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引出的动静极大,这会周围应有不少查探情况的人赶来了。
楼漫雪只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明白任他再是心如死灰,此刻也不得不先离开。
他踉踉跄跄穿梭在密林间,背影伶仃。
在从叶片间射下的一束束日光中,像一只孤独的山中妖精。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他边跑忍不住想。
胡财和巫枞栾交手时绝不是傀儡,几个回合完全足够碧蛇尊勘破胡财是否真身。
是了。
他第一次引爆白玉震开巫枞栾后。
在那个拐角,胡财曾短暂脱离过他的视线。
……
枫临城。
叠化秘境。
极其简陋的土道才比他贺霄焰高三指,遇上不平的地面他还得微微低下脑袋才能通过。
贺霄焰对着机关熟门熟路地来回拨拉,前方地面出现一个缺口,泥土稀稀拉拉往下滑。
他跳了下去,眼前终于豁然开朗。
“什么人?”
正前方竟有一男子背对站着,听到有其他人的动静慌乱异常。
“……”
贺霄焰向前走两步。
“需要为你找个戏台子吗?”
“哈哈。”那人停下动作,挺起脊背,倒是自有一番如松气质。
他转过身,“好久不见,表弟。”
“我想进魔宫。”贺霄焰言简意赅,“你想个法子。”
“……”
……
离被胡财戏耍已足足七日。
这些时日,楼漫雪避着人烟游走于山林之间。
他曾是合欢宗的炉鼎。
是不是已经在外边传得沸沸扬扬了?
流云宗那些修士会用什么眼神看他?
怨恨的,嫌恶的,不齿的。
他再无容身之所。
只有觊觎他的,胁迫他的,侵害他的,让他只能在阴暗的角落中苟活。
害怕听到关于自己的消息,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踪迹,楼漫雪这段时间宿在山中,以天为盖,以地为席。
可他知道连这最后的安稳也只是暂时的,一旦陆承蓝出关,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会将他捉拿回流云宗。
他逃不出陆承蓝的掌心。
他醒着便在无目的地赶路,不知不觉竟是到了半月前众宗门会商的元台城之外。
自感境遇大不相同,楼漫雪有些后悔,也许那日不该与陆承蓝逞一时口快。
陆承蓝不会忍受因为自己声誉受损,必定全力追杀胡财。
若陆承蓝不着急闭关,自己又何必舍近求远,一番白费工夫。
明明只需要他再忍忍,再忍忍。
好歹…他还能是名义上的遥玉仙尊…不像如今。
恐怕只能成为陆承蓝的禁脔,彻彻底底失了自由,仰他鼻息度日。
有些疲了,楼漫雪选了林中一隐蔽处,靠在树干上,蜷起双腿,就此休憩。
他这一觉睡得很深很沉,再睁眼已日光大盛。
虽是醒来,还倦得很,可光线直射他,太过刺眼。
楼漫雪不得不起身再换别处休息。
晕晕乎乎站起来往前走了十几米,他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但一时找不到缘由。
楼漫雪停住脚步,回头对着之前歇息的树底看了又看。
有问题。
昨日夜里光线暗未注意,这树下的草皮比周围一圈明显更鲜嫩,高度也矮上一截。
倒像是新长的。
楼漫雪蹲下捏起一撮细看,估摸着长度,大约才长出半个月的样子。
怎么就只有树下一小片是这样的。
想不明白。
火烧绝无可能,若说被什么活物吃了,难道树下这一块口味更佳?
疑惑间,一个念头被楼漫雪捕捉到。
足够浓郁的魔气是能致普通草木枯死的。
楼漫雪鬼使神差地将手指插进土里。
土中隐藏的魔气缠上他的指尖。
楼漫雪怔住了,触电般缩回自己的手,胸口急剧地起伏。
白玉碎裂时最后一丝魔气从他手中流逝,和他方才碰到的一模一样。
是不是错了…他又将手探进去。
若是原先,楼漫雪也许会认为魔气大差不差,是自己认错了。
可白玉中的气息唤醒了他关于贺霄焰的所有记忆。
真的是他。
事情荒谬得楼漫雪不敢相信,身体不受控制地兴奋到发热,脑中却不断提醒他要再冷静更冷静些。
楼漫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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