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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金鳞岂是池中物

小说:

九零之华尔街泡钓系大美人

作者:

鹤望兰chloe

分类:

现代言情

蓝珀听了,绰有余暇:“你不用紧张,眼睛不要一直眨。”

半晌,伯尼才说:“学校要三个推荐人,你找了两个,我是第三个。”

找伯尼当推荐人这件事,当时的项廷怕蓝珀从中作梗,所以他谁也没告诉过。

“所以?”

“项廷给我看了白谟玺的信,我再执笔的时候,这种事难免瓜田李下……”

“嗯哼?”

“我不慎用了几乎一样的推荐语,招生委员会因此认为是项廷伪造了它们。这是重罪。”

“哇哦。”

好在蓝珀毫不关心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伯尼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是说白了就这么点事,真的就这点事。

就是伯尼一直以来缺少一只臂膀,能在亚裔群体中发光发热。他自信看人从不出错,认为项廷大有可为,日后至少是个意见领袖。

可一看到白谟玺的信,他心里凉了半截,原来他看上的宝贝被共和党人抢了先!于是他让身为教授的妻子伸出橄榄枝,只要项廷通过他的关系进了康奈尔大学,恩恩相报,一饭千金,必慢慢能把人拉拢到自己的山头来。到那时还有怀特家族什么事?伯尼?义父!

项廷?糖衣吃掉,炮弹打回。

那不好意思,伯尼只能让他无路可退了。

语言学校有两种渠道接收推荐信,白谟玺、费曼手写,而伯尼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的那一封,项廷本人没权限看,整个过程完全是黑箱子。伯尼抄了信后还觉得不够保险,又通过□□的下线找到那个大胡子招生官,让他当面撕毁了白谟玺的原件,原以为这下死无对证,被冠以学术欺诈罪名的项廷,全美境内只有一个康奈尔愿意接收了。本来费曼的那封或许还能救上一救,可被白希利偷走了。

但要是项廷不仅在监狱的被窝里拼好了信,涂涂改改废物利用用它入职了哥伦比亚,又那天到了联合国广场666号舞会现场活捉了大胡子,命他打开邮箱后台的瞬间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了呢?

伯尼从不认为他在迫害项廷,他觉得是引导他走正路。所以今早大胡子给他来电,支吾说出自己已然招供时,伯尼只道没事,甚至都没问你为项廷守口如瓶了几个月,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想起来跟我坦白了?

项廷在台上掏出推荐信的那一刻,伯尼全明白了。

这小子隐而不发,忍常人之不能忍,为的就是把这张王牌留到今天!伯尼等于看到项廷在给他掘墓一样可怕。

戴莉还劝丈夫宽心,说项廷并没有这样深于城府。

伯尼说,那你以为他台上那些话是说给谁听的?你以为他那个“鸡贼”是在骂谁?

他明明知道我表面上尽心呵护少数族裔,背地里誓死维护种族三角,公然拥抱极右翼思潮,满心偏袒超级富豪和企业游说集团。他还在台上大秀政治肌肉,只差往台下那一堆干草里丢个打火机:我混得这么差,只是因为我的肤色无法与美国人融合,所以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一次性把所有的人权债讨回来!带领华人们的强大势力雄狮般地觉醒,最终夺得了他们梦想夺回的失地。

你笑他不知所云,其实人家很扣题,环环相扣啊!

戴莉说,上周他还来家里作客,带来一头鲜美的加州红鲍,我们一起共进了温馨的晚餐,他请你来当招标会的第三方公证人。伯尼说,是的,我就是那条大鱼,他终于开始收杆。这都是我教过他的,逢人话只说三分,和敌人聊天时尤其要表现得越蠢越好,现在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回旋镖镖镖致命!好歹你是心理学教授,这都看不出来!戴莉当然感觉到了,其中野心令人不安。

但她避开了这一点。她说从传播心理学的角度来说,项廷年轻,充满活力,是个天才的演说家。每当他站在讲台上时,他的微笑能注人你的心灵,他的声音能点燃你的血液,他的眼睛则让你全身为之一振,就好像她体内的细胞不停地燃烧。哪怕是电视录像,他的目光和热情也会让你感到他的存在就在你身边,像马丁·路德·金一样激动人心,充满了不可解的魔术成分。他就是那种百十年难以一见、轻松亲近且广受男女老少爱戴崇拜的人,他具有非常外露的人格魅力,他的魅力就是那么溢于言表。

