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轮马车缓缓从男女身边经过,女子看到车轮朱红的颜色,垂首后退一步以示尊敬。
待马车经过后,她抬头发现身边的男人还望着马车,善解人意道:“周郎君,天色已晚,多谢您今日为奴家解围。”
“罗姑娘不要与我客气,今日这种事,无论是谁都会出手相助。”周昱之收回神:“天色不早,我送姑娘回去。”
朱轮马车非侯府不可擅用,这是谁家女子,容貌生得胜月赛花。
“有劳周郎君。”女子笑容清婉,柔情似水,对男人刚才的失神视若无睹。
夜雾升腾,周昱之刚回到家,就有小厮过来传话让他去正房。
周昱之走进正房,周父周母端坐上方,神情有些严肃,他上前行了一礼:“父亲,母亲。”
周父不耐烦说其他话:“我刚得到消息,云家二房回来了。”
周昱之愣了愣,云家二房?
“你与云家二房小姐云栖芽的婚约,是你曾祖父还在世时定下的。”周父记忆里,云栖芽还是五六岁小孩子模样,生得玉雪可爱,宛如神仙座下的仙童。
“你前两年高中探花,前途无量。云家虽为勋贵,但云栖芽的父亲却没什么建树。”周父见周昱之不说话,继续道:“云侯已年迈,待侯府的爵位由大房继承后,二房能沾多少光?”
周昱之知道父亲话里的深意,只是他蒙受皇恩,有幸点中探花,名声不能因为这桩婚约出现瑕疵。
“你放心,这桩婚约我会想办法解决,不会让你的名声有半点损害。”
“儿子一切都听父亲的。”
见儿子并不执着这门婚事,周父周母松了口气。
等周昱之离开后,周父对周母冷笑:“我就说你是在瞎担心,儿时的那点情分算得了什么。”
周母叹息着没有说话,她记得小时候,儿子天天闹着要跟芽芽妹妹玩,就算是一块点心,也要用荷包揣着,留着分给芽芽妹妹。
当真是人心易变,尤其是男人。
周父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思索,该怎么把这么婚事退掉,又不让别人觉得周家不守承诺。
他愁到大半夜,也没有想到万全的好主意。第二天早上,盯着乌黑发青的眼眶,人还没清醒过来,就听到下人来报,云家老侯爷派人送了拜帖来。
他当即清醒过来,边走边清理衣衫,大开中门,亲自到门口迎接。
他来到门口,发现地上摆放着好几口箱子,云老侯爷、云伯言、云仲升皆在。
周父倒吸一口凉气,云家这是想干什么,逼婚吗?
周父瞧不上云仲升,却不敢得罪云侯爷跟云伯言,满脸陪笑,迎三人到正堂饮茶。
他偷偷打量三人表情,似有些严肃,难道真是来逼婚的?
吾儿危矣。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退婚的理由,就是不敢当着云侯的面说出来。
“令郎才学兼备,怜花惜弱,是个难得的好儿郎。”
周父摆手一笑:“哪里,哪里。”
你们心里明白就好。
“当年两个孩子的婚事,也只是长辈的一句戏言。”
周父心底暗暗点头。
“周云两家祖上往来多年,便是做不得亲家,也是世交。既然如此,当年长辈们的戏言就此作罢。”云侯让下人把木箱抬进来,放到屋子中央:“令郎加冠礼在即,这些是我这个长辈送给令郎的贺礼。”
嗯嗯嗯?!
周父这才反应过来,云家不是来逼婚,是来退婚的。
这几口箱子,装的是退婚赔礼。
不是,凭什么啊?
他的儿子要才华有才华,要容貌有容貌,配他云家二房小姐绰绰有余,云家凭什么来退婚?
几个时辰前周父还在想着该怎么退婚,现在云家主动上门退婚,他心里又憋闷得慌。
被嫌弃了,他儿被嫌弃了。
“京城真是好地方啊。”云栖芽带着荷露,在街上逛了一两个时辰,找了一家小摊贩鼎力推荐的茶楼歇脚。
茶楼有两层,楼下是大堂,坐着各色人物,但大多是货商或是普通人。
楼上讲究一些,用屏风隔出小小的雅间,环境也清雅许多。
云栖芽右边隔壁雅间的客人,应该是读书人,她时不时听到他们论经谈文的声音。
左边雅间应该没有茶客,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楼下说书先生正在讲画皮妖剥皮无情书生的故事,云栖芽听得津津有味:“这个故事好,终于不再是美艳女妖痴恋无情郎了。”
等说书人讲到无情书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饶时,楼下响起一阵欢呼声。
栖芽跟荷露也跟着呱唧呱唧鼓掌。
“慧画皮巧施美人计,无情郎泪洒土地庙,欲知后事……”说书人很懂拿捏人心,见大家都等着下文,语速降了下来。
老听客们都懂,于是解开荷包,往台上扔铜板。
啪嗒。
一块明晃晃的东西掉在台上。
是银子!
说书人眼神一亮,偏头朝楼上望去。
只见二楼某雅间扶栏处,一位身着罗裙的年轻姑娘正笑眯眯地看着这边,方才那块银子应该就是她扔的。
说书人眼睛一亮又一亮,好生俊俏的姑娘。
他拱手朝女子遥遥一拜,把地上的赏钱捡起来,嬉笑着说了好几句祝福的话,才继续讲故事。
这可不是普通的银钱,是衣服父母们对他们说书人的关爱,不多说几句祝福的话,怎么对得起衣食父母们?
说书人没有再吊客人们的胃口,把无情书生的下场说得凄惨无比,让听客们狠狠出了口恶气。
“京城真好啊,连故事都这么新奇有趣。”云栖芽听得心满意足,伸手拿点心,才发现桌上点心已经吃光了。
荷露:“小姐,我让堂倌再端一盘来。”
“不用。”栖芽叫住她,小声道:“这里点心有些贵,我刚打赏了说书先生,要省着点花。”
该省省,该花花。
娘亲的生辰快要到了,她还想攒钱给娘亲做一件珍珠褂。
“是有点贵。”荷露立马坐回去,给栖芽倒了杯热茶:“小姐,京城里的珍珠价格太高,要不我们下午去西城商铺看看?”
“不行,我跟大伯母打听过,西城那边卖的珍珠,成色比不上东城。”她掰起指头琢磨还有哪些在京城的亲朋长辈没有去拜见。
她这么多年没回京,拜见长辈时,长辈们大多会给她一个红封,这又是一笔进项。
若还是不够……
云栖芽眼珠一转,爹爹的私房钱也是钱嘛。
隔壁的书生们不知为何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开始动起拳脚。
他们大晋朝的文人们文能提笔写风流,武能挥拳来群殴,都有一把子力气。
“荷露,我们走。”云栖芽见屏风被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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