会成立是为了什么理想?不知道异能特务科的人是否能得到加入的殊荣?”
“为世界锚点的稳定。再多的资料只有加入者才能有资格获悉、当然,获悉后是否把相关资料分享给所属组织这我就不管了。”市松樱端起茶杯吹皱水面,浅浅喝了一口,声音稚嫩却沉稳:“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有时候无知也意味着安全。”
“异能特务科我的确有一个人选,但不是必要的。所以你们可以探讨后再考虑要不要加入——情报部门的坂口安吾。”
陌生的名字,大概率是在异能特务科尚未来得及做出一番功绩,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对方。
夏目漱石颔首:“我会转达的。”
至于她口中的“深渊相对论”,夏目漱石不予多谈,他心中自有评估。
森鸥外对着自己迅速‘投敌’的老师无奈:“这么看来中原君也是阁下看中的人选之一?”
“是的。这边AF的选人标准主要考察勇气、谨慎、自律和正义,尤其是自律一值,评判标准根据其他属性灵活变动,低有低的用法,高的话当然也是很不错的……”市松樱嘀嘀咕咕。
太宰治瞪大眼睛:“诶诶?那我的数值有多少?”
好有趣!选人居然是根据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原本他还以为不过又是冲着人间失格异能力而来。
市松樱挑剔地看着他:“勇气不错,谨慎很高,自律一般,正义烂得要命啊……综合评分三级勉强勾上四级吧,后面好好训练,上个五级只是时间问题。”
“欸——听起来有点低啊。”太宰治鼓起脸。
江户川乱步忙不送凑过来:“那我呢那我呢?”
市松樱看了几秒:“除了谨慎以外其他都普普通通,而且有超推理在只相当于给你的自律加了个反向buff——大概最后会死得很惨吧。”
比如成为某个存在孵化的温床什么的……
乱步猫猫被击沉了。
福泽谕吉有点不敢相信:“乱步的数值有这么低吗?”
江户川乱步坚强地挥了挥手:“嘛嘛,虽然很不甘心,但她的评判确实没有出错。”
看来这个数值评判很值得去深挖一下。
森鸥外若有所思,双手交叉着撑起下颚:“那么即便中原君加入了港口mafia?”
“我不会干预。但可以给与一个忠告,AF的第三部部长不会想中也加入港口mafia。”
森鸥外皱眉:“第三部?”
又一个新名词。
叮铃铃铃~
内线电话响起。
森鸥外直接摁了外放。
“首领,兰堂准干部与羊之王中原中也,还有一位自称AF第三部部长的男人请求会面。”
背景音里是中原中也不爽的反驳:“都说了已经不是羊之王了!”
森鸥外挑挑眉:“放行。”
“港口mafia准干部之一的兰堂。真名阿尔蒂·兰波,前欧洲异能谍报人员,其搭档为‘北欧的神明’、‘暗杀王’——保尔·魏尔伦。”
在等待期间,市松樱轻快地晃了晃小腿,一连串的资料从她口中吐出,让众人猝不及防。
迎着集中在她身上的愕然目光,市松樱沉金的眼眸里带着冷淡的笑意,像发出凌然悠响的编钟。
“八年前欧洲异能机构派遣两位调查关于横滨非法实验室人造特异点的事,结果是实验主负责人N逃脱,而荒霸吐的容器却因两位谍报人员的矛盾和背刺导致被释放,从而造成极大范围强度的毁灭性大爆炸——这就是镭钵街的由来。”
夏目漱石沉沉吐出一口气:“原来如此……那么荒霸吐的容器……”
“我并不是为这个而来。”市松樱坦率看向他,“探查到中原中也是个好孩子,且总体数值都很不错足以成为五级部员,能够被纳入人选范围。对荒霸吐的调查便到此为止。”
她竖起三根指头:“我前来横滨的目的,一共三点:为AF注入新鲜血液、为了基地的建址、以及为了抓住N。”
为什么一定要选在横滨,而且还硬是把三刻构想变成了四刻……
夏目漱石无奈,估计这里面肯定有着比荒霸吐更为惊异的理由存在。
这么一想,他倒是真想到了一个东西。
就保存在异能特务科的密室里,虽然只有薄薄的一页,但也足够让知道的人为之疯狂——【书】。
咚咚。
门被礼貌敲响了。
随着推门而入的三个人,屋内原有的人神色都转为了不同方向的思索。
只有市松樱一脸欣慰:“嗐,这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中原中也炸毛:“谁跟这两个家伙是一家人?!”
