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渚在半个月前便通过殷使的途径,向奚妙呈交了他作为友好邦交国的特使必须前去春祭的十条理由。
出于各种思量,奚妙也确实不希望他经常待在京城——尤其是他这几个月一点动作也没有,总让她怀疑这人是不是又焖了什么贼心思。
所以这次春祭,贺兰渚被允许带了一个侍卫跟着去黔迤山,他坐着的是一架小型马车,远远地缀在大部队的后方。
黔迤山距离皇宫有近两日的车程,第一天是在一处叫“卜圩”的县城行宫过夜,这个行宫挺新,是先帝晚年的建筑,里面的装潢和人事都和宫内大差不离。
这个行宫的建立似乎也经历过不少周折——尤其是因为建造期间,灾害频发,可惜当时的天子正是大权在握十余年,膝下几位成年皇子为了展现自己的能力,可劲地帮忙敛财建造。
会发生些什么,简直不需要人多说,各地都有起义……哦不,按照地方官的说法是,这些人都是贼寇。
可惜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这些“贼寇”的存在无非是地方要军费和涨赋税的绝佳借口。
此论暂且不表,奚妙为人向来现实——自己小命还不算安全时,却去多管其他人,不仅什么也做不了,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禀殿下,臣此来汇报防御情况。”
来人是禁军的副统领,姓毕,他是宫变后从外地提拔进京的高级将领之一,这次负责皇帝御驾的安全。
“赐座,毕统领可休憩妥当?”
对于保护他们的人,奚妙一直持以怀柔方式,可惜大多数人还是更爱功勋财宝,不过这也不影响奚妙在外面树立这种人设。
他来的时候刚好,奚妙与奚恒刚结束早饭,正是闲适的时间,她也有心思和人寒暄几句。
“臣谢殿下惦念,一切皆好……”他单膝跪地,沉声回道,“昨夜臣已派一队二十人禁军在前清道,今早接到回信,已扫清直道,可随时出发。”
“……半个时辰后再出发。”奚妙沉吟了一会儿,答道。
之前那次宫外经历,让她看见了这个时代的残酷,如今清障了,岂不是连见都没机会了吗?
再有机会出宫,可不知要等多久……
思及此,她诚恳地向面前的毕统领问道:“毕统领,不知有多少富余将士可随意调用?”
毕统领看着十分淳厚,是个稳重端方之人,他并没有多思考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道:“不足百人而已,若换个编制方式,可有二百人。”
够了够了,奚妙心下计算过,并没有和他多解释,只让他点三十人来,她有大用。
——微服私访。
她算是看清了那帮文官的手段,不过是仗着他们截断了整个信息的获取渠道,便肆意玩弄权术,颠倒是非曲直。
可这个分工是早早便定好的规矩……按照这个规矩走,她便只能寄希望于满朝文武里没有想要篡位之人了。但命运走向只能指望他人的良心,那和待宰的猪羊有什么区别?
不能再坐以待毙,她要像那些学派大家一样掌握“释经权”。
当然,鲁莽只会毁了一切,奚妙已经将“谨慎”二字深深地刻入了大脑中——这里并不是游戏,真要有人掀桌子了,是会死人的。
所以她决定“微服私访”,试探一下他们,看看这个举动能造成怎样的反弹。
有那三十人禁军护卫,她在行宫中畅通无阻,很快便从侧门处离开,护卫被她分成了十组,散布在整个县城区域内,卜圩县不大,好些个壮硕男子在外面这么一站,便是极显眼的存在。
出城是不必想的,奚妙掂量了下自己比较方便去的一些场所,锁定了一家布铺,嘱咐几句跟在身后的护卫,便直直往铺子内去了。
选择布铺,是有一定考量的。
一是方便给自己找补突然溜出宫的理由;二是在大兴,布也可以作为交易货币;三是做生意的都是商户,眼睛最刁,她这一身的精细服饰——她也没有其他的衣裳,简直就是写满了“贵人”二字,想问点什么,更加方便。
奚妙目前最想了解的,是商业在这里处于什么水平。
国库空虚这话,她几乎每日都要看见、听见,但纠其原因,还是生产力和资源的不匹配。
商业是来钱最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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