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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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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和影帝同桌的日子

作者:

鱼子仙

分类:

古典言情

陆泽言没说话,只是把录音机抱在怀里,像捧着件稀世珍宝,手指轻轻摩挲着机身上的贴纸,动作轻得怕碰坏了。阳光从窗玻璃照进来,在红绸带上投下亮闪闪的光,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像落了层碎金。李婷凑过来偷看,突然“咦”了声,手里的口红差点戳到自己:“陆泽言你的耳朵怎么红了?像被冻的!”

林溪的目光扫过去,他的耳尖果然红得像樱桃,在晨光里闪着光,比她冻红的指尖还艳。她低下头假装看书,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像被风吹起的绸带,怎么也压不下去,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咚咚”地跳,撞得她有点慌。

早读课开始时,乐老师抱着英语书进来,眼镜片上还沾着霜花,说要听写单词。林溪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是录音机的按键声,接着是清晰的报词声,比平时在课堂上听的清楚多了,每个音节都咬得很准。她偷偷回头,看见陆泽言正盯着英语课本,手指在单词表上跟着划,侧脸在晨光里显得很柔和,耳尖的红还没退,像抹了点胭脂。

课间操时,赵磊凑过来问陆泽言:“你那录音机哪来的?看着挺新啊。”他的运动服拉链没拉,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毛衣,“借我听听呗,我姐刚给我录了盘小虎队的磁带。”

陆泽言把录音机往桌洞里塞了塞,声音淡淡的:“坏的,听不了。”他的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节奏跟刚才录音机里的报词声有点像,“要听写单词了,你还没背吧?”

赵磊果然慌了神,抓着头发往座位跑,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昨天光顾着看球赛了”。林溪看着陆泽言把录音机藏得更靠里,红绸带的一角露在外面,像朵偷偷开在角落里的花,心里突然暖融融的,比喝了姜汤还舒服。

放学时,陆泽言把录音机放进蓝布包,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走到林溪座位旁,停下脚步,声音比平时低了点:“谢谢。”他的指尖碰了碰她的桌角,带着点金属的凉意,“听力……好像能听清了。”

林溪的开心的点了点头说:“嗯嗯,能听清就好。”她看见他的书包侧面鼓起来一块,是录音机的形状,被布包得严严实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像刚喝了杯热豆浆。

巷口的风很大,卷着雪沫子往人领子里钻。林溪裹紧围巾,看见陆泽言走在前面,蓝布包在他身后晃啊晃,里面的录音机偶尔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在跟她说话,又像在唱着不成调的歌,把这个寒冷的下午唱得有点甜。

平安夜的下午格外安静,连赵磊都没咋咋呼呼。教室后排的暖气片“滴答”滴着水,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头顶昏黄的灯泡,像块被打碎的铜镜。他正对着英语试卷唉声叹气,笔尖在“完形填空”上戳了个洞,墨痕像只黑色的小虫,顺着纸纹爬了半行:“这老外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虽然但是’非要倒着说,故意为难人嘛!”他的手指在卷面上划来划去,把“although”这个词圈得像个黑太阳,纸页被戳得发皱,露出底下的草稿字迹。

林溪刚把录音机摆到桌上,闻言忍不住笑出声。邓丽君的磁带在机子里转着,甜美的歌声混着窗外偶尔飘来的鞭炮声,把教室烘得暖融融的。煤炉里的火苗偶尔“噼啪”响一声,像在跟着节奏打拍子,炉壁上烤着的红薯散出焦甜的香气,是张超偷偷带来的,此刻正冒着细密的白气。“这叫让步状语从句,”她从陆泽言的英语书里抽出张便利贴,上面是她画的句型结构图,用红笔标着重点,连“不能与but连用”都画了个醒目的感叹号,“就像‘尽管下雪,我们还是要来上课’,把‘下雪’提前,强调困难,显得咱们特别有毅力。”