保尔·魏尔伦神情略有些阴沉,他刚跟阿尔蒂·兰波吵了一架,在荒霸吐容器问题上依旧谁也没服谁。
但对着自己认可的AF首领,他保持了态度上的冷静与恭顺:“首领,第三部部长保尔·魏尔伦前来汇报任务进度:已探查到N的踪迹及手下建立的实验室、第四部部长已前往地点进行围剿。”
市松樱为他鼓掌:“Nice 行动力啊,不愧是五级部长,满昏的自律就是这么强大!非常好,争取今天把事情都完结,明天就能让第六部过来修建房子了。”
中原中也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首领?什么三步四步六步的?”
这是在打拍子吗?
太宰治毫不留情嘲笑:“小矮子不仅个子矮,脑子也要退化了……完蛋,这不就是蛞蝓吗?”
“你这家伙找死吗?!”中原中也果然立马爆炸。
找回记忆,终于摆脱了深入骨髓的寒冷的阿尔蒂·兰波无视吵闹声,对着市松樱冷声开口:“让魏尔伦和中原中也加入你的组织,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金绿色的眼瞳里满是尖锐的冷光。
身为早早成名的法国超越者,他有充足的底气站在这里质问。
“还是说,你也是某个实验室的人造产物,于是刻意去聚集同为实验室——”
“闭嘴、兰波!”保尔·魏尔伦撕开冷静的假面,忍无可忍强行截断了前搭档将要说出口的话,“你不需要强调我不同于人类的身份,反正我也从未将自己真正看作是人类!”
阿尔蒂·兰波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虚伪至极!
保尔·魏尔伦冷笑:“一直以来说着什么‘你要知道你是个人类’这种话,实际上不就是在一遍遍提醒我曾为实验品的身份吗?包括你竭力要杀死中原中也,不也是抱着‘实验品永远区别于人类’这样的想法去做的吗?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昔日亲密无间的搭档在经历八年前的被刺后,过往的温情全部被抛却,如今只剩下冷风吹过残桓的仇恨般的对峙。
“但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什么人类什么实验品,我只想在这个世界上能与同伴、家人共同在一片净土上栖息——首领赋予了我这个机会。”
梳着金发马尾的青年捏紧了手中的黑色旧式礼帽,线条流畅的手臂肌肉隆起,显示出主人即将爆发的怒火。
“如果你要破坏这一切,那么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开始。”
透灰的瞳孔亮起一簇火苗。
眼见着马上就要开打的森鸥外:等等!这里是他的大楼啊!要打出去打啊!最近资金紧张得下属们都要拿菜刀干架了被打坏大楼什么的不要啊!!!
原本要揍太宰治的中原中也情绪一卡:???什么尸体什么实验品为什么突然就要开打了他要站哪边啊?!
救……来个人给他说一下前情提要啊!
面对剑拔弩张的气氛,市松樱慢悠悠将茶杯放好,依旧接着自个儿的节奏来:“特异点这个东西,很不利于世界锚点的稳定。”
每出现一回,世界稳定值就要下降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他们要花费比平时更多的精力去战战兢兢继续维修,还要绞尽脑汁去上升稳定值。
没有人喜欢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工作。
市松樱沉思一秒,然后故作顿悟一拍手:“AF的工作就是维护锚点的稳定……啊、对了,你们知道天才和学霸的区别吗?”
话题转得太快,只有江户川乱步跟上了并踊跃举手:“学霸考一百分是因为实力只有一百分,而天才考一百分是因为满分只有一百分。”
“Bingo~这点放在超越者之间也是一样的。”市松樱拿着塑料玩偶,戳了戳它被压瘪的半张脸:“有的超越者是因为实力达标被称为超越者,而有的超越者是因为最高级只有超越者。”
众目睽睽之下,诡异的玩偶恢复成货架上的精致模样。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
璀璨夺目的银色光辉从玩偶身上发出,将其涨大成一个光团后彻底变换了形状——
一本颜色如浩渺深邃宇宙的书轻巧悬浮在市松樱的手上。
无数光带如包含千亿恒星的巨大棒旋星系将她奉为曜日包围在中心,窗外的白昼在这场盛大的永恒之光下也变得黯然。
原本沉金的黑目也彻底化为了盛满星海的绘卷。
“异能力——书。”
!!!
阿尔蒂·兰波的彩画集根本来不及展开,便被一瞬间无限扩张的宇宙所吞噬。
与此同时,异能特务科的监察室内所有警报器亮起红灯,尖锐的警报声几乎要穿透耳膜!
