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后不喜惠妃,三皇子说的话皇后未必肯信。
挑拨离间是否管用,也得看挑拨的对象是谁。
趁赵新娥在这儿,阮随云赶紧求她面授机宜,“娘娘此刻心情如何?”
赵新娥不置可否,“进去便知了。”
好吧,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人家压根没把她当朋友。阮随云摸摸鼻子。
椒房殿里弥漫着浓浓药气,可见皇后身子的确一日坏似一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大意,病人本就是最难伺候的。
但皇后终究是皇后,不似惠妃那般喜怒形于色,也并不让阮随云下跪什么的,只道:“你便是昭霞之女?”
阮随云点点头,没直呼罪臣之后而是将她视为先长公主的遗孤,可见这位娘娘还是拎得清的。
皇后冷笑,“模样不似昭霞出色,哄男人倒更胜一筹!”
阮随云有点窘,不止一个人说她长得跟昭霞不像,她娘当年到底是有多美啊?
且这话也太直白了些,阮随云自然要撇清,“娘娘谬赞,臣女实不敢当。”
“不敢?你单凭一己之力,把本宫两个皇儿耍得团团转,真当本宫眼瞎了不成?”皇后乃中宫嫡母,虽未见得视同己出,如此说法倒真不算错。
阮随云一凛,她光顾着提防惠妃,却忘了皇后才是宫里权势最大的女人,岂会没布置眼线?
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怕早就被人看去了。
这会儿再编谎话等同班门弄斧,阮随云唯有据实相告,“娘娘既明白,就知道臣女所作所为亦是情有可原。”
说完便欲将惠妃对她迫害公之于众,怎料皇后只抬了抬眼皮,“不就是让你和亲么?怎么,你不愿意?”
阮随云一噎,这等说话方式,还真只有皇后能干。
再扮可怜也是无益,她坦然摇头,“是,臣女不愿。”
皇后终于正眼看她,却是轻慢的,侮蔑的,“你不愿为大周付出?到底是阮余文之后,骨子里流着叛逆的血。”
这罪名太大,阮随云可不敢当,“娘娘,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臣女不过一介女流,文无舌战群儒之智,武无横扫千军之能,更谈不上安邦定国,纵使和亲,有甚用处呢?那是朝臣们该操心的事。”
赵新娥拼命朝她打眼色,指这话太莽撞,恐将触怒皇后。
阮随云恍若未觉,“我知娘娘欲以大义相劝,可大周于我有何恩情呢?我少时零落,双亲亡故,纵得一屋栖身,也不过苟且偷安而已。管子云,仓廪实而知礼节,为衣食奔波之人,实在没心力顾及其他。”
她这话并不为博取同情,纯粹表明立场。
皇后听出来了,微微蹙眉,这意思即便嫁去漠北,也不会为大周效力,那和亲倒成了虚设。
“难道宫里没你在乎的人吗?”
阮随云笑了,“娘娘,论理,我该唤您一声舅母,但您扪心自问,可有将我当成外甥女看待?倘若您都做不到,又何苦强求别人。”
这话有些冒犯,但阮随云已是破罐子破摔了,即使皇后要去求皇帝收回旨意,也随便吧。
倘若嫁进皇家要受这些窝囊气,倒不如不嫁的好。
出乎意料的,皇后并未发怒,只望着赵新娥道:“瞧瞧,人家看的多明白。”
赵新娥抿唇一笑,“人各有志。”
皇后唯有叹息,“你跪安罢。”
阮随云有点懵,不是兴师问罪吗?这就完了?
皇后轻哂,“诚如你所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本宫何必管旁人的闲事。”
阮随云即便真愚弄了两位皇子又如何,他们又不是她亲生的!皇后这把年纪膝下无子,早已看淡世情,她当个慈母也好严母也罢,对中宫地位毫无影响,人家自有亲娘筹谋,也不会多感激她。
被个小女子甩了哭哭啼啼前来伸冤,自个儿倒不嫌臊得慌!
从椒房殿出来,阮随云仿佛往鬼门关走了遭,后背都汗透了。
赵新娥道:“我那有几件干衣,不如去换一身?”
阮随云摇头,她哪还敢进去,谁知道皇后会否喜怒无常。
不是谁都像赵新娥一样习惯。
赵新娥叹道:“娘娘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
阮随云也纳闷,倘是为庶子打抱不平,方才没一字提及诸皇子,倒是揪着和亲不放,可皇后干嘛在意此事?
赵新娥沉默片刻,“因我向娘娘自请和亲。”
论身份,她远比阮随云合适,正儿八经的宗室,还姓赵,与三公主四公主亦是堂姐妹,倘她肯代劳,两位公主一定很高兴。
阮随云觉得她是自暴自弃,就算找不着合适的人家,也不用委身给六十岁的老头子呀。
赵新娥居然还笑得出,“我跟那些使节接触过,可汗虽然年迈,但身子健朗,飒爽一如当年,实乃当世英雄。”
那也不可能光听名字就一见钟情吧,阮随云无力扶额。
赵新娥低低道:“随云,你不明白,你我的志向根本是不同的。”
阮随云自幼颠沛,渴求的唯有偏安一隅,但赵新娥,睿王一支只剩她一根独苗,她娘怀她时满怀希冀,指望能给夫君留下香火,岂料生出来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