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光、碎片光、玉佩光和两缕她和青衣人的魂血缠绕在一起,真魂镜的裂痕突然开始愈合,镜里慢慢映出青衣人的完整残影。
他穿着已洗得发白的青衫,站在景台山的祭坛上,手里拿着份契约,且,正是三百年前她签的那份。
青衣人残影的嘴动着,声音透过镜面传出来,清晰得犹如在耳边温言细语。
“奚兰,共生魂被掌柜分成了两半,一半在你这里,一半在他的算盘里。只有拿到算盘里的那半魂,才能彻底解咒。
“痴心妄想,你以为我会留着待来日让你有机会拿到吗?”
掌柜的虚影突然变得凝实,黑纹里渗出淡黑色的魂血,顺着他的指尖滴在雪地上。
“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千年,早就把那半魂融进我的本体里了!”
他的手一挥,密道里突然传来阵重物落地的声响,青鸟的尸体从雾里翻滚出来,翅膀上还缠着没烧尽的黑纹。
黑纹的纹路很特殊,是螺旋状的,与掌柜手里算珠的纹路一模一样。
薄奚兰的灵魂碎片突然共鸣,青衣人的残音在碎片里响起,提醒她道:“那便是掌柜本体的弱点,螺旋纹是他的魂脉走向,只要找到算珠里的半魂,就能顺着纹路破他的本体。”
薄奚兰的眼神冷了下来,她将玉佩塞进真魂镜的缝里,镜光瞬间暴涨,将掌柜的黑纹逼得往后退了三尺。
“当铺规则凡夺人魂者,必遭魂噬,你融了另一半半魂,魂脉早就在你体内扎了根,遭受反噬,不过是早晚的事。”
她没说错。
掌柜的虚影虽然凝实,却始终在微微颤抖,且左手的黑纹还在往回缩,显然是体内的半魂在反抗。
西王母抓住机会,用玉灯蓝光对着白泽的四只角射去。
蓝光缠住白泽的角,将他的阴寒魂力一点点抽出来,白泽痛得在雪地里打滚,黑纹从他身上剥落,像褪下来的蛇皮。
可白泽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哨子,吹了声尖锐的哨音。
远处的雪雾里传来阵杂乱的脚步声,是其他被白泽控制的妖怪,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狼嚎和鹰唳。
“一起死在这儿吧薄奚兰!”
白泽狞笑着,意欲扑向薄奚兰。
幼龟从她怀里跳出,龟壳上的符印对着白泽亮了亮,符印里竟透出玄龟的淡绿色魂雾。必然是玄龟最后散魂时,偷偷把一缕魂留在了幼龟壳里,玄龟说过它能辨昆仑的邪。”
原来不止能辨邪,还能护主。
魂雾缠住白泽的腿,使他动弹不得,西王母趁机再次用玉灯蓝光将他困住,化作道蓝光,收进了灯里。
掌柜却趁着这个间隙,将黑纹缠向真魂镜里的青衣残影:“区区反噬,既是取不了我的性命,便是再疼也不过如此。待我先吞了你的残影,断了你的念想!凭她薄奚兰能奈我何!”
黑纹钻进镜里,缠住残影的手臂,残影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仿佛就要被黑纹一点点消融。
薄奚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共生魂的规则:羁绊互通,魂痛则双痛。
她立刻将玉佩按在自己的骨缝上,大喊:“共生魂羁绊规则,你能吞他的魂,我就能引你的魂!”
玉佩泛出刺眼的红光,顺着她的魂脉钻进体内,与灵魂碎片缠在一起。
真魂镜里的残影突然抬起头,对着她伸出手,淡红的魂丝从残影指尖飘出,顺着镜面钻进她的骨缝,再通过玉佩,拽住了掌柜体内的半魂!
掌柜痛得嘶吼,虚影瞬间淡了大半,半缕淡红的魂丝从他的指缝漏出来,缠上了幼龟的壳,幼龟壳上的符印突然亮起,将魂丝收了进去,魂丝化作个小小的光点,藏在符印中央。
“你敢断我的魂!”掌柜的虚影变得极其不稳定,黑纹开始消散,“我在景台山等你!祭坛下的密室里,除了算盘,多的是你想不到的陷阱!薄奚兰,你逃不掉。”
他转身朝着景台山的方向飞去,黑纹在他身后留下道淡黑色的痕迹,很快就消失在雪雾里。
薄奚兰的魂脉传来阵阵剧痛,可她看着幼龟壳里的光点,却松了口气。
那是青衣的半魂丝,有了这缕魂丝,再加上之前的魂核,就能重新唤醒残影。
西王母走过来,玉灯的蓝光已经很弱了,她擦了擦嘴角的魂血:“别高兴得太早,那些妖怪快到了,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远处的妖怪脚步声越来越近,雪雾里已经能看到狼妖的绿眼睛和鹰妖的翅膀。
幼龟壳里的魂丝还很弱,需要以魂力滋养,且,西王母的玉灯也快灭了,连站立都有些不稳。
景台山的祭坛下,除了掌柜的本体和算盘,还藏着未知的陷阱。
更让薄奚兰心慌的是,她的灵魂碎片突然透出阵熟悉的气息,不是青衣的,也不是掌柜的,是来自景台山祭坛下反黑纹阵里的气息,那气息里,还混着缕极淡的、属于当扈的辨邪符力。
当扈为什么会在景台山?反黑纹阵究竟是青衣设的,还是掌柜的陷阱?幼龟壳里的魂丝,能否指引他们找到算盘?
薄奚兰攥着火魂的灰烬,抱着藏着魂丝的幼龟,身边是魂力渐弱的西王母,面前是通往景台山的雪路,身后是越来越近的妖怪追兵。
雪落在她的白骨上,没了火魂的护佑,她的骨缝里开始泛寒,可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无论景台山有多少陷阱,她都要去,为了青衣,为了毕方,为了玄龟和青鸟,也为了赎回自己被诅咒了三百年的魂。
景台山的雪比昆仑虚更冷,风裹着冰粒刮在薄奚兰的白骨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像三百年前她刚成灵时,景台山祭坛下冰缝里传来的魂鸣。
她怀里的幼龟缩成一团,壳上的符印泛着微弱的绿光,藏在符印中央的魂丝正轻轻颤动,那是青衣的半魂丝。
自离开昆仑虚后,这缕魂丝就没停过,每靠近祭坛一步,颤动就更明显一分,像是在朝着某个方向指引,又像是在预警前方藏着的、连风雪都裹不住的危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