伯尼无法反驳:所以他要挟我,如果不帮他,他马上把推荐信的事捅出去。冷静的莽夫是最可怕的人,这样的人站在我的对立面,我的下场只有一个形神俱灭了啊!戴莉说你本就理亏,不要诿过,你的罪证上帝也抹杀不掉。

伯尼悻悻:在美国当个官真难啊,美国政治最关键的是去讨好选民,不把选民们讨好了,没有人给你送票。而且美国的法规法律可以由议会和政府来制定,也可以是由选民直接制定,这叫创治法。你今天不管项廷,他明天就带一帮弟兄立上法了!伯尼想,当前最大的任务是安抚好项廷,这是第一位的。至于其他问题,日后还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去研究对策么!要不是最近正进行一项很重要的民意调查,天啊,若非时当乱世,他能让这个小子一碗馊饭加点盐就翻十倍卖?

这样说罢,伯尼就来找蓝珀了。

蓝珀听说伯尼忌惮项廷的那点草根基础,一年四季悒悒打不起精神的人,乐得扶着肚子哈哈大笑。

伯尼没见过他这样子,蓝珀平常说话声音一直不高,甚至很小很微弱,想问他平常是不是只和小蚂蚁说话?然而魅惑又飘忽,总是吸引人们不由自主地靠近他。靠近他,就被一团杨花柳絮裹住,就这么飘来飘去,深深沉落到梦里。

于是伯尼像看到死人一样害怕,感觉脖子后面的毛发都竖起来了。

蓝珀说:“谢谢你,这利益游戏能加点笑料,让我在惨淡的人生中找点乐子。”

“不要笑了,难道你一点责任也没有吗?”伯尼说,“如果不是你耍手段,设圈套,毁了招标会,我相信项廷不会这么快刺刀见红,全不顾颜面……”

“嗯呢,中文里管这个叫狗急跳墙。”

“我甚至怀疑他的讲稿是你代写,你改过,你至少唆使过他。因为你的演讲能力卓著,路演常常座无虚席;著书立说,投资语录被奉为圭臬……”

“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我适合参政了。”蓝珀露出一个尽态极妍的笑脸来,然后受宠若惊地叫道,“有你在背后支持,前途无量哦!”

作为一个老牌政客,伯尼怎可能听不出反话,哪句又是拐弯抹角的暗示。但他到了这一步还是吝啬低下头颅,只是随了一句:“早该如此!你的政治形象太好了,非常迷人,毫无争议地迷人。”

蓝珀却把话说破:“那你还骂我吗,我不懂你,你用得着这么凶吗?”

“这这……这根本不是那么个问题啊。”

伯尼觉得他多幼稚可笑,政治上的骂能叫骂吗?两党与华尔街的关系向来还真是妙。竞选路上把人家骂成谋杀犯,组阁之际却把一票银行家拉上船排排坐分果果的屡见不鲜。套路可以深,戏不能当真啊。

伯尼特别想问你几岁了,你的心是玻璃做的吗?你不要这么感性好不好,华尔街不相信眼泪!

可是那窗外那一颗春阴的太阳,它的美和悲伤总是形影不离,蓝珀的身后只剩一轮淡桃胭红虚悬的圆,空对了空。蓝珀没有说话,但他吸气的声音很奇怪,伯尼感觉在表面,又感觉在自己脑子里。

伯尼咽喉滑动了一下,转身向众人招呼:“抱歉,向各位借一分钟。”

蓝珀本就像颗大珍珠,见了他没谁不被他照进来,双眼不能自已被他拉入了一个深海的幻境里。中庭的花园、回廊、马头墙、格栅,四下那么多号人一直都在悄悄关注着这儿。听了这话,很快包围上来。

伯尼目视着几十家主流媒体,笑容诚笃,说道:“诸位,原谅我开了一个不负责任的马后炮。今天我要严正地向蓝珀先生致以诚挚的歉意,我在FOX电视台,《纽约时报》、《华盛顿环球报》、《芝加哥太阳报》等一系列民主党喉舌报、乃至1983年5月一期《国/务/院公报》犯下的彻底的疏忽,是我目光狭窄,要多短视有多短视。蓝是一位雍荣尔雅、血统高贵、底色纯洁的杰出投资银行家,我要大惊大喜地赞扬他了不起。我由衷期待蓝的底色与国会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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