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酒面无表情地坐在玻璃房里。
这房间比她想象中要舒适得多。
有床，有书桌，有沙发，甚至还有一个小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外文书籍，还有看名字就能看出来的教育类和哲学类书籍。
如果不是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墙，还有个顾明在虎视眈眈，这里可以说和单人豪华版自习室都没什么区别。
“感觉如何，花晨酒同学？”顾明的声音透过不知安装在何处的扬声器传来，温和依旧，“这里很安静，非常适合思考和学习，不会被任何杂事打扰。”
花晨酒不搭理他。
全然当他在放屁。
“花晨酒同学，保持沉默并不是最优解。”顾明的声音带着一丝惋惜，“你的抗拒，恰恰证明了你的独特性还需要进一步的……引导。”
花晨酒继续沉默。
又被阴又被关起来的，她耍点小脾气怎么了。
没当面骂他都是她有素质。
在表达自己的抗拒的时候，花晨酒已经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了周围。没有门，没有窗户，也找不到任何明显的开关。
空气循环系统也很隐蔽，感觉像是专门定制的。看来硬闯不太现实。
“看来你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顾明似乎并不急于一时，“这里的书籍或许能帮助你平静下来，当你愿意交流时，随时可以叫我。”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扬声器里也没有了动静。
花晨酒立刻站起来，绕着玻璃房走了一圈，依旧毫无收获。
意料之中。
这地方要是能那么轻松逃出去，玩家们早就越狱了。
看着隔壁眼神里已经没有光的玩家，花晨酒叹了口气。
她可不想变成那副样子。
不行，得想个办法。
花晨酒重新坐了回去，书是不可能看的，万一一打开掉一堆认知度，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事已至此，放首歌吧。
她试着集中精神，调动自己的异能。一阵微弱的电流声后，一段轻柔舒缓的钢琴曲，在密闭的空间里静静流淌。
“哟，你这是把自己送去展览了？”一个带着睡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夜安曲。
这也是花晨酒的老熟……歌了。
以前异能失控的时候，她最希望遇到的一个。
因为通常情况下，不会给别人带来太大的麻烦。
顶多让大家都睡着。
所有人都睡了，就等于所有人都没睡。
“没看出来吗，我这是被坑了。”花晨酒盘腿坐在地毯上，和飘在半空的夜安曲大眼瞪小眼。
这是个穿着睡袍，头发乱翘的少年形象，此刻正托着腮，一脸幸灾乐祸。
“谁知道那家伙这么不讲武德，直接搞偷袭。”花晨酒一想到自己被迷晕带走就气得不行。
夜安曲发出了嘲笑声，“你之前对付我们的那个劲呢。”
花晨酒伸手把他拽了下来，“我看你又是欠收拾了。”
夜安曲：“诶——禁止虐待异能。”
有夜安曲在，花晨酒倒也不算无聊。
现在就比谁先熬不下去了。
一人一异能产物开始玩井字棋。
“你能不能别老画圆圈？”花晨酒不满，她一直画叉一直输。
如果换成她画圆圈，说不定就赢了。
她拒绝接受是自己下不过对方。
夜安曲再次慢悠悠地在格子正中央画了个圆，语气无辜，“我本质就是个循环往复的调子，画圆是本能，再说，是你自己技不如人。”
花晨酒：可恶。
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耍赖重开一局或者强迫夜安曲输给她的时候，玻璃墙外的顾明终于去而复返了。
顾明：“……这位是？”
花晨酒抬起头，一脸坦然，甚至带着点介绍朋友的热情，“哦，他啊，我自带的背景音乐之一，夜安曲，来，小夜，给他亮个相。”
夜安曲配合地朝顾明挥了挥手，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顾明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审视着这个完全超出他预料的存在。
他收集过不少特殊的玩家，有能徒手拆墙的，有精通各种诡异术法的，有能变出来一堆小动物的……但自带一个能实体化，还能陪玩井字棋的背景音乐的，还是第一次见。
“看来，花晨酒同学比我想象的还要特别。”顾明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语气听不出喜怒，“不过，在别人的领域里随意召唤没被邀请的存在，似乎不太礼貌。”
夜安曲歪了歪头，看向花晨酒，“他在说你没礼貌诶。”
“没关系，他只是嫉妒我有伴。”花晨酒不甚在意。
顾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然后，他直接按下了一个按钮，玻璃房内响起一阵轻微的嗡鸣，某种似乎在针对精神体的干扰波动扩散开来。
夜安曲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但他很快稳住了，甚至还看向花晨酒，故作不解，“什么声音？有点吵。”
顾明：“……”
他的手指无声地收紧。
精神干扰无效？
这个身影，似乎并非纯粹的精神造物，而是某种更根源的……规则体现？
那真是，太有意思了。
顾明眼底的兴趣愈发浓厚，这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收藏品。
一个人的能力，多少和这个人的本质有所挂钩。
花晨酒，真的很让他感到惊喜。
注意到顾明越来越炽热的目光，花晨酒心里警铃大作。这眼神她熟啊。
以前那些想把她抓去研究的异能局研究员也是这么看她的。
哈哈，她好像，弄巧成拙了。
大概因为对花晨酒更加感兴趣了，顾明的耐心突然就多了不少。
两人聊了一会，花晨酒对他的印象逐渐从“变态”变成了“缺心眼且有病的变态”。
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成为一个学习顶尖，服从管理，听话的同时还得保持个性、时不时给你来点‘小惊喜’的存在？”
这不是左右脑互搏吗？
哪来的神经病。
顾明微笑颔首，“总结的很好。”
花晨酒深吸一口气，决定另辟蹊径。
“顾校长，我明白你的理想了。”她的语气忽然变得深沉。
花晨酒捧读，“这确实是教育者梦寐以求的终极形态啊。”
顾明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的态度转变。
“但是你把我关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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