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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为卿

小说:

毒妇与忠犬Be后双重生

作者:

宜春酒

分类:

古典言情

赵令徽进来行礼,将九江王的情形一一禀过,又呈了九江王英布的信印上去,言说是九江王过几天就到,先以此信印为凭。

对于临行前九江王威胁一事,赵令徽是决口不提。

这样的事情,就算赵令徽叫刘邦知道了,也不免有邀功之嫌,于赵令徽自己并没什么好处。

因此她暂时只能打碎牙和着血往肚里吞。

都禀过以后,赵令徽欲言又止,刘邦看出来了,笑呵呵地:“令徽,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了吧。”

赵令徽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块帛书,递了上去:“大王、张先生请看。”

刘邦挠了下脸:“这不是铠甲吗?”

张良定睛一看,看出来了门道:“这是秦军的铠甲。”

刘邦:“你是何处得来的?”

赵令徽:“大王,此图是雍王、王离将军描述,大将军所绘制。”

张良:“汉军若能配秦甲,如虎添翼。”

赵令徽顺水推舟:“大王,之前行军匆匆,大将军未能禀报,因此臣来言说此事,大王和秦军打过仗,自然知道秦甲的好处。”

赵令徽快速抬眼看了刘邦一眼,接着道:“因此,臣想做一批秦甲,大约要两千件,请大王恩准。”

刘邦毫不犹豫:“需要多少银钱?”

赵令徽的“四万两”刚到喉咙里还没说出来,刘邦大手一挥:“十万两够不?”

赵令徽忙拜谢:“臣谢过大王,四万两足矣!无须十万。”

“给你十万就十万,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但是朕只要看到这两千秦甲就够了。两千件够么?”刘邦胳膊撑在腿上,大咧咧坐着,坐像实在不怎么好看。

赵令徽:“大王,两千件的确不够,但为我们国力考虑,臣有个法子,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邦瞥她:“这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说。”

“巨鹿之战后,项羽曾坑杀二十万秦军将士,那些将士死的时候,未来得及脱战甲。”赵令徽缓口气。

张良愕然,看向赵令徽,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赵令徽故意忽略了那道目光,是了,这样缺德的法子,张良这样光明正大的人,是不会想出来的。

刘邦一听就明白,丢了一个果子进嘴里:“好啊,这还省时省力。此计甚好!两千新的秦甲,剩下的就去挖,甚好!这两千件,就让萧何去办,细节的事情,你都托使者跟他说。”

“诺。”

一个果子入腹,刘邦坐正身子,肃然:“赵令徽。”

赵令徽:“臣在。”

刘邦:“我封你做宣陵君,你可愿意?那个冯珥对吧,我封他个……都尉如何?”

赵令徽俯首:“臣谢大王恩典!也替冯,冯珥谢过大王!”

“起来起来,我早应下你的。”刘邦道。

早有侍从捧着宣陵君的信印给赵令徽。

赵令徽谢过恩,捧着信印回了营帐。

信印被她放在桌面上,她就坐在那里看着信印。

方才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都没来的及有什么欣喜或是惊愕之情,只顾着谢恩了。

星星从营帐的缝隙里挤进来的时候,赵令徽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君印。

不过是小小一个宣陵君。

小小一个宣陵君,上辈子可花了她大半辈子去筹谋。

到死都是个宣陵君。

差一点就做上宣陵侯了,不料她以身入局,给自己送走了。

上辈子若说遗憾,也是有的,就是没受过侯封,也未做过丞相。

今生君印轻而易举就到手了,赵令徽反而有了不真实之感。

单单怕又是黄粱一梦。

赵令徽伸手掐了把自己的脸,很痛。

不是梦。

胳膊上的伤口还有些痛,一阵一阵地提醒着着她,这不是梦。

看来,英布这一剑,砍的也不错嘛。

嘴角越来越高,手上冰凉的触感告诉她,这不是假的,不是梦。

手一点一点收紧,宣陵君印被踏踏实实握在她的手里,她真的得到了。

她才十八岁,就做到了宣陵君,比前生早了好多年。

她倾身,慢慢伏在君印上,心一点点地被什么东西填满。

这是她应当有的,她当有的,还应该更多。

或许是宣陵侯,或许是左丞相,或许……

更多更多。

她没有点烛,但灼意在她双眸中燃烧着,仿佛要将这个世界吞噬。

脸一点点离开信印,赵令徽茫然看了看自己的手,一些事情越发清晰起来。

前世,她虽谈不上是穷凶恶极,但绝不是什么好人。

周纨的刀,也可以说是她自己撞上去的。

她要用自己一命,换一个心安,换大汉一个清平。

可上天,为何会对她这双手沾满鲜血之人另眼相待?

韩信的种种不同,又是为何?

要说他也是重生,可他从前忠心耿耿却落得个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落得个众叛亲离,不应当恨刘邦、恨吕雉、恨萧何、恨她么?

要说不是重生,他那比前世稳重的气度,又是哪里来的?

人,真的能相差那么大么?

人,真的能以德报怨吗?

手缓缓在信印上摩挲着,赵令徽想起来了一个人——蒯彻。

就是前世几次三番劝韩信自立的那个混账老狗。

这人绝对是个变数。

赵令徽不敢赌,这辈子韩信会不会反,更不敢赌,若是有前世记忆的韩信,会不会谋反。

她绝对不会让蒯彻再出现在韩信面前。

若他识相还好,若他不识相……

灼意在她眼里一点点地平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寒冷。

她不介意,提前送他去见古人。

.

“令徽,令徽,你看着我,看着我……”清冷又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赵令徽颇为受用。

一声更似一声温柔,如蚕丝般,将赵令徽一点点轻盈地包裹起来,如入仙境。

黏腻,濡湿,喘不上气来。

心化成了一摊水,赵令徽缓缓抬眼,撞入那双丹凤眼里。

此刻,对方眼里全是她。

“嗯……”赵令徽趁着喘气的间隙,应了声。

“叫夫君。”身上人循循善诱,引着她进入陷阱。

起初她不愿意叫,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

忽地,赵令徽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似是心疼她,韩信又安抚似地吻她。

她大口喘着气,如同濒死的鱼。

“韩信,你是狗吗?”这句话从赵令徽牙缝里挤出来,并不完整,一字一句,都带着颤音。

韩信不语,黑暗中,只是摸了她的手,和自己的手,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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