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毓顺着她的力道转身,目光扫过西侧楼梯的踏板。
她面上不动声色,脚步缓缓迈向楼梯。
七姑娘的视线紧紧黏在她的脚上,瞳孔微缩,指尖暗暗攥紧。
她算好了,那第一块板子被她悄悄锯断了大半,只留一层薄木连着,稍一受力便会断裂。
只要温毓踩上去,定会摔得腿骨断裂!
届时,她就能代替温毓去上巳节。
温毓的脚缓缓落下,踩在那块被做了手脚的板子上。
一秒,两秒。
板子竟纹丝不动。
七姑娘瞳孔骤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底翻江倒海。
怎么会?
她明明算得好好的!
温毓往下走时,见她表情复杂,站着迟迟不动。
便伸手拉了她一把:“表姐,想什么呢?”
顺着力道的牵引,七姑娘她往前一步,踩上了那块板子
一声脆响,木板应声断裂!
她脚下一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前扑去,直直朝着温毓的方向撞来。
温毓像是受惊般猛地侧身,避开她扑来的力道。
同时右手看似无意地在她腰侧轻轻一推。
力道不重,却恰好让她失去了最后的支撑。
“啊——!”
七姑娘的惨叫声划破了阁楼的寂静,身体重重摔在陡峭的楼梯上,滚了两阶才停下。
她整个人蜷缩着,左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骨头断裂的脆响混杂着她的哭喊,听得人心头发紧。
“不……不该是我……”她痛得浑身发抖,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视线死死盯着温毓,满眼的难以置信与怨毒。
塔楼的动静太大,附近的仆妇、工匠们都闻声赶来。
见七姑娘摔得凄惨,众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找来担架,小心翼翼地将她抬出去。
大夫很快被请了来,诊脉后连连摇头。
对围上来的白姨娘道:“七姑娘左腿骨裂,且伤得极重,即便痊愈,怕是也……也难像从前那般行走了。”
“瘸子……你说我会变成瘸子?”七姑娘猛地睁大眼睛,随即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像是失了心智般,抓着床沿疯狂大骂:“温毓!是你害我的!本该是你摔下去的……我计划得天衣无缝……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是你故意坑我……”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白姨娘手还停在半空中,声音嘶哑:“住口!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立刻避退了屋里所有的人。
合上了门。
白姨娘用力摇着女儿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嘶吼:“快闭上嘴!这话传出去,你这辈子就全完了!”
七姑娘被打得嘴角渗出血丝,却笑得癫狂:“娘,是她害我……”
白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又急又颤:“你是真疯了,竟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
她原以为女儿只是嫉妒得嘴上不饶人。
万万没料到,这股子怨毒竟攒成了害人的心思。
此刻白姨娘的眼眶红得吓人,那红不是哭出来的,是急火攻心烧出来的。
比她日夜缝制的喜被上、最艳的那抹胭脂红还要刺目。
府里没有不透风的墙。
七姑娘的这番癫话,终究还是传了出去。
府里本就因七姑娘在春茗宴上失仪之事议论纷纷,此刻更是炸了锅。
“难怪七姑娘总往塔楼跑,原来是想害表姑娘!”
“表姑娘在春茗宴上抢了她的风头,她这是嫉妒得发狂,起了杀心。”
焦氏得知消息后,派人去塔楼修缮楼梯。
还特意让工匠把那截断板留了下来,又请了木工师傅来看。
师傅一眼便看出端倪:“这板子是被人用锯子锯断的,切口很整齐,绝非自然损坏。”
焦氏听完,既没声张,也没压下流言。
只是任由消息在府里发酵。
如此一来,人人都认定了七姑娘心存歹念,蓄意害人。
没过两日,伯安侯府便派人来了。
不是来送上巳节帖子的,而是来退婚的。
侯府管家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我家夫人念及七姑娘曾替她挡过刀,愿认她做义女,往后待她如亲女一般。”
这话听着厚道,实则断了七姑娘所有退路。
她本就因春茗宴失仪、害人之事名声尽毁。
如今被侯府退婚,偏又塞来个“义女”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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