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意的,不是赤炎余孽。”
女帝的声音清冷,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
“朕在意的是,为何偏偏是安国君李显,道出了这个名号。”
她抬起眼,眸光如两道利剑,直刺而来。
“将他在太和殿上,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表情,再给朕复述一遍。”
慕容雪不敢怠慢,将当时的情形,连同李显那痴傻惊恐的模样,一五一十,详细禀报。
听完,御书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月清瑶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弧度。
“时机倒是巧得很。”
“慕容将军,你觉得这位安国君,是真被吓到口不择言,还是福至心灵,提醒得恰到好处?”
这一问,如惊雷乍响!
慕容雪心头一震。
一个傻子,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喊出了最关键的线索。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她沉吟片刻,躬身回答。
“回陛下,臣不敢妄断其心智。”
“但他的运气,好得诡异。”
“第一次,我大璃使团在城外遇伏,他恰好在场,引出了大燕使臣的破绽。”
“第二次,刺客潜入他的栖梧宫,他又恰好在场,引出了这前朝余孽的线索。”
“两次遇险,毫发无伤,却都让我大璃,抓住了转圜的先机。”
这番话,没有定论,却比任何定论都更让人心惊。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恰到好处的运气?
一旁静立的上官婉,此时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温润而沉静,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陛下,不论安国君是真傻,还是假痴。”
“他此举,客观上为我大璃避免了一场可能因误判而起的战争,这是其一。”
“他又为我们揭示了潜藏在暗处的隐患,让我等不至于对‘赤炎余孽’这等威胁毫无防备,这是其二。”
“无论动机如何,于国,有功。”
一将一相,一个看到了诡异的过程,一个点明了有利的结果。
月清瑶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脑海中,那个在金殿上流着口水,掰着手指,眼神却清澈得可怕的“傻子”形象,挥之不去。
一个能将大燕使臣逼入绝境。
能随手抛出让镇国将军都束手无策的线索。
能让最狡猾的宰相都觉得“于国有功”的痴傻皇子。
这盘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良久,她重新睁开双眼,眸光已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深邃。
“继续观察,不要惊动他。”
“传朕旨意,栖梧宫护卫,增加三倍。”
“是保护,也是监视。”
旨意一下,御书房内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保护,亦是监视。
帝王心术,恩威并施,一言便定了那栖梧宫往后的基调。
慕容雪与上官婉心中了然,叩首领命,悄然退下。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月清瑶一人。
她的指尖,轻轻滑过密报上“李显”二字,眼神幽深,无人知其所想。
三日后,皇城的封锁,解除了。
持续的**,已让民怨沸腾,百业凋敝。
纵使赤炎余孽的核心仍未抓到,女帝也不得不暂时放开禁令。
明面上的铁甲撤去,暗地里的眼睛,却更多了。
盘查与搜捕,由公开转入了地下。
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大燕使团。
驿馆门前,再无往日的车马喧嚣,那群曾经不可一世的使臣,如今个个噤若寒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栖梧宫。
李显的日子,似乎并未有任何改变。
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袍子,坐在庭院的石阶上,用一根树枝,百无聊赖地戳着地上的蚂蚁。
只是庭院四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些新调来的禁军护卫,眼神锐利如鹰,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得分明。
“福伯,赤炎余孽是什么呀?好吃吗?”
李显抬起头,一脸天真地问着身旁的老太监。
福伯眼皮一跳,连忙躬身。
“殿下,那是坏人,不能提,不能提。”
说罢,便用眼神示意周围的护卫,脸上堆满了谦卑而惶恐的笑容,将李显引回了殿内。
殿门合拢,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窥探。
李显脸上的痴傻瞬间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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