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让他赢了一把的人也是你吧?”寒榴指了指那个老虎面具,“我有印象,我的侍卫说,你是故意要输给他的。”
余安羽颔首:“让他赢的那笔钱够抓药了,就当是我管他最后一次,自此以后无论生死,都与我无关。”
“余老板真是心善。”
“替我母亲了结一个执念而已,她总不能被困在过去吧。”
余安羽没有忘了此行的目的,拿出一个钱袋子:“这些就当是赔给寒小姐的,希望寒小姐莫要因为那人的无耻而寒心。还有……如果寒小姐想去楼上玩,可以记在我名下。”
余安羽觉得寒榴只是个偷溜出来玩的小姑娘,只凭着自己应该只能在下三楼玩玩,但是下三楼哪儿有上面漂亮好玩。
“谢谢余老板,赔礼就不必了,不过……我喜欢那个小蜻蜓,可以割爱卖给我吗?”寒榴指了指余安羽腰间挂着的草绳蜻蜓,歪头轻笑道。
“这……这东西不值几个子儿,寒小姐想要,我送给你便是。这赔偿一定要收下,不然余某心里会不安的。”
余安羽把蜻蜓取下来,放到寒榴面前。
“蜻蜓收下了,钱我就不收了,谢谢余老板。您要是再执意给钱的话,我就当您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余安羽一时哑然失笑,只觉得这个姑娘古灵精怪:“好好好,我不逼你收。”
“余老板来找我,只是为了替他赔钱吗?”
余安羽与她视线交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小姑娘的凝视下,自己的心跳莫名快了两分,好像有些紧张。
“我……实不相瞒,更是因为姑娘说的话。”
寒榴目光微微一凝,似乎在试图理解什么。
余安羽解答:“寒小姐说,您的母亲教您要与人为善,给那些已经悔改的人一个机会,助他们走出过去。”
舞台上的舞蹈接近高潮,随着中央那位舞者的凋零,漫天的花瓣洒落下来,像下雨。
“我母亲吃了很多年的苦,她却坚持要我以善心待人,要我……释怀。”
余安羽很难说清楚那一瞬的心情。
她无比纠结到底要不要把那个兄长带回去,告诉他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她无比纠结到底要不要再给那个人一笔钱治病。
如果母亲在这里……母亲会怎么做呢?
在她万分纠结,犹疑不前之际,一个鲜亮的身影走向了地上那个脏污的人。
她看不到那个身影的脸,但是那人的声音恰好一字一句都砸进了她的心窝。
与人为善,可对方身上是难以磨灭的劣根性。
后悔,后悔有用吗?她和母亲受的伤可以装作没有发生过吗?
走出过去,如果这种人渣都走出了那段暗沉的时光,那凭什么自己和母亲还要被困在过去?
不得不承认,她很感谢寒榴出现,替她给了一笔钱,替她做出了选择。
有人愿意再给那个赌鬼一次机会,那人能不能握住就看他自己。
结果那个赌鬼很快就把钱又都赔进去。
她忍无可忍,下场再主动输他一次,只希望这个赌鬼莫要辜负那个小姑娘的善心。
那一局赌完,她抬眼只看到那个鲜亮的身影上了楼。
再也不想管王麻子此后的输赢死活,余安羽向侍女打听了她的姓氏,就主动来敲门了。
寒榴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把玩着那个小蜻蜓,目光似潭水般沉静,轻轻叹了一口气。
“余老板,你和你的母亲更要走出过去啊……”
“她希望你释怀,希望那些伤害从来都没存在过。”
“余老板,你的母亲真的正在家中等你。”
王麻子的父亲已经死了,等不到他的儿子了,可是余安羽的母亲此刻还在等她的女儿呢。
她们没有理由要被困在过去。
余安羽一愣,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我的母亲……在等我回家……?”她的声音有一些颤抖,带着疑问又带着释然。
是啊,我的母亲正在家中等我。
无论那对父子日后怎样,她的母亲还在等她回家呢……
“失态了,寒小姐。”余安羽压下鼻头那一股酸意。
寒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看了看,把一碟石榴糕推过去:“吃些甜的吧。”
怎么就要哭了呢,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难道她想自己的娘亲了?
余安羽压下情绪,又和寒榴聊了一会儿,介绍过一些穆蓝城的美食和特色,然后就要离开。
“我们也算是交过朋友了。我在这边接了几单长期的生意,很快会把母亲接过来,长居于此。寒小姐若是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好啊,下次来玩一定找你。”寒榴舒眉展笑,“余老板慢走。”
余安羽起身告辞,踏出雅间的时候,她已经戴上老虎面具,整理好情绪了,俨然又成了那个来游戏取乐的不知名老板。
直到走出九重楼,坐上马车,余安羽才觉得心间空落落的。
想起方才那温柔的声音和话语,余安羽忍不住掀开帘子再看一眼三楼。
把什么东西落在里面了吗?
只是留了个草绳蜻蜓在寒榴手上吧。
十九带着新拿到的西茗酒,刚走进雅间,就看到寒榴正拿着一个草绳蜻蜓赏玩。
“小姐喜欢这种小东西吗,我会编很多种。”
十九把那一坛酒放到桌子上,眉眼微弯:“螳螂蜻蜓,乌龟飞鸟,我都会。”
寒榴把东西放下,看向外面的舞蹈,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会编点儿东西,显着你了。”
十九这才发现寒榴的脸上已经微微泛了点红晕:“你喝了多少?”
一看酒坛子,两坛都已见底。
这不会是她一个人喝完的吧?
寒榴把手伸向他新拿来的那一坛酒:“没喝多少,我酒量好。”
揭开酒封,一股醇香扑鼻而来。
这一坛闻着更香……
十九一把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喝:“不行,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松手。”寒榴不高兴了,沉声道。
十九有些犹豫,寒榴直接把他的手掀开,又给自己倒满上,然后看向他,伸手示意:“来一杯?”
“属下酒量不好。”
“那算了。”寒榴没有逼人喝酒的爱好。
她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这一坛哪儿来的,怎么味道有点不一样。”
“我下了毒,信吗?”十九抱着双臂,坐在一边。
寒榴懒得搭理他,继续看舞。
这一曲舞是馥渠编的,名唤《花残月缺》。
不过今日并没有馥渠的舞蹈场次,这一曲舞只有《花残》,没有《月缺》。
《月缺》部分,至今为止的主舞只有馥渠一人,其余舞者只能跳《花残》。
“花娇易折,月圆则缺,三日后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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