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本是一场她对他的质疑与询问,到最后却不知为何变成了他对她的示愫与输诚。
怎么看,“我心悦你”这四字都像是一个掩饰质询的借口。
可她相信。
连带着后来的吻,她也不作怀疑。
楚稷转回视线瞧着她,似要开口,但终究也没有说什么。
“早些回屋歇息。”他说,松开扶着她的手。
“公子好些了吗?”他方才醉成那样,她还有些不放心。
楚稷笑了笑,道:“我几时醉过?不如关心关心自己,没了光便走不稳了。”
虽是打趣的话,可微月也听出了里头的关怀。
见他神情清醒,确实没有半分喝醉的模样,送到了门前,她便回了屋子。
楚稷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直到被木门掩上,他才收回视线。
夜色如浓墨,院里的灯笼散出几圈朦胧的亮,将他的影子拉长、拉长,直到消失在某个看不见的边际。
转身,楚稷朝后院走去。
临近鱼池旁,有一处老旧的柴房,黑夜中,隐约可以看见柴房前守着一个人。
见有人走近,越心拱手道:“大人。”
楚稷瞧了眼柴房,问道:“怎么样?”
“回大人,一切正常。”
他点头,伸手推开门,叮嘱越心在外面守着。
柴房漆黑,只有一点月光从窗户外头倾泻而下,刚好照见了地上被五花大绑的柳叶。
她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紧紧捆着,口中被塞了一块麻布,周围也绕着几圈麻绳。
待看清来人是谁,柳叶睁大眼睛,浑身开始挣扎,口中支支吾吾,像是哀求又像是愤怒。
楚稷却听清了,因为从她被抓到现在,她一直说的都是“公子,求你放了我吧。”
他缓步走上前蹲在她面前,审视着她眼中的惊恐与不安,开口道:“柳叶,你到底是谁?”
她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楚稷见状,只好起身,接着将身子背过,垂眼看着地上。
“柳叶,年方二十,芜州人,家中尚有一老母卧病在榻。可我派人去芜州查了,你契上写的老房,早就空无一人。”
他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冷声道:“说,你到底是谁?”
这次,柳叶情绪不似方才那么激动,她口中支支吾吾两句,意识到自己说不出话,只能再次摇头。
她眼中噙着泪水,倒不像是假的。
空气安静下来,楚稷没再继续问话。
片刻后,他突然温声道:“我再给你一些时辰,你好好想想,若你能如实告诉我,兴许我还能留你一命。”
说完,他起身离去。
柴房内,柳叶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中无悲无喜,看不出半点情绪。
门外,楚稷对越心道:“好生看着她,别让她自戕。”
越心应下,隐入黑暗中。
楚稷走到池子前,借着月光看清池中嬉戏的几尾鲤鱼。
后半夜浓墨渐渐掺了水,天幕放明,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慈宁宫的一角。
徐北枳下了早朝,将朝服换作常服,乘着舆来向徐太后请安。
燕红送来茶点时,徐太后手中正端着一盏温热的茶。
徐北枳提着衣袍小跑进门,边轻快道:“母后,儿子来看您了。”
徐太后眼里带了笑意,将茶盏放在桌上,便看到少年郎急匆匆的身影朝她奔来。
“身为一国之君,走路也不稳当着些。”
“母后,”徐北枳拉长声音,“在您面前,儿子只想当儿子。”
“尽说些胡话。”徐太后这么说,嘴角却是向上扬的。
徐北枳笑着行礼请安,待上了坐榻,燕红马上递来茶点。
徐太后边道:“近日天气晴朗,御花园的玫瑰开得漂亮,这是我特地叫司膳局做的藕粉玫瑰糕,你从小便爱吃这些花啊叶的,快尝尝。”
徐北枳一听,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玫瑰的芳香即刻涌入鼻腔,他将半块送入口中,脸上出现餍足的神情。
徐太后瞧他高兴,将茶水递到他手边,问道:“近日功课做得如何?”
徐北枳嘴里正嚼着糕点,听徐太后这么一问,他突然一顿,片刻后犹豫道:“挺好的。”
他说得简短,眼神又有几分躲闪,徐太后明白过来,劝道:“如今不比从前,先帝在时,尚有人护着你,护着承朝,可现在你成了一国之君,不能再是一副孩童模样了。”
玫瑰糕的香甜瞬间变得索然无味,徐北枳皱起眉头,不去看徐太后,只道:“儿子知道了。”
见他兴致缺缺,徐太后便将话题转移:“我听闻此次燕州赈灾有功的楚提督,年岁与你相仿,如此年纪便有所作为,皇帝宜多加留意,善用之。”
徐北枳点点头,又拿起一块糕点:“此次他赈灾有功,朝中大臣也多有称赞。”
前几日在朝堂上,于利便对楚稷大加夸赞,徐北枳见怪不怪,知晓他一心为国,便顺了他的意,在宫中设宴,为楚稷庆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免了他的唠叨。
徐太后见状,试探道:“既是立了功,皇帝可有准备赏赐?”
这却把他给问住了,说是庆功,他却还未想好给他什么奖赏。
想了想,实在困难,便把问题抛给了徐太后:“母后觉得呢?”
徐太后喝了口茶,对他道:“我瞧着,与其让他待在内缉司,不如将他调来六部,假以相应之位,方可尽展其才。”
徐北枳有些踌躇:“如今谢首辅管着内缉司,儿子要不要与他商议后再……”
“皇帝,”徐太后打断他,“你是一国之君,要有自己的主意。”
徐北枳心想也对,便将烦恼抛开,对徐太后道:“母后说的是,只是这六部中又该设哪个职位给他呢?”
“依我看,吏部左侍郎就不错。”
“吏部左侍郎,”徐北枳喃喃,“那便听母后的。”
清早日头渐渐升起,徐太后知晓时辰到了,对他道:“好了,也到了时辰,快去忙吧。”
平日里这个时候,徐北枳该在去玉华殿的路上了。
徐北枳念念不舍,走前还拿了几个玫瑰糕。
待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徐太后招来燕红,叫她扶自己去里屋歇着。
燕红给了门口宫女一个眼色,自己扶着太后进去,随后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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