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作为一个大都市,随便逛逛便能找到不少招工的店家。方时越在人生鼎沸的街市里找到了一个正在招工的花店,花店的店家见他可怜愿意雇他做帮工。
店家给的钱虽不多,但方时越也不嫌弃,他预设自己干上半个月,加上剩下的钱,就能挣到去上界的钱了。
店家极其大方,见方时越没地方住,还把后院一个杂物室腾了出来,让方时越在此落脚。
方时越在这个花店干了七日,手上的活越发熟练起来。
他捧着一盆菊花,叫卖着:“走过路过的瞧一瞧,看一看啊。新出品的菊花,可不要错过了。公子,要不要来一盆?”
“谢谢您啊,欢迎下次再来。”
叫卖到了晚间,方时越这才得以休息,他关了店,拿出半个囊,就着桌上的一碗的凉水慢慢啃,囊又干又硬,刮得喉咙发疼,他却好似习惯了。
啃到一半,他停下手,望向窗外叹着气,终于明白这里的人为何挤破头也要去上界宗门当杂役了。
在上界的宗门里,随便干干,一月就有三块上品灵石了,够寻常人家吃穿用度好几年。哪像他辛苦干了这么久,也还没凑齐生活费和路费。或许他再去找找别的短工,多打几份工,便能快些凑到路费和生活费。
方时越啃完了干硬的囊,又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熬夜,这下好了,穿书了。大学里的好日子也没了。
他躺在杂物室改造的房间里,无数次地想念自己温馨舒适的宿舍。
这日,花店的老板吩咐方时越去醉花楼给那里的姑娘送花。方时越应下了。
好在,这次他从后门进入醉花楼,也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他。方时越将那一车花放在了指定位置。
那人检查过后,便不客气地驱赶道:“走吧,走吧。”
他钱袋子的钱被这的人偷走了,方时越对醉花楼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快些离开这里。
只是他刚走出库房没几步,穿过一条栽着芭蕉的回廊时,就听见一道男声道:“把他带回来。”
醉花楼设有特殊的结界,踏入醉花楼的人一切伪装都无法隐藏,项明决在方时越身上留下的伪装一消失,那人便敏锐地察觉到了纯阴之体的存在。
方时越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抬头,只见回廊尽头的二楼栏杆旁倚着个身影,看不清样貌。
但方时越对别人的目光十分敏感,他知道那人看着自己,而他的话分明是对着他说的。
他哪敢停留,丢下独轮车,头也不回地往后门冲。
“站住!”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护卫的呵斥。那人越叫他停,他跑得越快,慌不择路间撞倒了一盆花。
“快停下。站住。”
他跑出醉花楼,知晓自己不一定跑得过追赶他的人,便仗着自己身子小,躲进了一个墙角里,捂着嘴喘气。
护卫的脚步声停了片刻,有人低声道:“好像跑远了,去前面找找。”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方时越才敢松口气,谁知道他的气还没喘几口,便被人打晕了。
方时越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一个厢房里,而他的手脚被粗麻绳牢牢捆着,手腕和脚踝处勒得生疼,连转动都困难。
他费力地抬起头,打量着这间厢房。雕花的拔步床挂着淡粉色的纱帐,桌上的青瓷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牡丹,这里显然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
不知过了过久,他面前那扇木门终于被人推开了,一阵香风飘了进来。方时越抬眼看去,进来的是个穿着紫色罗裙的姑娘,发间插着珠花,眉眼间带着几分娇俏。
方时越眨巴着眼看着进来的人。那姑娘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笑道:“你醒了啊,比我预想的早半个时辰。”
方时越咽了口唾沫,费力地道:“漂亮姐姐,你们绑我过来干什么?我就是个卖花的,没得罪什么人啊。”他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姑娘的神色,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
