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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沙场秋点兵

小说:

我佛渡我修罗道

作者:

河狸的奋斗

分类:

古典言情

为防止大夏的异动而腹背受敌,徐清宴经过深思熟虑,将一部分熟悉北地防务的韩家军留在了末襄城。

“匡扶正统”的旗号越打越响,各地反抗力量的汇聚,投奔联军的人马如滚雪球般壮大。但也带来了新的问题——人员鱼龙混杂。

军纪开始出现涣散的苗头,摩擦与纠纷时有发生。

然而,徐清宴日夜忙于军务筹划,几乎抽不出完整的时间,几位核心将领和原有的韩家军骨干尽力弹压,但收效渐微。

一日深夜,中军大帐内灯火依旧。徐清宴伏案疾书,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书,烛火将她疲惫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一旁的张思远看着她眼中密布的血丝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倦色,终于忍不住心疼地劝道:“姑娘,夜很深了。您歇息吧,事情……总是忙不完的。”

徐清宴闻言,停下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骨,手中却仍未放下朱笔,声音有些沙哑:“快了,等我处理完这几份要紧的军报。思远,你先回去睡吧,你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跟着我在这儿熬了。”

张思远固执地摇了摇头,不仅没走,反而上前一步,更仔细地帮她整理起散乱的公文地图,嘴里低声道:“我在这儿陪着姑娘。”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不满:“姑娘,咱们的队伍人是越来越多了,可您却比在末襄城时更忙更累了。好些新来的人,本事不见得多大,惹是生非、阳奉阴违倒是一套一套的,私下里……还有些人对姑娘您不够尊敬。”

徐清宴听及此,手中朱笔终于彻底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目光从军报移到张思远稚嫩却写满担忧的脸上,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缓缓道:“你说得对。人一多,心思就杂了。是时候……该好好重整一下了。”

张思远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不再多言。徐清宴则重新低下头,但笔尖落下的已不再是寻常批文,而是开始勾勒整肃的初步思路。

翌日,她本想寻邓永年说说此事,军中不少是他的旧部,若是谁与新人关系好,她处理人波及到伤了和气也不好。但邓永年这几日并不在军中。于是,她转而找到了那位终日戴着面具的“萧泰安”。

她来到他帐外时,他正独自坐在案前,就着灯光写着什么,姿态沉静。徐清宴敲了敲门框,客气问道:“打扰了,请问可知邓将军何时回来?我有要事需与他商议。”

案后之人握笔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抬眼看向她。隔着冰冷的面具,徐清宴只能看到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徐清宴记得,此人刚来时似乎还简短说过几句话,后来便愈发沉默,几乎成了无声的象征。她略感奇怪,但依旧保持礼节:“我可以进来吗?”

那人身形似乎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对她颔首,从喉间发出一个低沉的音节:“……嗯。”

徐清宴步入帐中,随着距离拉近,帐内灯火更明,她心头那丝莫名的熟悉感又隐隐浮现。她压下异样,直接问道:“近来见邓将军的时候少了,军中诸事,他是将一应联络协调之权,都暂且托付给阁下了吗?”

“萧泰安”点了点头,声音透过面具传来,略显低沉模糊:“是。将军说,紧要事务,与我说……多半也可。”

此时,帐帘被风掀起一角,带来一丝寒意,也拂动了案头的纸张和那人的几缕发丝。这细微的动态,让徐清宴心头那点熟悉感更浓,但她强行按捺,没有深究,只当是对方身形气韵与无定确有几分相似。

“既如此,”徐清宴正色道,“阁下既然顶着‘嘉敏太子’的名号行事,为方便计,我便称呼您为‘萧公子’,可好?”