陆泽言正往煤炉里添煤,铁铲碰撞的脆响里,突然插进来句低沉的英语:“Althoughitsnows,westillhavetoattendclass.”发音算不上标准,尾音带着点青溪镇的口音,像被晨雾打湿的琴弦,但重音和停顿都恰到好处,比上周读“congratulations”时自然多了,当时他把“tions”读得像“神”,被林溪笑了半节课。

林溪的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睫毛上沾着点从煤炉飘来的煤灰,随着眨眼轻轻颤:“对!就是这样!”她把新概念磁带塞进录音机,按下播放键,塑料按键的“咔哒”声格外清晰,“你听这个例句,跟你说的几乎一样,连强调的语气都像,你进步真快!”

磁带转动的“沙沙”声里,标准的伦敦腔在教室里流淌,像条清澈的小溪。陆泽言的目光落在林溪的发顶,她的羊角辫上别着颗红玻璃珠,是去年过年林浩给她买的,此刻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落在她的英语练习册上,刚好照亮“让步状语从句”几个字。

“这个‘although’不能和‘but’一起用,”林溪突然抬头,撞进他深黑的眼眸里,像跌进结了冰的湖面,眼底的光都被映得碎碎的,“你上次作业里犯了这个错,乐老师用红笔圈出来了,还写了‘画蛇添足’。”她边说边翻开他的作业本,那页果然有个鲜红的圈,旁边的批注龙飞凤舞,透着乐老师的恨铁不成钢,纸页边缘还沾着点干涸的墨水,是上次不小心洒的。

他赶紧移开目光,去看煤炉里跳动的火苗:“知道了。”他把铁铲往墙角一靠,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了林溪的练习册,第45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圣诞树简笔画,树枝上还挂着个歪歪扭扭的录音机,机身上画着道红绸带,显然是刚画的,铅笔印还没干透,旁边还有个没画完的小太阳,只画了半圈光芒。

赵磊突然凑过来,鼻尖快碰到录音机,呼出的白气在机身上凝成小水珠:“这破玩意儿还能响?上次我家那台就是这么坏的,修不好!”他上周偷偷把家里的旧录音机拿到废品站,老李头捏着机壳摇了半天,只给了五毛钱,气得他当场踩扁了机壳,现在想起还心疼那五毛钱,总觉得老李头坑了他。

“能响,”陆泽言把录音机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护食意味,手肘不小心碰到赵磊的胳膊,“比学校那台清楚。”他按下暂停键,邓丽君的歌声戛然而止,教室里只剩下张超啃红薯的“咔嚓”声,“你英语考了56分,与其关心录音机,不如多背几个单词。昨天乐老师还说,你完形填空错得比阅读理解还多,连最简单的‘inorderto’都用不对。”

赵磊的脸“腾”地涨成猪肝色,抓起试卷往桌上一拍,纸页边缘被拍得发卷:“要你管!”他转身时带倒了林溪的保温杯,红糖姜茶“哗啦”洒在练习册上,晕开片深褐色的云,把“让步状语从句”几个字泡得发肿,墨迹顺着纸纹爬,像条慢慢蠕动的小蛇。

“对不起对不起!”赵磊手忙脚乱地去擦,却把字迹晕得更花,像幅被泼了墨的画,“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他急得抓头发,露出里面藏着的圣诞帽一角,是早上偷偷戴的,红色的绒布上还沾着根白羽毛,大概是从家里的鸡毛掸子上蹭的。

林溪刚想说“没事”,就见陆泽言已经抽了半包纸巾过来。他先用干纸巾吸掉茶水,动作轻得像在拈蝴蝶,再沾着点温水轻轻擦拭,指腹蹭过纸页时,连最薄的地方都没擦破,动作轻柔得像在收拾易碎的玻璃制品。“别擦了,”他把练习册往炉边挪了挪,离火苗保持着安全距离,“靠暖气烘烘,明天就干了,字迹还能看清,实在不行我把我的笔记借你抄。”

茶渍晕染的地方,刚好是林溪整理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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