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聿让远山同几位说了声,自己已经先跟着小厮往回走了,远远看去行色匆匆。
自他走后,许焕冷冷轻哼。
“切,神气什么?破落户出身的……也就是攀上了忠勇伯府。”
另有意图与方子聿交好的人替他说话,“但方兄本人也是出类拔萃得很,先前不是还得了圣上夸赞。”
“一副好皮囊,哄得了名门闺秀,哼,看样子也哄得住咱们圣上。”
“阿焕,慎言!”
许焕被好友斥了一声,这才不尴不尬的住了嘴。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又扯着笑说道:“话说回来,也就是父母皆亡的大小姐,少了长辈把关,才能被他甜言蜜语哄了去。现如今实打实的忠勇伯千金,哪里瞧得上他这出身。”
“许兄可别说,这位大小姐的父亲,温以宽温大将军,那才是真正的忠勇伯爵位册封人。当年他战死寒山关,扶灵回京时可是得圣上京郊十里亲迎的。”
“再大的功勋,人死了,便也随之灰飞烟灭,留下来的,不过是些虚名罢了。怎抵得过实打实的爵位呢。”许焕翘着腿,一副吊儿郎当样,噙着笑意漫不经心回复。
“怎么瞧着许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莫不是对那“货真价实”的忠勇伯千金有意?”
许焕不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嬉笑着唤大家继续玩乐。
*
那头,方子聿急急赶回家中。
在路上就听了小厮讲述今日他离家后发生的一系列变故。
方子聿周遭沉沉如凝,眉关紧锁,一路一言不发直奔向正院他母亲住处。
短短几个时辰,他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突然变天了?
“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正朝这边来呢!”
方蒋氏正坐在床边和嬷嬷絮叨着什么,听闻下面小丫鬟进来传讯,手忙脚乱地掀起被子进去躺好,又接过帕子放在额头上,闭着眼睛开始哀嚎。
“哎哟,哎哟我的头,疼,疼死了……”
方子聿正巧入内。
丫头婆子纷纷行礼问安。
方蒋氏缓缓掀起眼皮,一副刚注意到他的样子。
甫一看到儿子,那眼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淌。
“儿啊,我儿!你可算回来了,你母亲这条命就快交待在这儿了,呜呜——命苦啊。”她冲方子聿伸着手一脸哀婉地哭诉。
方子聿握住方蒋氏的手,边问身旁婆子,“这是怎么了,可请过大夫?”
“夫人怕是一时急火攻心,方才晕了过去。也不愿请大夫……”
方子聿听完双眉蹙得更紧,“母亲这是何故,凡事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哪还有什么脸面从外头请大夫回来!”方蒋氏哭得更伤心了,“现如今旁的人家都在等着看我方家笑话,我还要再徒增笑柄嘛?”
方子聿肃着张脸连连发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先前不是都还好好的?您不是正和温府商量着婚事?”
方蒋氏只一味垂头哽咽,并不出声。
方子聿只好把目光又放到母亲身边的婆子身上,“嬷嬷你说。”
婆子愁极又无奈的样子,“这知许小姐啊,这次着实是太过分了些。”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方蒋氏的哭声愈发大了。
“好了!”方子聿冷冷出声,方蒋氏瞬时一噎,一下便止住了哭腔。
他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哪里会不知道母亲这般姿态全是做给他看的。
往常便是如此,一有不合她心意之处,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着实让人头疼。
可也是母亲,在宗亲虎视眈眈之中奋力护住了父亲留下的家产,独自拉扯他长大。供他吃喝不说,还劝他好学上进,倾尽一切的支持他。
大多数时候,他也愿遂了母亲的心意,哄着点,让她能安度晚年。
可是,这都什么时候了——
“母亲,别闹了,儿今日在外已经很累了,又没头没脑地听闻家里的消息赶回来,您总要让儿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才好去处理。”他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拉着方蒋氏的手和她讲道理。
方蒋氏见好就收,委屈地擦了擦泪水,“还不是为了你那好姑娘!你猜她今日使了人上门来做甚?”
“退婚!她要和你退婚!”
“怎么会?”他轻声呢喃,沉思片刻后抬头看向他的母亲,冷静出声:“一定还发生了旁的我不知晓的事情。”
“不若,她不会如此。”
方蒋氏面露一丝心虚之色,被方子聿敏锐捕捉。
“到底还有什么?母亲。”他靠近方蒋氏,眼神直直射向她。
“你,你!你就这么相信那个女人,她真是给你下了迷魂药!母亲还不都是为了你好,还不全为了你,为了方家!”方蒋氏边说边抬手往方子聿身上打,边哭边嚷嚷。
“那静光寺的老和尚都说了,温知许八字不好,命相孤寡,是克夫的相!都这样了,我不也没嫌弃她嘛,还费尽心思找了破解的法子——哪料她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这么下我的脸!”
方子聿面上布满疲惫,闻言拧眉,“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荒谬之言,母亲你,你怎会相信这些?!”
“怎么不信,你莫要对菩萨无礼,将来菩萨可就不保佑你了,快呸呸呸!”方蒋氏神色紧张,双手合十拜天,嘴里还一个劲念叨着什么,“菩萨莫怪,小儿不懂事,莫怪莫怪……”
方子聿感觉脑袋一阵阵皱缩着发紧,晕眩,右手用力揉捏眉心,胸口窒闷。
方蒋氏又接着道,“那温知许年纪轻轻便失了父母,不是还说,她父母是惨死沙场的,焉知就不是她的缘故…”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方子聿厉声打断,“母亲!慎言!”
他眼神锐利似刀,看上去亦是气急。
“母亲你不要忘了,当初我们路遇匪徒,狼狈进京,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盘缠,别说安家在这泾明巷中,我们甚至寻不到一处可落脚之地,是因着我父与温伯伯的旧交,借温家长房之势,才得以扎根,这宅子,还是知许贴补了银两的!”
他越说音色越重,简直不知道该拿这个头脑发昏的母亲如何是好,“我们现在这算什么?过河拆桥,还是恩将仇报!”
方蒋氏张了张嘴,欲反驳什么,却到底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才低低嘟囔了两句。
“我这不是也,和她们家打商量嘛,我看忠勇伯和忠勇伯夫人也挺乐意的,反正都是他们温家内宅之事,大房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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