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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云中花

小说:

她自千山来

作者:

朝辞晚来

分类:

穿越架空

“娘娘。”

绘扇跪下。

云遮月的景,四周变地更加漆黑,一时陷入寂静,只有檐角挂着的宫灯照亮四周,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闻言,云缘回头。

风更大了,蓝衣也随风而动,她手上拿着一盏方才小太监递过来的提灯,宽大的袖也附在上头,灯影下的手纤细而瘦骨尽显。

她立于天地之间,很是韵秀。

“不必多礼,”云缘走到绘扇前,随即抬眼又望着章和殿的牌匾,凝视了一会,若有所思开口:“他们说一直往前走就是章和殿,那儿会有宫侍等着我,期间途经了好几个宫殿,我倒以为又走错了。”

绘扇心里一动,有些摸不透云缘心里的想法,这里宫殿并不多,依着这条宫道更甚,不过堪堪有三座宫殿而已,怎么会途经好几个。

绘扇还来不及细想,面前的女郎突然低下身子,笑吟吟问绘扇:“我有个问题,应是会有点唐突。”

绘扇恭敬站定,弓着腰,道:“娘娘但说无妨。”

云缘慢悠悠道:“可以看着我么,你今年多大了?”

绘扇微不可察地拧眉,却是照做,抬首,直视云缘。面前的女郎微微笑着看她,细眉之下的一双眸弯着,眼睛比月光还要明亮,宫灯发着的光映在她脸上,柔静安和。

不过几息,绘扇重新垂了眼,道:“禀娘娘,二十。奴婢十三岁入宫,到如今已有七年。”

话毕,她察觉到面前的女郎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云缘微笑摇头,往前走道:“那便恭喜你,还有五年,就可以出宫。”

绘扇跟上,接过她手上的灯笼,依旧低垂着目。

章和殿是西群宫的所属,与御书房,乾政殿又遥遥相望。离太后的慈宁宫也跨越大半个后宫。明面上帝王是打着眼不见心不烦的主意,可若是这样,为何要让这位回来。

绘扇不知道。

她跟在云缘后边,瞧几步外的蓝衣随动作浮动。

来此之前,她没少听师父叮嘱,师父是近五年才升到大监的位置,也不了解这位贵妃,不过手下的儿子们都四处像旧日的老太监们打听。

再配合着如今的君王是个寡性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几年来,底下的朝臣由下至上,由老至少被一步步慢慢更迭代换,更加仔细了头上的乌纱帽,处事更为谨慎,重臣也都渐渐成了帝王心腹,后宫之事会谈,不过不在明面上,君王嘛,前朝后宫为一体,暗地里施压,又恰到好处地点到为止。

就这样,心照不宣地提醒,可上头的天子仍旧老神在在,该干啥干啥,再不死心的,比如那位仁寿宫的太后,也被磨平了棱角,加之这些年来,太子聪慧过人,大有人君之范,皇帝也一直不松口,这件事便也逐渐撂下。

绘扇想,这位回宫,都是天子一手操控,从宫殿位势到摆件布施。纵然比不得金玉满堂,椒房之置,可都是皇帝私库取出来的,若即若离的种种举动,说不明白在乎不在乎,倒像是憋着一口气,要发不发的。

到了章和殿,灯火辉煌,云缘依旧慢悠悠,期间有寒鸦惊叫都让她驻足了看一会。

到看贵妃进了宫殿,绘扇方松了一口气。

她给云缘奉上一盏茶,云缘接过。

此时她在等。等云缘的询问与打听。

可良久,久到月从云中出,薄纱似的光打在矮榻上,轻盈地随着纱帐挥舞散开。云缘都未曾再开口过,从脱了外衫,捋了衣袖,便一直坐在矮榻上拨弄炉鼎里的夜来香。

然后,便去洗漱就寝。

绘扇出来后,还在思量,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今夜章和殿的宫侍极少,只有绘扇一人,是天子有意吩咐过的。

世间对贵妃的传言颇多,大都是倾国倾城南疆妖女的云云话,世人往往爱以讹传讹,让他人不知真假,她也被有些蒙蔽,到见到云缘的那一刻起,绘扇竟不知几何了。

如今脑子里只有四个字,不攻自破。

这位贵妃太不似贵妃了些。

绘扇给宫门上了锁,将纸条递给的暗卫。

“禀报陛下,一切无异。”

章和殿后有一棵参天的玉兰,此下不是花期,枝繁叶茂。

绘扇绕过树,几乎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短刃,但很快又随即站定,微微福身。

云缘在等她。

绘扇微滞,等对上那女郎有些兴味的眼,一瞬便知道瞒不过了,真如师父所言,这是位极为聪慧的女子。

只好硬着头皮,面不改色道:“时候不早了,晚睡伤身,娘娘该早些歇息了。”

云缘颔首,从善如流:“好,不过因着方才去了殿外未曾见到你,便想着在这等等你。睡之前,想到了一件事……我是想问,他给我了什么位分?”