那姑娘摇了摇头,从袖里摸出一把刀。笑盈盈地看着方时越道:“我们主上向来神秘,做事从不跟我们解释,谁知道他让人把你绑回来是为了什么?只能怪你倒霉,撞入他眼里。”
那姑娘绕道方时越的身后,“忍一忍哦。”她割开了方时越的手腕,接了半碗血。
方时越手腕处一阵刺痛,这人下手完全不收力道,他只好恳求道:“漂亮姐姐你可不可以给我将这绳子放松一些。好疼啊。”
他说着泪光便在眼里打转。
那姑娘想到门外的护卫,可不怕方时越会跑了。他们这里看管的人又不是吃素的,这人活不了多久,她自然也乐意给方时越将绳子放松些。
方时越谢过了女人,女人端起那半碗血放至鼻尖,闻了闻,露出了一种几近癫狂的神色,那眼神,就像猎犬看到了食物的眼神一般。
方时越不懂女人的神色为何如此癫狂,他只能安慰自己,告诫自己不要试图去理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脑回路。
女人舔了舔唇,克制住了自己对那碗血的渴望。
她很快便离开了这屋子。那女人一走,方时越立刻变了神色,不再是刚才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活动手腕,指尖灵活地在麻绳上摸索。他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编绳结,知道这种捆人的死结怎么解。
可这次绑他的人显然是个行家,绳结编得极其复杂,任凭他怎么摆弄,都只是徒劳。
方时越焦急地四处看着厢房里的东西,希望能找到一个尖锐的东西把这绳子给割断。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陈设,最后落在了高脚桌上,那上面的花瓶若是摔下来,定会被摔碎。
他深吸一口气,挪动着身体往花架的方向蹭,大腿在地板上磨得生疼时,才终于蹭到花架旁。
他用肩膀猛地撞向花架,一声脆响,花瓶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他将一块瓷片攥在掌心,瓷片划破了皮肤,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他却浑然不觉,抓着锋利的碎片对着那绳子使劲摩擦。
砸落下来的花瓣从他的领口钻入了他的衣襟里,贴在他冰凉的脖子上。
“什么声音,进去看看。”
门外的守卫推开了门,见那碎裂的花瓶,狐疑地看着地上的方时越。
他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倒是一股异香涌入他的鼻尖。
他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我不知道。”
那人露出了与方才的紫衣姑娘一样的神情,只是他并不像那紫衣姑娘一般,抛下方时越离开。
进来的守卫在方时越身前蹲下,笃定道:“是你的香味。”
见那守卫要将他扶起,方时越连忙将手里的瓷片藏到身下。那守卫解开了绑着方时越双手的粗绳。
“把手抬起来。”那人脱下黑色的面罩道。
他长着普罗大众的一张脸,但说不上丑就是了。
方时越心下疑惑却照做了,那守卫竟低下头舔舐着方时越掌心的血渍,像喝到到了人间佳酿一般,舔得啧啧作响。
方时越觉得恶心,想要抽出手,可那人却牢牢抓着他的手不放。
方时越心下想出一计,他道:“大哥,我给你喝我的血,你别绑着我,可好。”
那人思量了片刻,用眼睛上下扫视着方时越,见方时越瘦弱,不像能跑走的。加之主上也说看好这人,并没说一定要绑着他,守卫思索片刻道:“行。”
方时越自然也信守诺言。
守卫将方时越手心地血舔的一干二净,方时越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这人的身后似乎冒出了一条蛇尾。
待那人走后,方时越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的。
难道是贫血了?
方时越扶着墙站起来,想要通过房间里的那扇窗户逃走。可让他沮丧的是,这窗居然推不开,像是被人锁死了。
他趴在大门上,门外有着守卫们说话的声音。显然,他逃不出这里。
许久未曾进食,就在方时越以为自己要被饿死时。
一个女侍来给方时越送饭,她刚关上门就被方时越捂住口鼻,方时越低声道:“你若引来外面的人,我便在他们进来前杀了你。”
女侍被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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