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刑场的路上要游街示众。
林觅原站在刑车内。
一路上,鲜少有人向她扔东西,唯有极个别石子砸过来,砸得她头破血流。
“呸,女子怎能为官,这是欺君之罪!她不配做那大将军!”
“若不是驸马,整个大邕早已被北境蛮子打入,女子又如何?”
“你这是在为罪人开脱,藐视圣旨!”
街道两旁热闹非凡,又有人奔走告知:“南城那边被二十万大军攻破,长公主反了!已攻入皇城!”
“什么?那驸马爷还能斩吗?”
“她是女子,什么驸马爷,长公主今后还能继续让她待在身边?!”
“她有谋逆之心,被诛九族,不就是长公主预知的吗?”
“长公主竟然反了,我们百姓终于要有好日子了吗?那昏君……”
“别说了,皇城还未易主。”
“是佛,是长公主来挽救世人……”
一时之间,粗布麻衣的百姓们都跪地祈求,眼含热泪。
这些年来,奸佞当道,民不聊生。
林觅原看着这些疯了一般拼命磕头的百姓,渐渐的,她仿佛彻底释然,也终于醒悟。
江予挚是女娲后人,是来挽救众生的。
而她林觅原,只是她过河路上的一叶扁舟……
佛不会回头,她也终将被湍急的河流冲走。
她们之间,本就横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林觅原被推上刑台,好几位刽子手举着鬼头刀,一旁跪着她林家的男丁,见她被押上来,张口唾骂。
“贱人,你竟敢女扮男装,欺瞒圣上,妄想图谋君位。”
“我们全家都被你害惨了!”
林觅原跪在刑场上,低着头,目光发沉。
她竟笑着,冷笑着。
她的娘亲就是被这些旁系逼死,而这刑台上坐着的监斩官便是她的小叔,林证卿。
林证卿傍上了昏君,一举成为刑部侍郎,在她大婚后不久,祖母也去世。
她始终觉得祖母是被害死,却苦于没有证据。
如今林家满门被抄斩,而那林证卿却坐在高台之上,冷眼看着,掌握着生杀大权。
一旁的小侍卫有些着急:“大人,如今长公主攻入皇城,我们这砍还是不砍啊?”
“砍,当然要砍,不然她林觅原活着,今后还能有我好果子吃?!”
“可是若长公主成了,你杀了驸马,难逃一死,不如放过她,没准还能讨得一线生机。”
“谁说长公主能成,陛下那可是有十万阴兵!”林证卿满眼狠厉:“何况当初是长公主自己下令,今日午时处斩。”
“我们只需等到午时。”
他的手抖个不停,坐立不安。
就在这时,台下忽然传来林觅原轻飘飘的声音:“大人,我有几句话与你说,您能靠近些吗?”
“这事可关乎你们所有人的性命。”
林证卿一听,皱起眉。
台下的林觅原跪着,一身被弄脏的破衣,满头长发灰白,她长得极美,雌雄莫辨的美,凤眸盛着幽冷。
双手被捆住,谅她也做不了什么。
于是林证卿缓缓走下台,一身官袍,高高在上。
“大人蹲下身,此事旁人可不能听到。”
“多事。”
林证卿蹲下身靠近她。
可就在那一瞬,林觅原手上的绳索忽然被解开,她猛地前扑,用力地,狠狠地割开了对方的喉咙。
她手上握着碎瓷片,脸上被溅上鲜血,一双眼却亮得惊人。
她疯了一样,看着这鲜血四溢,大笑着。
“快哉快哉!”
林证卿捂着自己的脖颈,脸色苍白,生机快速流失。
他颤抖着,恨声喊:“行刑,立刻行刑!”
“还不快行刑!”
绿签掉落,刽子手只认这签。
“大人!!!”
侍从惊慌着奔下台。
几个官兵按住林觅原,酒水喷洒在鬼头刀上,在日光之下,闪着凛冽的光。
“不关我们的事啊!大人!”
其他林家人嘶吼着,挣扎着,恐惧漫上心头。
林觅原并未挣扎,她只是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好生滑稽。
她冷笑出声,闭上眼。
鬼头刀落下。
祖母,孙女好没用,没护住你,连心爱之人也没有了……
泪水滑落,她终究是难掩脆弱。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由远及近的呼喊:“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这一次,是你算错了,阿挚……
泪珠从下颌滴下,刀刃割破肌肤,巨大的力道将整个脖颈砍断。
人头滚落在地,满地的血腥。
午时未到,整个刑场却全是林家人的尸首。
一旁的监斩官也逐渐没了气息,小侍卫悲声痛哭:“大人啊!”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才姗姗来迟。
不,她们应该来得正是时候,可却未曾预想到,惨剧已经发生。
枣红马上,江予挚一路拍着马背:“千袭,快一些……”
她的声音是未经察觉的颤抖。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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