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过半。
三声狗吠传入昭平侯府后院。
昏昏欲睡的池玉瞬间清醒起来,侧过头与铺床的丫鬟谷雨默契对视一眼。
谷雨见池玉跃跃欲试的模样,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道,“小......夫人,前些日子裁的衣裳是不是今日要去取了。”
池玉将方才练字风干了的纸揉成一团搓来搓去顺手丢进废篓中,“是啊我也想起来了。”
“需要奴婢帮夫人取回来吗?”站在一侧负责研磨丫鬟佩儿的目光在二人中望来望去,有些不知所以,茫然试探开口问道,
“不用不用,我同谷雨去吧,你留着收拾寝屋便行。”池玉摇头连着摆手,果断拒绝了佩儿的好意。
这佩儿可是陆珩身边的丫鬟。
今日她便是要去打探陆珩的消息,带着佩儿这和直接问正主有什么区别!
……
日入时分,虽说长街小贩陆陆续续开始收拾摊子,但架不住京城繁华,整个街上依旧闹腾得很。
特别是池玉今日目的地的茶楼。
倒是比往常还多了不少人,此时二人便坐在茶楼对侧一个不起眼的馄饨铺里。
“我们晚些再进吧,怎么感觉茶楼周边看着怪怪的。”池玉推了碗馄饨给谷雨,目光却紧盯着茶楼门口看。
平日油嘴滑舌负责迎客的两个小二这会神色紧张一直东张西望看个不停。
“小姐,侯爷与您的关系本就......若是我们被发现了。”谷雨想想陆珩都有点害怕。
自家小姐与陆珩成婚也有小半个月了,陆珩每日回府便是直奔书房处理公务,和池玉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虽说昭平侯府的众人也确实把池玉当正经主子伺候,吃穿用度都未落下,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
若是哪天和话本那样带回来个宠妾,她们家小姐可不就完蛋了。
“别瞎想了,发现了又怎么样。”池玉见谷雨脸色青一下白一下的,有些忍俊不禁。
这茶楼暗中做着买卖消息的勾当,这也是池玉前段时间偶然发现的。
但她不知效果如何,也不知背后的东家靠不靠谱是什么来头,所以先找掌柜问了些陆珩之前的事,这样若是真传出去也无碍。
毕竟她和陆珩现在是真夫妻。
“哪有瞎想!老爷好歹也是御史大夫,小姐您嫁来昭平侯府这么多天,连侯爷的面都没见上几回,每次见面便是去研墨。”
谷雨想着这些事就一肚子火,随后又小声嘀咕道,“而且小姐您不这也是担心才来问的嘛,您从小就爱慕侯爷,如今得偿所愿嫁了进来,谁曾想会是这样。”
池玉扁了扁嘴,慢悠悠拿着木筷撇去馄饨汤上飘着的葱花,开始回想自己悲惨的穿书经历。
穿来这本狗血小说已经快三年了。
起初自己还是徐州知府季庆的次女季玉,任务是阻止徐州季家叛徒里应外合被诬陷贪污满门抄斩。
但很可惜因为系统出故障,穿来时候府里的叛徒已然和外界搭上线,她怎么做也是于事无补了。
说起来她对季家倒是没什么感情,两年时间光负责宅斗了,还没活到抄家她就被推进湖里淹死了。
后来系统为了弥补失误,把任务修改成了为季家翻案,还给了次重写身份的机会。
于是她一年前摇身一变成了被赐婚给大理寺少卿陆珩的官家小姐池玉。原书中是没有池玉这么号人物的,这是系统为了补救,额外安插的角色。
池玉是御史大夫池常旭和发妻的独女,出生患有咳疾,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态,直到去岁门客引荐神医,这才根治。
从小养在后宅的池玉,听着丫鬟们的传言,一直深深爱慕着陆珩,如此心意最终感动了圣上,下旨赐婚了二人。
这个设定池玉真的很想吐槽。
【没办法哇宿主,按照原书中的轨迹,陆珩是没成婚的,这是综合考虑下能最小限度修改剧情并且让您有机会接触当年案件的办法了。】
陆珩父亲官拜中书令,母亲是当朝中郎将之女,家中还有个在太后身边当女官的姑姑。
就这家世,陆珩在盛京横着走恐怕也没几人敢招惹,偏生这人自己还努力,七岁断案,少年英才。如今在大理寺混的风生水起也不过弱冠年岁,深得圣心。
最主要的是,他还是当朝大理寺少卿,当年贪污案虽不是他负责,但善后工作是他跟着处理的。
“唉,可怜我一片痴心错付。”池玉叹口气,又往茶楼方向瞥了一眼,只见一辆马车停靠在茶楼一侧,锦衣男子闲庭若步从中走出,拉着小二问了几句。
小二看着门内,冲着男子点点头,又抬手指了指二楼雅间的的方向。
池玉眯了眯眼,试图看清这是哪家的公子,但看清容貌后她也未认出是谁,只得作罢。
馄饨铺老板见二人吃的差不多便来收拾空碗,池玉抬手多放了两枚铜板在桌上,笑嘻嘻开口问道,“老板,这对面瞧着比前几日热闹不少,是来了什么贵客?”
老板不动神色收下铜板,清了清嗓压着声道,“姑娘眼尖,这茶楼确实来了几位惹不起的......瞧着像官家做派。咱特地去问过了,楼上雅间包场呢。大堂那么多人是大伙都想凑个热闹。”
官家?凑热闹?
怎么听着不像好事。
池玉沉思片刻,又拿出一吊铜钱挪了过去接着问,“可有看清是哪几位的?”
许是有些怕摊上事,那老板弓着腰支支吾吾,有些不敢说,手悬在半空不知是收碗还是不收的好。
“我俩是城西来的,家中夫人想吃这茶楼的茶酥,我们这也是怕冲撞了官家给主子惹事,老板若是为难不说也可。”池玉面不改色道。
城西有哪户人家她不知道,但怕冲撞了官家是真。
旁边谷雨不吭声只是一味的点头。
老板半信半疑,看着一吊铜钱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老实交代,“领头的那位好像是大理寺的陆大人,其他人小的便没见过了。”
“大理寺的啊,许是来批公务的。”池玉不动声色看看谷雨,将空碗连着铜钱往老板那边推了推,“那我们换家店买吧,冲撞了大人可不好,老板可知道附近还有哪家茶楼合适吗?”
“从这直走,拐个弯再往南边去还有家茶楼呢。”老板弯腰哈笑给池玉指了指路,随后慢慢悠悠收拾了池玉这桌。
端着碗筷状似无意的慢下步子,转而去收拾隔壁桌。
“这也没看见大理寺的马车啊。”谷雨探头,目光又仔仔细细在周边扫了一圈。
池玉耸耸肩,顺着谷雨目光一道看着茶楼,“先走吧,明日再......”
池玉话音未落,便见门口出来一劲装男子直奔这来,腰间垂着的乌金玉牌更是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大事不妙。
“完了是侯爷身边的临风,小姐我们快走。”谷雨语气急促,双手撑着桌子便想起身,却被池玉使劲摁住。
“怕啥,我们也没做什么啊。”池玉见谷雨一副急得下一秒就要昏死的模样,不由得出声安抚道。
她本来也没做什么啊。
“是哦,哈哈......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临风就有点莫名害怕。”谷雨冷静下来,随后挠挠头又坐了下来。
仔细想想她们确实也没做什么,小姐只是好奇侯爷的往事而已。
若是这也算错的话,小姐已经错了十八年了。
临风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至二人身前,“夫人,侯爷邀您茶楼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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