“什么情况?!”
“整个横滨的能量反应都在急剧上升!”
“看……快看!”
互相喊话的间隙,有人惊恐地大叫起来。
其实也不需要他的提醒了,因为亮到失真的光很快便抵达了异能特务科的总部,将所有人都毫不留情地纳入。
异能特务科层层封锁下的密室里,一页洁白的纸张颤动了一下,欢欣鼓舞地迎来了这场终于来接它回家的盛宴。
它飞扬着,顺着无声的风和穿梭其间如细沙般的碎星快速向前。
一只小小的、几近透明苍白的手捏住了它的一角,于是它就此降落。
保尔·魏尔伦站在她身边,手背上一个华丽对称的印记转动着漂亮的流光:“这就是当初被遗失的那页?”
“嗯。”市松樱将残页重新归入书中,原本空白无一字的纸张在严丝合缝并进书其中被撕得只剩靠近书脊残留的一点。
像浓郁的墨水落入清水被晕开,很快珍白的纸也化为了宇宙的邃蓝,银白的字迹跃然于纸上。
保尔·魏尔伦只看见了个标题:《脚》。
市松樱合上书,满意道:“虽然只是刚出生时写下的拙作,但果然还是收回来更好。”
保尔·魏尔伦把帽子重新戴好,视线移向下方:“好不容易养的一点肉又掉没了,等回去亚当又该唠叨了。”
鬼知道一个人工智障老管别人身体健不健康干嘛,难不成当初加载的教育模组里还参杂了保姆tag吗?
市松樱耸了耸肩:“养身体的事等忙完再说。”
在她与魏尔伦的脚下,是一棵延伸着无数粗壮枝条的参天大树,由液态光辉和不朽法则铸就的黄金巨树,崇高的辉芒在粗糙的树干上流转,灿烂的星光化为滋润万物的养料通过枝干输送到枝头沉沉缀下的果实里。
每一颗果实里的亿万颗细胞,都在上演着悲欢离合,如一场漫长汹涌的梦。
每次看到都一如既往的令人惊叹……
保尔·魏尔伦询问:“这次测试的题目是?”
“兰波的彩画集可以操纵一个尸体及其异能,这就是先代首领复活的秘密。这个灵感很不错呢……”市松樱摸摸下巴,点点头,“就叫《尖叫的复生》吧,复活的那一刻人会发出凄厉的惨叫,是因为灵魂的安息受到了亵渎?还是因为复活的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他?”
无论是涉及物理成分的忒修斯之船、还是涉及心理连续性的沼泽人、亦或是涉及因果律的祖父悖论,果然都是非常值得反复参考的灵感之源。
重新浮空哗哗翻页展开的书,随着清脆的童音和银河齐齐落下,新的童谣在其中开始编织。
——
新的一天天朗气清,很适合入水进行横滨一日游。
太宰治仰面落下,然后被一只手拽住领口狠狠一甩——
“吧唧”一声。
太宰治以头创地。
居然敢这样对他……十条命今天都得栽在这儿!
他刷拉一声拉开枪栓。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耳熟无比的声音:“青花鱼你再把报告丢给我我就用拳头送你去黄泉比良坂!”
???
太宰治翻身起跳,怪叫起来:“你个小矮子怎么也在这里啊?!”
中原中也额头上暴起青筋:“马上、给我、回去、写!报!告!”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太宰治无奈叹了口气,打量了一下少年一身黑漆漆的装扮,看见他白净脖颈上的choker和头上戴着的老旧礼帽,“啧啧啧”又开始嘴贱:“糟糕至极的品味,果然是蛞蝓……”
这条死青花鱼又在发什么神经?
中原中也飞起就是一脚!
太宰治丝滑扭腰闪过:“给森先生递个话,就说我去武装侦探社找江户川乱步了。”
“哈?”面对听都没听说过的组织,中原中也满头问号,“参与五千亿战争没有这个组织吧?”
虽然背得很艰难,但他还是把所有下场的组织资料都记住了。
五千亿战争……
太宰治若有所思摆摆手:“你这么传达就是了。”
好吧,如果是跟任务有关,中原中也不会对太宰治的决定有丝毫怀疑。
“收队。”
武装侦探社早期以地铁废弃岔路深处的晚香堂为据点,不过后面略打出了一些名气后便搬到一栋办公楼里。
这栋办公楼所在的地理位置非常醒目,十字口旁红砖金边的建筑风格是典型的古典主义,一层是装修精美的漩涡咖啡厅,二层是律师事务所,三层为空层。
太宰治乘着电梯来到了四层。
因为刚搬来不久,又遇上了战争,于是现在里面还是一团乱。
但不出所料,太宰治找到了他真正的盟友。
灰扑扑的室内,唯一被清理出来的转椅上,江户川乱步鼓着脸满是不高兴。
“好慢——”
太宰治整理了一下脸上在与中原中也打闹间有点松散的绷带:“福泽先生呢?”
