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脚的客栈,二人身上都带着潮意。
褚霜昨日买了一副五子棋,简单教过十九规则和一些技巧,二人就开始对弈。
十九脑子聪明,学得快,举一反三,但仍然难从褚霜这样的老手这儿讨到什么好。
昨日下了大半天的棋,褚霜也没尽兴,这会儿又让十九陪她下。
几局很快就过去,十九次次都被杀得片甲不留,却也兴致勃勃。
褚霜现在无聊,也乐意教他。
没谁会不喜欢聪明的学生,褚霜也不例外。
“你这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反而全是漏洞。”褚霜毫不手软,又一次堵死十九。
十九被虐了一下午,脑子都有些晕了。
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空气中透着草木的清香。
褚霜单手支着下巴,高马尾束在脑后,鬓间几缕碎发别在耳后,垂眸看着窗外楼下的小商贩们。
“冰糖葫芦欸——”
“糖炒栗子——”
十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下了然:“我去买些糖炒栗子和糖葫芦?”
褚霜摇头:“我最讨厌糖炒栗子。”
“那我买冰糖葫芦和酒酿圆子,再带两个羊肉锅魁。”
褚霜的肚子适时响了,十九眼中带上一些笑意,立刻起身拿伞下楼。
从褚霜的视角往下看,街上的伞像一幅画卷上布满了流动的花。
她认得十九撑的伞是朱红色,有个卖花的姑娘撑的伞是浅紫色,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大娘撑的伞是褐色,有一队不知哪门哪派的弟子撑的伞是明黄色……
褚霜发现有一朵浅绿色的伞花似乎一路朝着十九那抹朱红挤了过去。
“十九!看这里!”
十九手一抖,差点没接住老板递过来的肉夹馍。
怎么又是这个傻子?
路行水兴奋极了:“你怎么在这里?寒小姐呢?她也在这附近吗?”
路行水一看十九手里的吃的,冰糖葫芦和酒酿圆子都像是小姑娘爱吃的,寒小姐一定也在附近!
“寒小姐在哪里,快带我去找她!”
路行水心里有些懊悔今日没有好好搭配一番着装,这身衣服衬托不出来他的英俊帅气,不过更多还是感叹他和寒榴真有缘分。
十九面不改色撒谎:“小姐在家中被关禁闭,我是跟着老爷和夫人出来的。”
路行水不买账:“你家老爷和夫人都多大年纪了,喜欢吃这甜掉牙的东西?”
“别瞒了,快告诉我,寒小姐在哪里?”
“她是来游玩还是探亲访友的?”
“或者还是在躲她父母?”
路家的几个家仆终于追上这个小少爷,他们也都撑着浅绿色的伞,气喘吁吁:“公子……您……您突然……跑这么快做什么?”
褚霜余光看见街拐角处还有几把浅绿色的伞拥簇着一把颜色稍微深一些的伞走向路行水和十九。
褚霜默默离开窗边,关了窗户。
路家也要来南州分一杯羹……
半刻钟后,十九敲响门:“主子,我回来了。”
“进来吧。”褚霜正在翻看手里的话本子。
十九把吃的都放在桌子上:“路家两兄弟都在南州,路行水方才还想找您,被他哥抓走了,之后若是又遇见,我们怎么说?”
褚霜拿起肉夹馍咬了一口:“不用管,他找寒榴,和我褚霜没关系。”
十九了然:“是。”
裕王墓还有五天就要开了,南州这边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复杂。
大大小小的争执起了无数遭,刀光剑影笼罩了这个偏远的小城。
墓还没开,南州就见了不少血光。
裕王墓是一个巨大的地宫,其内机关无数,届时守墓人打开宫门,所有人都可以进去。
能够拿到什么,各凭本事。
没人知道那些陪葬的宝贝具体在何方,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地宫的内部构造,包括守墓人。
当初设计陵墓和参与建造陵墓的人,如今都是天地间不知何处的一捧黄沙。
后生们下一步遇到的是致命机关还是绝世珍宝,全凭他们的运气和本事。
很快就到了开地宫门的那一日。
日上三竿,现场已然堵得水泄不通。
“这守墓人怎么还没来?”
“可别是后悔了!”
“我们这么多人都到这里了,他现在后悔也不行。”
“好热啊,把你扇子借我用用……”
褚霜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倚着树干闭目小憩,十九用身躯给她挡着太阳。
二人都穿着黑色劲装,在一伙杂七杂八的颜色中倒也不算扎眼。
萧临站在特别靠前的位置,不耐烦地让自己的仆从扇风扇快些:“南州怎么这么热,难怪是个穷地方,谁愿意到这里来做生意……”
路行水拿着自己的白玉扇子扇风,乐呵呵地笑他:“萧二,心静自然凉,懂不懂啊?”
萧临不屑地瞥了一眼路行水:“你真心静就把你的扇子借我。”
路行水一收折扇,轻哼一声:“想得美!”
萧临翻了个白眼,这是路行云送的扇子,成天被路二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
一把清暑降温的白玉冰丝扇,冬天都被这家伙拿在手里不肯撒手。
不远处,翟煦天站在阴凉里,耐着性子和遇到的几位别家长辈寒暄。
十九发现褚霜一点儿汗都没出,相反,她身上好像还是凉幽幽的。
直到将近中午,人群的某个方向渐渐让开一条路,一个瘦瘦的身影打着哈欠慢慢走近。
“借过借过……”
“让让让让,哎咦您的扇子打着人了。”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二老还好哇?”
守墓人的声音听起来三十多岁,闲散慵懒,漫不经心:
“诸位久等,我这就来开门。”
褚霜正在啃一个夹酸菜牛肉的饼子当午饭,也循声望去。
烈烈日光下,守墓人一步一步走到石碑旁。
这块一人高的石碑静静伫立着,上面只有经历了百年风霜雨雪的三个字:
裕王墓。
守墓人和石碑静静对立着,四周是无数的人。
单愈之拿了几炷香,点燃。
“单家祖辈五代人,守此墓一百一十九年有余。”
“今日起,裕王墓开,我单愈之自由了。”
单愈之双手拿着香拜了几拜,然后把香敬放好。
“墓中所有,此刻起皆为无主之物,诸位各凭本事各凭缘分去寻觅吧,此墓日后再也不会关上。”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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