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道山坐拥灵泉的消息不日就传遍了大江南北,众多野心之辈觊觎的宝贝终归落幕在了计檀善手中,引人唏嘘。
无形之间,她的名声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成为了茶后必不可少的谈资。
仙盟选拔大会过后,计檀善陪青云曳下山买了几套看得过去的衣裳,就牵了架马车准备前往京城。
“师尊,我们为何不御剑而行?”
青云曳骑上马,手中拉拽着缰绳把马头调了个方向。
计檀善已经在马车内小憩起来了,撑着下巴悠悠道:“时间还早,多转转看看沿途风景嘛。”
她心虚地摸摸鼻尖,其实是因为今日的签上说不宜飞行,车马行更适宜,她才选择的马车。只是要累着点徒弟驱马了。
谁让兰因尘那厮张口就是三千两金,连计檀善都差点儿招架不住。连聘马夫的钱都付不起了。
帘外人影重重,在城内,青云曳只能慢慢地驾驭着马车,逐渐行出嘈杂地界。
耳边全是叫卖声,吵得计檀善睡也睡不着。只能干瞪着眼睛,脑海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城门就算步入城郊了,杂声远去,风扬起一角车帘。恰逢此时计檀善抬眼,马车外掠过一道身影。
是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正在向旁边的人问话。
“你可听过计檀恶此人?”
马蹄哒哒,车轮碾过地面。
这话落入计檀善耳中,她第一反应是听错了。
计檀恶这个化名是她现编出来给赤煊听的,赤煊如今还被关在风不泠的湖底,根本不可能跑出来。
但按捺不住狐疑,计檀善还是彻底掀开了帘子。
只是这时马车已经和那个男人擦肩而过了,计檀善就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人背影矮小,走路瘸拐,手中撑着根竹竿,布衣褴褛,身姿消瘦。定然不可能是赤煊。
“应该是重名了吧……”
他要找的人,只是恰巧也叫计檀恶而已。
化形戴了斗笠的赤煊这半月来,一路走过了青城武当,所寻皆是无果。只剩下这最后一处的归道山了。
方才那辆马车行去,帷帘微动,露出里头的人洁白如玉的下颚,像极了某个人。
赤煊心起之时转身看去,那架马车却已经在眼皮子底下彻底了离开城门。
赤煊眸色愈深,心头宁静,还是没有追上去。
一个叫计檀恶的道修,实力可敌天下。
当今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又有几人?
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
京城。
青云曳已经提前捎了信件回去,信上说他诞辰当日,会和师尊一同归家。
青云曳出身簪缨世家,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谁也没有料到,青府的宝贝疙瘩往后竟会步入清苦的修行生活。
一切都源于十九年前的一个雪夜,年仅六岁的青云曳高烧久久不退,所医无效,险些丧命。是计檀善如同神仙一般从天而降,来到青府叩响了那扇象征着无上荣光钉满铜钉的门。
计檀善早便和青云曳说过,她收他为徒是缘分所至。
但她没告诉他的是,这其实也是十九年前抽签抽出来的。
咳……
计檀善抿唇,掀开帘子看外面繁华的京城。两侧商贩纭纭,茶馆酒楼勾栏书斋遍地,灯红酒绿的一片。
京城与归道山距离不算远,因此也没走多久,总归十日左右。
进了城,青云曳就下马牵着马走了。
看着络绎不绝的人们,他颇有一种神仙来到凡尘中的错觉。
这是许多年都没有踏过的故乡,也是当今最热闹繁华的地方。
“在我记忆中,北门那边有家很好吃的羊肉烙饼,师尊可要尝尝?”
青云曳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他认为的这京城最好的东西给她。
晚上青府开宴,美酒佳肴必不可缺,现在距离青府很近了,其实没必要再吃其他的东西了。
但计檀善还是应了他,“那你去买点回来吧,为师尝尝你小时候的味道。”
青云曳欢喜地笑着去买了。
计檀善看着他远去,男子高挑的背影如竹如松,头顶抵着摊贩的布旗。正在弯腰挑拣着热乎的羊肉烙饼。
闹市喧嚣下,她不禁走了神。
不远处,一对师徒也朝着羊肉烙饼的摊子走来。
阿苹肩挎着沉重的药箱,鼻子朝着羊肉烙饼的摊子那处嗅了嗅,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师父,咱去吃羊肉烙饼吧,我们都快一天没吃饭了。”
兰因尘也饿得饥肠辘辘,走路虚浮,险些撞到旁边摊子上。被老板瞪了两眼才慌着走至另一边。
听阿苹这么说,摸摸扁扁的肚子。他伸出手看着掌心里的铜钱,盘算着,“我们只剩下十文钱了,刚好够两个羊肉烙饼。皇宫还有几里路,撑撑应该没问题。”
兰因尘重重叹了口气,此次前往京城,可谓是多舛无比啊……
起先他们带够了钱财,还足足带了一百金!
包了个马车后就一路从风波谷赶来京城,可中途不慎遇上山贼,他们师徒俩不会武功,马夫又早被吓跑了。
防身的毒药全部用来对付山贼,好不容易逃脱了又遇上一波强盗!除了药箱子和身上的衣裳什么都没给他们留,就连乾坤袋都被抢了去。
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兰因尘和阿苹只好卖艺为生,零时支起摊子给人家看看病,诊诊脉。由于抓不出药材,大多被人怀疑是江湖骗子。
零星每日赚个几十文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总算撑到了今天。
兰因尘把钱交给阿苹,让他去买两个饼。
阿苹感激涕零地去了,握着铜钱和青云曳擦肩而过。
青云曳手中拿着两个饼,其中一个饼里羊肉夹得都冒出来了,还浸出亮亮的红油。
这是他特地加钱添的肉,拿给师尊吃的。
“师尊定喜欢这个味道。”青云曳笑得甜滋滋的。
兰因尘眼眸微眯,居然有点晃神,看着这身着道袍的男子走过来,偏了点身擦过自己的肩头。
兰因尘总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有点熟悉。
动作形貌,气韵神态,都特别眼熟。
他循着青云曳的方向看去,只见他停留在了一架马车前。
他躬身掀开帘子轻语了几句,而后帘帐里就伸出来一只雪白的手臂,把羊肉烙饼接了过去。
隔着人影憧憧在余光中走远离近,压缩抽长,兰因尘看了会儿,连阿苹买好了饼都没发现。
“师父您看什么呢?”
阿苹吃得狼吞虎咽嘴角泛油,不亦乐乎。
他蹦蹦跳跳地贴近兰因尘身边,也跟着看过去,那只是一辆普通的马车,没什么特别的。
上面既没有世族的徽章,用的布料也不是香云纱。马匹不是上好的汗血宝马,周侧也没有很多奴仆丫鬟。
怎么看,也不至于是让人吸睛的程度。
兰因尘的肚子这时又咕咕叫起来,他从阿苹手中抢回属于自己的饼。扯下一口在口中咀嚼着。
嚼到半边,他垂眼捏了捏饼,手下的厚度薄薄的。和刚才那人手中的羊肉烙饼明显放料不同。
“走吧,再不走就又饿了。不过……这里面的羊肉怎么看起来没那人的多?”
阿苹不以为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位。“哦,您说那位长得很好看的道士啊?刚刚听卖饼的老板说他专门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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