这话似乎触动了什么。那人猛地抬眼,目光隔着面具与徐清宴对上。帐中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面具下传来一丝极轻的、近乎无声的吸气。

“……”徐清宴也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自在,下意识地暗暗调整了一下内息,移开视线,继续公事公办地说道:“萧公子,邓将军既然让您担此重任,除了形貌气度确有可取之处,想必也是对您极为信任。如今军中,多有感念太子殿下旧恩或心向正统之人,以后我们同舟共济,合作之处甚多,彼此熟悉些,也是好事。”

“……嗯。”他应了一声,停顿片刻,补充道,“徐将军若寻不到邓将军,但凡有用得着之处……我必尽力。”话语虽简,但徐清宴能感受到其中并无虚伪的善意。

尽管这熟悉的举止偶尔会牵动她的心绪,让她想起那个远遁尘外的人,但她理智上很清楚,眼前之人绝非无定。她不会,也不能将他当作无定的替身,那对双方都是不尊重。

收敛心神,徐清宴切入正题:“今日前来,确有一事。如今人马众多,却良莠不齐,军中已生龃龉,长此以往恐伤士气。因此,我打算整肃军纪,杀鸡儆猴。特与萧公子通个气,请您也约束好麾下之人,以免到时误伤,影响你我合作之和气。”

“萧泰安”听到此处,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他身形比徐清宴高些,站起后带来一丝无形的压力,但语气依旧平和:“好,我会告知他们。”他顿了顿,问道,“徐将军……具体打算如何做?”

见他主动询问,徐清宴也不隐瞒,冷声道:“近日有几股投诚的山匪,匪性难改人品奇差,正好拿来立威。”

“……明白了。”他点了点头,面具后的目光似乎落在徐清宴难掩疲惫的脸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此事我会让他们配合。将军自己也……当多注意休息……”话一出口,他便似觉不妥,立刻生硬地转折道,“……大战在即,主将若过于疲惫,恐非全军之福。”

徐清宴并未察觉他瞬间的失态与掩饰,只当他是一般的客套提醒,颔首应道:“萧公子放心,我自有分寸,断不会误了正事。”

她没看到,对面之人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早已悄然握紧,指甲陷入掌心。面具之下,是无尽的悔意与涩然——既已选择戴上这面具,以“萧泰安”的身份站在这里,便不该再流露出属于“无定”的关切。这份不该有的情愫与逾矩的担忧,只会徒增困扰。

见主要事也说完了,而邓永年又不在,徐清宴便无意久留。“萧公子,合作贵在信任。我既用你,便不会疑你。此事烦请传达,其余我自会处置妥当。”

“……嗯。”他只能再次应道。

“若无他事,清宴先行告辞。”徐清宴拱手一礼,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萧泰安”默默还礼,目送着她挺直却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帐外夜色中,许久未动。帐内重新归于寂静,唯余灯火摇曳,映照着他的身影,和心中那再次弥漫开来的、无法言说的苦涩。

第二日,校场点兵。徐清宴并未长篇大论,只是命人将这几日闹得最凶、证据确凿的几个山匪头目及其核心党羽押了上来,当众宣读其罪状。

“我军举义,乃为铲除奸佞,匡扶社稷,解民倒悬,非为劫掠苟活!尔等品性低劣,与贼何异?!”徐清宴的声音清越冰冷,传遍校场。她目光如电,扫过台下神色各异的众人。

“今日,便以尔等之血,祭我义旗,正我军法!”令旗挥下,刀光闪过,数颗人头落地,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全场鸦雀无声,唯有寒风呼啸,在庞杂的联军中激起了千层浪。

即使杀了那几个品性不佳的,却不能一劳永逸,窃窃私语从未停歇:

“什么女将军,不过是仗着她兄长的余荫和邓将军的支持罢了。打仗靠的是真刀真枪,不是脸白头发白就行的。”对新主将不服的人总有,也少不得看不起徐清宴身份的人。

“韩家军的老兄弟们都还没说什么,轮得到你们嚼舌根?徐姑娘在末襄城打大夏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有不少跟了些时日的旧部的反驳,但声音有时会被更大的嘈杂淹没。

“邓将军那边的人都没说什么,你说什么大话?”

有人毫不掩饰其不满与桀骜,雷彪曾在山上是个当家的,酒酣耳热时也曾当众嚷嚷:“老子带兄弟们投军,是来求富贵、搏功名的,不是来受娘们儿管束的!劫掠?这兵荒马乱的,哪支军队不顺手捞点油水?她就没捞?”

徐清宴一身利落的劲装,未着铠甲,白发高束,立于台上。寒风卷动她的衣袂,身形看似单薄,却如青松般挺拔。

她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神色各异的人群,在几个人物脸上停留片刻,声音清越,压过了所有嘈杂:“今日整肃军纪,法不容情。然,我知道,军中有人只是对我徐清宴不服,觉得我一介女流,不配统领诸位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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