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三看着地上那截切口光滑的棍子,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肚子,突然觉得一股尿意快要憋不住了。
"上!都给我上!"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狠劲,声音却抖得不成调,拼命推搡着身边的小厮:"怕什么!咱们人多......"
可那些小厮们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棍子,又看看楚天青手中咆哮的油锯,齐刷刷地往后退了三步。
道理谁都懂。
只要不怕死,一拥而上肯定能制服这个大夫。
但问题是。
谁愿意去当那个肉盾呢?
谁又知道那骇人的铁家伙下一刀会落在谁身上?
说到底,当奴才也不过是混口饭吃。
不可能真的会替主子卖命啊!
就在这时,楚天青突然猛地一拉启动绳,油锯顿时发出更加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尾部喷出一股黑烟。
"三、三爷......"一个瘦小的小厮直接扔了棍子,"扑通"跪下。
"小的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没断奶的孩子,我要是交代在这儿,全家老小都得饿死啊!"
他这一带头,其他家丁立刻争先恐后地找起借口来。
"三爷!我媳妇今早说要去跳河,我得赶紧回去拦着!"
"小的突然想起家里灶上还炖着汤,再不回去要糊了!"
"我...我娘说今日要临盆!对,要生了!"
最离谱的是个满脸麻子的家丁,他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哎呦喂!我...我突然得了绞肠痧!要出恭!要出恭!"
边说边往外爬,裤裆后面还真冒出一股可疑的黄烟。
看着那些仓皇逃窜的小厮们,楚天青也知道全都是借口,但就最后那个要出恭的小厮.....
不像是演的。
卢三气得直跳脚:"放屁!你媳妇去年就难产**!"
又指着那个说家里炖汤的:"你特么住下人房哪来的灶台!"
可还没等他骂完,那群小厮已经作鸟兽散,只剩下几根棍棒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还有个跑掉的鞋。
"废物!都是废物!"
卢三气急败坏地骂了一桶,但看着楚天青手中的油锯,也是哆嗦的不敢上前。
"我...我就不信你敢砍我!"
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喊道:"长安城里**可是要偿命的!"
楚天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慢条斯理地将油锯往前送了送,锯齿离卢三的鼻尖只有寸许距离,带起的劲风刮得卢三脸颊生疼。
"谁说我要杀你了?
楚天青轻笑一声:"我只需要轻轻一划,让你少条胳膊断条腿.....秦姑娘。”
楚天青突然向身后秦昭翎问道:“按照《唐律疏议》,如果有人持械闯入民宅意图伤人,主人将其打伤......该当何罪?"
秦昭翎闻言立即会意,挺直腰板朗声道。
"《唐律·贼盗律》有载:'诸夜无故入人家者,笞四十。主人登时杀者,勿论。'"
她顿了顿,抬头看到日头正高,又补充道:"而今虽非夜间,但尔等持械闯入在先,楚公子便是将你们尽数打残,也只需赔些汤药费罢了。"
卢三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听到没有?”
楚天青单手提着轰鸣的油锯,笑容和煦得令人毛骨悚然:"我只需赔些钱罢了。"
说着,他故意让油锯发出"咔咔"的空转声。
卢三顿时面如土色,刚才那点硬气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瘫软在地,
"楚、楚大夫..."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手忙脚乱地把腰间的**扔出老远:"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楚天青冷笑一声,油锯往前一送,吓得卢三一个激灵,裤裆顿时一片。
"现在知道求饶了?"
楚天青慢悠悠地关掉油锯,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说要绑人?"
"不敢了不敢了!"
卢三连连摆手:"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他说着就要往外爬,却被楚天青一脚踩住衣角:"等等,你不找你哥了?"
"我哥......啊不是,那个混账东西肯定是在别处遭了报应!跟您绝对没关系!"
“呵。”
楚天青嗤笑一声:“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卢三干笑两声,额头冷汗滑进眼睛里,却连擦都不敢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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