江户川乱步转了圈椅子:“去三层打探情况了——那里完全变成了一个人偶制造工坊了。”
“人偶?”听见关键词,太宰治抿了抿唇,“你是怎么发现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他大概是因为人间失格所导致的未失忆bug,而江户川乱步……虽然发现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但从进入到目前为止这么短的时间、他还真的很好奇到底哪里出现了纰漏。
“哼!”
谈起这个,江户川乱步更不爽了,一只脚盘坐着,一只脚点地,犹如用尾巴砸地的坏心情小猫。
“我一睁眼就在这里!”
太过分了!居然对名侦探放海!这是在小瞧名侦探吗?!
黑毛绿眼猫猫炸毛。
太宰治:“……噗嗤。”
确实呢,这么大的战争,如果福泽谕吉不带着江户川乱步撤离就是最大的纰漏了。
“哼,等出去后一定要让她赔礼十袋粗点心才行……来对对信息吧。”江户川乱步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当务之急是要从这里出去。
“首先是时间!”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里满是笃定:“一年后,因为一笔无主的五千亿财产引起里世界各大组织的争夺,这场战争波及之大、范围之广以及宛若绞肉机的残忍使其称为世界时间线的一个重大锚点。”
这也是此虚幻世界形成的由来。
是未来啊……
江户川乱步推了推眼镜:“没错。接下来是目的,其实这道题目市松樱依旧放了海。”
可恶可恶,这让名侦探的能力完全无用武之处!
太宰治脑海里回放起曾在首领办公室里的场景——
【“我前来横滨的目的,一共三点……”
三根竖起的手指旁,是带着沉入静默湖底的暗金的眼眸。】
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
当这三步被彻底展开,整场状况便清晰明了了。
“所以——”江户川乱步拉长了语调,苍翠如翡石的瞳孔里倒映着裸露皮肤几乎全打满绷带的褐发少年清瘦的身影。
“你决定成为启明星吗?”
翠绿的眼瞳仿佛与沉金的邃黑眼瞳重合。
太宰治沉默了半响。
窗外的炮火与枪声还在不断响起,室内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下安静地沉沉浮浮。
“生与死的界限往往并没有那么明细,而从无尽的鲜血与死亡中寻找生命的意义——这是我加入港口mafia的理由。”
太久没有与人敞开过心扉,如今乍一说出口,居然会有一种胸膛被撕开曝晒的痛感。
想要蜷缩、想要逃避。
太宰治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颤动了一下。
“如果说、一个人连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那成为启明星什么的……不觉得听起来太可笑了吗?”明明语气如此平静,但江户川乱步却感觉眼前的少年下一秒就要坍塌成苍白的废墟。
结果也只是笑了笑:“我的座右铭可是要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啊。”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江户川乱步气恼地把帽子抓了下来,满腔怒气不知道如何宣泄,“你只是遇上了坏大人!你、你又没什么错!”
……他只是没有像自己那样好运,遇上了社长。
江户川乱步想起曾在大人社会里四处碰壁的自己,如果不是社长的引导和收留,他一定活得比太宰治还要糟糕。
“既然想从死亡里面寻找活着的意义,那干脆去问问体验过一回的当事人。”沉稳可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户川乱步眼睛一亮:“社长!”
太宰治疑惑:“当事人?”
幻视两只猫猫探头喵喵叫……
一头利落银发、打扮古朴的大叔点了点头,内心被萌出血、面上却不苟言笑:“如果从深邃的黑暗中无法找到、如果死者的口中也无法找到活着的意义,那就去黎明的时刻寻找吧。”
无论黑夜多么漫长,黎明终将到来。
太宰治未被绷带遮住的鸢眼划过一道光。
他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轻声吐出一个字:“……好。”
三人乘坐电梯下行去一楼。
江户川乱步好奇:“问当事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尸体能够说话?还是我们能看见灵魂?”
反正虚幻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福泽谕吉耐心从头说起:“我先去了三楼,进去后全部都是人偶,不过没什么特征只是简单的白陶人偶。于是我又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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