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谷雨说这信是谁人所写,柳丞相低着头掩盖着瞬间变化的眼神,他只一眼便从那歪歪扭扭没有正形的字迹中,知道是闵衣公子,再见到字迹之时,他的心脏被闷得一敲打,可那一瞬间后,他猜测到了许多。
那人已经死了吧?
此时的柳丞相不知道是多庆幸些,还是多难过些,只是仓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作为文官之首,连中三元的他,平生第一次,那能说得出花的嘴巴,哑了言。
他捏紧了纸条,却也不敢太过用力,这般矛盾,只是不知道在和谁做着倔强的抗争。
许是意识到低着头的时间过于长久,对于这个面前送信的小姑娘来说,并不公平,回了理智后,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尽量和善的微笑,弯着眼,情绪消散。
“小娘子,你从哪里得到的。”
见谷雨没有回答,柳丞相立马会意,换了个问题,他撩起官袍,不让那袍子沾到地上的污秽,显得几分谨慎,缓慢蹲了下来,与谷雨平视,唇角抹着一点儿笑。
“那你有什么想要告诉老夫的吗?”
柳丞相已年过五十,留了长须胡,面容瘦削,但两眼炯炯有神,精气神很足,尽管穿着打着补丁的朝服,但依旧一丝不苟,让人觉得端伟可靠,足以得见年轻时的清秀俊朗。
“在太后宫中,我找到的。其他的……”
说到这里,谷雨面露羞愧,她垂下头,耳朵有些发红,似乎有些害怕面对生人,几番吞吐,在给自己打完气后。
才继续说道:“闵衣公子说,这是他最后所愿,再有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谷雨并没有撒谎,也无需撒谎。
柳丞相听完,只是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感慨闵衣公子的死亡,又或者其他的,此时的柳丞相,神态渐老,眼神渐疲,他沉重地抬手,轻轻摸了摸谷雨的脑袋。
聪明如他,早知的答案,
可还是会有耳朵听到的难。
“谢谢小娘子,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老夫家里没有孩童,只有两个顽劣的弟子,所以不甚懂得,小娘子无需有顾虑,大可以直言,老夫会尽全力完成小娘子的心愿。”
他那双眼睛,并不混浊,竟有清澈。
某一刻,
谷雨看到了闵衣公子的瞳。
谷雨想要相信他,把内心的渴求全部说出来,在那里一个温良的长者面前,她开口说不出一个假话,甚至在那样信任的眼神中,她连细小的伪装都觉得惭愧,她很想和盘托出,交付真心。
但她知道,不可以。
可在话语到口之时,她将其尽数吞没,脸上是惯用的懵懂与无知,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情绪在那一瞬间不见,“我想读书。”
“可我已破例收了陆小公子……”柳丞相显然显出了几分犹豫,他眉头皱在一起,但在见到谷雨期待的神情之时,他并没有一口回绝,反而抬头给了另一种解决方案。
“这件事情,老夫会考虑考虑,可若小娘子不是拜老夫为师,老夫可求请任何一位小娘子喜欢的师父,让他们收你为徒。”
谷雨固执地抬头,眼神一直盯着柳丞相,没有一点儿退让,显然,她并不想拜他人为师,良久的对视后,又歉意一笑,偏低这头掩饰眼睛里的难过,但最后又只是抬头体贴一笑,唇角温柔。
“那我有书就行,我可以自己学。”
愧疚的柳丞相他想从身上挑拣些什么送给谷雨,可很可惜,他身上除了三个铜板,便再无其他,柳丞相一向以清廉出名,除了月俸便再无其他收入。
他皱纹起伏的脸上露出几分窘迫,两只手扯了扯自己打了补丁,颜色不一的衣摆,低头含笑间竟有几分尴尬。
“老夫刚刚才答应小娘子能实现心愿,可现在,就发现,老夫说大话了”柳丞相歉疚着,站起身子来,端正地给谷雨行了个礼,这个礼很认真,表露了他的真心,“实在对不住。”
不是敷衍,是真正的道歉。
“那你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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