“启禀娘娘,是正一品的贵妃。”

闻言,云缘若有所思,而后展颜一笑:“好,代我向他问声好,这些日子有些事脱不开身,待我过几日便去看他。”

“诺。”

几乎在关窗的瞬间。

绘扇神情复杂,飞身上瓦,离开章和殿。

……

夜里下了雨,淅淅沥沥的,朱红色的宫墙屹立,黛青色的石砖被冲刷干净。

叶上的水露被大监顺时用手弹去。

下一瞬,乾政殿的殿门打开,顺时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将早先让宫女备的伞上呈,让诸位大臣的侍从提上姜汤,送走朝臣,接着用拂尘去了身上的水汽。方才进去。

整个殿内肃重静然,上座的帝王端坐执笔,一心一意,大监站定,默不出声,等注意到帝王写下了最后一个字,落了笔,他快步上前去,将方才绘扇送来的密信奉上。

圣穆帝起身,脱去外衫,大监眼疾手快赶忙接着,听见了上头的主子问他:“现在是何时。”

顺时奉茶,道“禀陛下,刚及亥时。”

圣穆帝将那信展开,上面记录着云缘从踏入宫门起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神态,语气,连用膳的菜肴都详细记录。

大监小心翼翼地探看一眼皇帝,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圣心难测。

良久,侍卫传报。

“让她进来。”

帝王抬手将纸张给顺时。

绘扇禀报了整个经过。

顺时听得心惊胆跳,尤其是贵妃娘娘的一句问好与看望,旁人瞧不清楚,他这个位置可切切实实看见了本在净手的陛下动作一顿。

绘扇禀报完,圣穆帝未言语,只是让她下去。

顺时心里算盘哗啦响,像划船入莲湖的游人不知西东,被荷叶拍脸又闻荷花幽香。

这是喜还是不喜?

当年贵妃娘娘只差稍稍几寸之差便可要了陛下的性命,陛下压下所有事,心里仍放不下贵妃,可不知为何一年后,又废了贵妃。

这一废便是十年。

如今承和十九年,一朝回宫,郑氏恩宠是否依旧,大监瞧这形势也说不准。

毕竟,贵妃还为陛下生了两位皇子。

……

翌日,云缘醒时已然不早。绘扇早早候在一旁,看着她闭着眼睛一阵摸索,心下微动,问道:“娘娘可要洗漱?”

云缘睁开眼,随即又“嗯?”了一声后,方才想起自己身处后宫而不是燕云道的庙宇。

“娘娘,今个是中秋。”

云缘又啊了一声,却没了下文。

绘扇想要上前为她梳妆,云缘却摆摆手,用一支玉簪随手挽起发,一气呵成,扑面而来的爽利。

绘扇待云缘出了殿后,眼睛扫过架上的鎏金裙,上面蹁跹多道霓霞,金丝流光溢彩,可谓步步生华,贵妃却着天蓝的裙云白的衫,去做了流云。

她招呼手让一旁宫侍将这衣裙收起,随即跟上云缘。

八月已然起凉风,瑟瑟作响,章和殿中玉兰树下绑着秋千,一摇一晃,里头的人也便靠坐着一摇一晃,蓝裙飘飞。也带起落叶。

绘扇一直在一旁恭敬站着,里头的几位小宫女也都安静低着头剪裁花叶。

良久。

云缘撑着下巴,笑。

“绘扇,劳烦帮我去掖庭找一个人,是个小太监……我想想叫什么……好像叫夜玉光。”

顺时得知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一下。狠狠瞪了一眼儿子福来,怎么早不报晚不报偏偏等着中秋夜宴开即,陛下与官员议事送来。

这下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

又候了约摸半个时辰,几位官员终于出来,莫不一一汗颜,用袖子擦拭额头,一个甚至都疲软了腿,亏得另外的刑部侍郎搀扶着才不至于殿前失仪。顺时使了一个眼色,接替了人手上去搀扶。

又深吸了一口气,甩了一甩拂尘才进去。

圣穆帝正伏案看折子,气息平稳,神情镇静。

下堂却碎了一个茶盏。

顺时瞧了一眼,好,是御用的,去岁江南上贡的天青玉盏。他目不斜视,后头紧跟着的宫侍便上前处理。

“陛下,方才章和殿的宫人来信,说是贵妃娘娘要在掖庭寻一名叫夜玉光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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