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曦原本的住处在西南院一个偏僻的小角。
司芳院。
沈云曦五年前被送走后,院子就空了,下人们觉得晦气,也不常打扫,只她这次回来前,赵氏假模假样派了几个人过来掸掸灰。
屋里的东西不多,还是以前的旧摆设。
府里安排了李嬷嬷过来伺候。
李嬷嬷原就是沈云曦的乳娘,沈云曦被送走后,她就被赵氏调去了三姑娘屋里。
三姑娘沈若兰,是赵氏当年挺着孕肚带进沈家的。
沈若兰和沈云曦同一天出生,只早了她一个时辰,可吃穿用度却比沈云曦好上千倍万倍。
跟了三姑娘的李嬷嬷,腰杆子都挺直了。
现在又被安排回来伺候旧主……
心里满是牢骚。
可刚才见了温毓在老太太面前的厉害劲,她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温毓这招杀鸡儆猴,是有效的!
屋里生了炭火,温毓解下大氅,云雀接了过去。
她往罗汉榻上一歪,活像副美人画。
李嬷嬷偷瞧她,心想才五年时间,四姑娘的五官长开了,更漂亮了,虽然看起来还是柔弱的扮相,可眼神里那股清冷狠绝的劲,叫人觉得陌生。
她上前假惺惺地说:“四姑娘别嫌弃,夫人也是临时才让人打扫的,还来不及细拾掇。”
温毓看着她,不说话,视线慢慢绕到她背后。
沈云曦的魂,就缩在门框边上。
李嬷嬷觉得后背发凉。
温毓突然笑了下,朝李嬷嬷勾勾手指,像在唤条小狗:“来,你过来。”
李嬷嬷疑惑,来到她跟前。
温毓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将那枚红心耳坠子摘了下来。
然后扔到火盆前面,眉眼一挑:“捡起来。”
李嬷嬷先是愣了下,随即朝自己带来的丫鬟使了个眼神。
丫鬟会意,正要去捡。
温毓低斥:“狗奴才,急着献什么眼?滚一边去。”
那丫鬟吓得立刻缩了回去。
温毓抬眸,是一张温柔善笑的脸:“劳嬷嬷屈尊,替我捡起来呗。”
呃……
李嬷嬷脸色稀烂。
四姑娘这是真把她当狗了。
虽不情愿,可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得她实在发怵。
内心挣扎小会,李嬷嬷还是弯下了腰……可手还没碰到那枚耳坠子,就见温毓脚尖一抬,将面前的火盆踢翻,烧红的炭块夹着火星子,全落在她手上。
“哎哟!烫……烫死我了。”
李嬷嬷整个人跳起来,又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疼得龇牙:“四姑娘,你这是……这是干什么?”
温毓冷冷的看着她。
接着云雀上前,面无表情地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拖到门外往庭院里那口结了冰的水缸走去。
不等李嬷嬷挣扎……
云雀将她整只手臂按进了刺骨的冰水里。
寒气顺着骨头缝往里钻,李嬷嬷嘴唇冻得发紫,浑身打颤。
那几个丫鬟谁也没敢动。
约莫过了半刻钟,云雀才把人拎回来,扔在门口。
李嬷嬷冷得直哆嗦,一双手又红又肿,像发了面的馒头。
经这番折腾,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温毓软在罗汉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绞着袖口,语气里掺着点似有若无的轻嗔:“这么大的人,做事还这么不小心?明知眼前是火盆,怎么手还往里伸呢?”
“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姑娘,姑娘要这么对我。”李嬷嬷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这话,该我问你。”
“……”
“究竟我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那般苛待我!”温毓说。
李嬷嬷怔然,面露心虚。
温毓懒懒的依在榻上,语气仍平静:“我一出生就由你照顾,可你是怎么照顾我的?吃的是冷饭,穿的是旧衣,我的月例银子,也被你贪得所剩无几。当年我被送走,你就急着向赵氏卖好,你我到底主仆一场,真叫人寒心啊。”
“老奴……老奴也是被形势所迫。”她哆嗦着狡辩道,“姑娘不念旧情,也该念在我年纪大了,又何必欺我死啊。”
“**好啊,**便埋了。”
“你好歹是我一手喂大的!怎么能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
“掌嘴!”温毓突然沉下脸。
云雀上前,两个耳光扇在李嬷嬷脸上。
温毓说:“我是我母亲所生,天地善养,你一个惯会攀高踩低的老东西,也敢臆想养育之恩?”
李嬷嬷被打得满嘴是血。
再说不出话。
温毓嫌恶地别开眼,摆手道:“滚远些,别脏了我的地方,往后,更不许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剜了你的眼!”
一道银光从李嬷嬷眼前闪过。
真像有把刀子要来剜她的眼。
吓得人都癫了。
最后被架了出去。
屋里伺候的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
“别怕,我不常**。”温毓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样子,看起来娇弱可欺,脸上带着软乎乎的笑,“**比活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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