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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朝闻道夕死可矣

小说:

死对头哭着求我活下去

作者:

黄鱼大教

分类:

古典言情

马车外声音极为混乱,有寒暄客气的,有幼稚低劣的你来我往下套试探的,百官乱杂交谈声,在初下早朝间,本该是再寻常不过的。

只这一声格外的清晰。

只听车内之人敲了车梁,帘子便被掀开,陈向迅速抬头,褚严清却未看他,只低垂着眉眼看着手中茶盏,眉眼专注平淡,好似并未将他所说放在心上。

他便略松缓了思绪,只片刻,便听男人开口。

“将军府之事,还请陈大人知无不言。”

晨光明照,让男人轮廓也柔和了起来,只是话间破天荒的“请”,让陈向有些上不来气,虽知晓这阎王是故作温和之意,但还是在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后心口猛地一跳。

“褚大人,因将军府是陛下所赐二等府宅,所建造修缮都是要过礼部批驳的,今日下官晨起时,将军府便派人来告知昨夜是起了大火。”

杯盏中的氤氲水汽浮了上来,半遮半掩间,连褚严清的面容都辨不清晰,陈向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

“还抬出了一具尸体,说是刺客的。”

早朝二人争执起,夜间将军府便遭了火,思绪至此陈向已不敢深想。

“江少卿可有受伤?”

褚大人终于开口,语气与往日并无不同,只是声音有些喑哑。

陈向有些怔然。

只是未曾想褚严清会说这话,斟酌半晌才谨慎回道,“未听闻少卿受伤,但早朝时下官经将军府遇上诸多药师进了府里。”

并不知晓褚指挥究竟想让江少卿到何地步,但二人针锋相对良久,浸泡官场多年,陈向能猜选着挑些褚严清爱听的说。

“今日之事,多谢陈大人告知。”

入耳一声,极为郑重,陈向微不可查地顿了顿。

褚指挥他先前未曾接触过,只知晓少年清贵冷然不易接触,入仕后另有多智近妖,能看破谎言之称,是个万万不能得罪的。

陈向望向男人的清隽的面庞,心下有些叹息,若江少卿真敌不过,若真如褚严清所愿,肃王做了太子,朝堂有他在,怕是也动乱不了的。

山间明月,也唤君子玉,世间最为风华的一块玉。

是玉,也是寒潭万里深不见底之处打磨浸透的玉。

他们这些“前辈”早就知晓,主相之位空悬多年,等的便是他褚严清。

不论最后是谁坐了那个位置,主相只会是那一人。

京城这场雨早已停了。

褚严清并不知今日雨在何时所起,何时所停,只是他晨时出门踩上的便是那潮湿的地,而后才惊觉,原昨夜起过雨了。

随着马车过于低洼水面溅起了一声水响,褚严清惊醒般,将紧握手中早已凉透的茶盏搁在台桌上。

马车拐至南路,随着换向带来的力道,他冷眼看着杯盏盖滑了下去,瓷器并不如往常那般守着规矩。

过了许久,褚严清抬手敲了敲门框,语气是温确辨不明朗的复杂。

“温确,停车。”

马车外的温确愣了一下,只是片刻便应声停了车,“属下遵命。”

虽说不解,温确什么也没问。

褚严清面上没什么表情,极为平淡,他与将军府仅一帘之隔。

其实将军府与往日比并无异状,只是不见往日府外的值守与马夫。

梨树。

褚严清握帘的指尖猛地一滞。

将军府前本有一巨大的老梨树,不知何时种下的,春秋白梨花色清亮,夏时梨子硕大圆熟,只是此刻火灼的焦黑极为刺眼。

他以为待她愿意理她的时候,他还能再吃上将军府的新梨的。

老梨树死了。

褚严清倏然就收回了手,而在暗红的朝服外的手指节已用力到有些发白。

“回府。”

青州流匪肆虐,京中狼环虎伺,不论哪里,颇有一副冲着江翌去的模样。

肃王并未有异动,为何青州这一难出现的这么早。

百姓有难,便是要立即解决。

肃礼二人不会折损麾下支持者赴任苦寒,朝堂官至四品且擅治民难的中立者只唯她江翌一人。

怎么就这么巧。

若她不愿去,以她的才智断不可能是这样的被动局面,既然是了,那定是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是青州太远了,太远了,太冷了,那里的风过都穿着骨。

江翌不能活不过桃李年。

思及桃李之限,褚严清呼吸陡然一沉,胸口起伏着,那股难以遏制的窒息却疯狂翻涌。

她两年间从不愿可怜他,不愿告诉他为何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那他便再去问问她好了。

褚严清与将军府,一贯是同路的。

马车行至镇国司,几乎是同一瞬。

褚严清从马车上下来,朝服扫过了无尘的鞋履,男人才偏头掩了半分眼底的潮涌,吩咐道,“让方卓写好折子明日早朝递上去,表明青州苦难急危,百官百姓之难本该镇国司去解决。”

温确想说些什么,却被来报急促的通传声打断。

“大人,姜少卿求见。”

“……”

“谁?”

天地昏倒,无谓时间。

褚严清倏地转了身,眸色极深,如那深不见底的渊河。

“大理寺少卿。”通传之人自是无从得知褚严清的思绪,只再清晰传告。

红日高悬,良久静默,褚严清盯着光亮处看了许久,久到后脊已生硬发僵才回过神。

她怎可能会来见他。

“去备茶。”

“带上茉莉的煎具。”

待温确送茶水步入中堂时,江少卿并不在,只他家大人一人坐那竹椅,翠色的茶盏在手中把玩,长腿随意放着,姿态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招人。

只是此刻男人阖眸了,在耀光之下,睫毛纤长的落下了影,连托盏的指尖都好似莹玉般发着光。

听到声响他轻掀开眼皮,抬首稍侧,语气平淡,“我来。”

江翌不喜喝茶,总嫌涩喉,唯她能接受的只有这茉莉花。

万物吞声,茶水沸腾下,世间清风都有些柔和了。

褚严清认真地挑选着合心的花瓣,目光专注,好似待着什么无价的珍宝般。

直到堂外脚步声乍起,盏托相撞发出了刺耳的一声。

“下官见过褚大人。”

褚严清指骨僵硬地盖上茶盏,安静收好余下的茉莉茶花。

男人就这么定定看着指尖淋了水的茉莉,全神贯注,审视之余甚至有几分清晰可见的困惑,半晌却有些出神,睫影浓重,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为何是你。”

他并未抬头。

姜玉峥声量并不大,却是一字一句。

“江大人辞官了。”

褚严清蓦然转头,满室的茉莉香气,在顷刻间消失不见,室内似是起了雾。

失焦间,姜玉峥又说,“江大人已离京了,下官派了亲信去找,并未找到。”

“褚大人,您只比下官大一年岁,您入天启学堂那日,下官便知晓您信您品性,而后也是随了您选的君子之道。”

他说到这便不说下去了,褚严清有些少见茫然的情绪,不知晓他人所说何意,或是无暇顾理。

褚严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理智实在难找回。

“我来只问一事,江大人辞官离京之事,褚大人可有参与。”

或是初生牛犊,或是褚严清玉面阎王之称肆传时他不在京,他此刻直直地质问上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望学哥成全。”

姜玉峥这样说。

果然,朝闻道夕死可矣。

良久,或是一瞬。

“参与了,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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