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寒冷,院子里的积雪不过半天时间就没过脚踝,沈冉只能缩在暖炉旁百无聊赖地打量着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
自打过了小雪,沈砚珩就成日泡在书本里准备来年的入监试,沈冉不愿打扰他,便只能自己窝在汀兰院看些话本打发时间。付泽兰见她闲得无聊,也特意空出些时间来教她些古筝乐器。无奈沈冉朽木脑袋,对这些乐器实在一窍不通,叫付泽兰也有几分无从下手:“可奇了怪,我付家一族女子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琴艺是一点就通的,怎么就你学了许久还是马马虎虎?”
沈冉腹诽,那是因为我不是你们付家的血脉啊。还好付泽兰也不多想,只以为是沈冉之前流落在外的缘故,见沈冉对琴实在没有多少兴趣也就此作罢,吩咐下人给她带了些新奇的玩意,自顾自忙去了。
年关将至,作为侯府当家主母付泽兰忙得可谓是脚不沾地。除了府上里里外外的事务,还要去参加各家夫人举办的宴会,人情来往之间又是一堆堆难以理清的事,沈冉只能和春桃、冬竹作伴。
好不容易到了小年夜当天,沈有道和付泽兰早早地进宫参加宫宴去了。前一天付泽兰还特意来问过她要不要一同进宫玩玩,沈冉头摇得像拨浪鼓,她可不想离那个恐怖的皇宫太近,一不小心就成了炮灰。付泽兰以为她是怕冷,也没多劝,叮嘱她今日同沈砚珩在家乖一些,一定要听哥哥的话后就离开了。
于是大人不在家,沈冉称大王。早早地沈冉就爬起了床,一溜烟地跑去静远轩骚扰沈砚珩去了。
沈砚珩今日给自己放了个假,却依旧在天还灰蒙蒙时就睁开了眼睛。坐在床上醒了会盹,想起许久未见的小丫头,他不禁失笑,索性也穿衣准备去汀兰院主动接受埋怨。
收拾完见天色还早,估摸着沈冉这时应该还在睡觉,沈砚珩又回到屋里从柜子里摸出了一样东西。这是他前几日瞒着沈冉悄悄出府去买的,掌柜的本来推荐的是京城如今最时兴的簪子,但他想了想自家妹妹爱捉弄人的性子,还是选了另一款精细雕刻的粉色玉镯,粉色娇嫩,再衬她不过。
院子传来熟悉的笑声,沈砚珩打开门,果然见到一个圆滚滚的毛团子朝他扑过来。
他伸手接住全身上下裹得只剩半张小脸还露在外面的沈冉,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还是这么淘气,也不怕摔了。”沈冉也不反驳,挤进屋子就一股脑地把斗篷手套全都摘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东西塞到了刚关好门的沈砚珩怀里。
“哥哥快看,这是我给哥哥的压岁礼。希望哥哥未来的一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说完就伸了双手出来,一双眼睛也期待地看着沈砚珩。
沈砚珩被她一连串的动作逗得忍俊不禁,嘴上说着哪有小年夜早上就要压岁礼的,手上却诚实地将装着玉镯子的盒子递给了她。
两人各自看着自己的礼物,沈冉送的是一个绣着喜鹊和小鹿的香囊,绣工虽然不算尽善尽美,但比起之前实在说得上一句进步神速,还特意选了祝福考试成功的喜鹊和鹿,荷包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被塞得鼓鼓的,足以看出背后之人有多么用心,沈砚珩颇有些感动。
沈冉已经打开了盒子,将对她来说还有些宽大的镯子小心套在手上,左右转了转手认真看着:“哥哥和我真是心有灵犀。哥哥送我平安玉,我送哥哥的也是平安符。这符可难得了,我和娘亲去了好几次护国寺才求到呢。”
沈砚珩了然,护国寺是大朔自开国以来的唯一被皇家承认的寺庙,平日里就香火旺盛、一签难求,更何况是年关前后,沈冉求到这张符定然捐了不少香火钱,更费了不少时间。
沈砚珩觉得自己会永远记住这一刻,暖烘烘的屋子里,站在眼前的小姑娘眉眼笑得弯弯,终于将他记忆里那个跋扈的模样彻底驱除干净。
兄妹俩度过了十分充实又快乐的一天。晚膳过后沈冉拉着沈砚珩在后园放烟火,刚放了没几颗,正好看见沈付二人回府。
沈有道带着满身酒气走过来不赞同地看了兄妹俩一眼,像是想说什么又顾忌着今夜是小年夜没说出来,只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往前走去,行至一半,脚步一拐又去了落梅居。
付泽兰落后一步,等沈有道走后她才揉了下沈冉的头安慰道:“今日在宫宴上,陆家那小子得了陛下夸赞,你们父亲心中许是憋着气呢,冉儿这烟花放得可真好看,继续玩吧。砚珩,多看着点妹妹,记得早些回去歇息。”说完也领着孙氏走了。
付泽兰所说的是陆家的嫡次子陆晏,也就是四年前顶替了太子伴读之位的人,按书中所写陆晏也是一位精彩绝艳的少年郎,可惜生来就身体孱弱,不及十五就去世了。
沈冉和沈砚珩自然不会在意沈有道的态度,两人高高兴兴地把剩下的烟花都放完才各自回院歇息去了。
东风送暖,柳眼初舒,溪畔桃花逐水香。
沈冉带着春桃坐在国子监侧门的马车上,等着接沈砚珩回家。
沈砚珩入国子监已两月月有余,国子监的学子需要住在监中的号舍,每月有三日左右的休沐时间可以归家和家人小聚,上月休沐恰好赶上圣上亲临,学子们都留在了监中听圣上带来的大儒讲学。因此算来,沈冉已有两个月未曾见到沈砚珩了。明日就是国子监休沐的日子,为此沈冉昨日特意和付泽兰撒娇卖乖了半个时辰,就为了今天能出府第一时间见沈砚珩。
说来也奇怪,起初沈冉只是把沈砚珩当成书里的反派,对他好也全然是在刷好感,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但沈砚珩这人却坦诚单纯得过分,沈冉只是同他道歉,他就将过去遭受的欺凌侮辱全都忘却,还拼了命地来救她,后面更是待她好得过分,恐怕全天下的兄长加一起也没有一个像沈砚珩这般细致温柔的。想到这,她摸了摸额角,那处是之前落水时被石头砸到的。起初狰狞一片,付母每每见了都要自责一番,心想女子容貌重要,如今破了相恐怕以后就不好相看人家了。沈冉知道娘亲心里的想法,自己却并不算太在意,命保住了就好,况且不过一道小疤而已,刘海留长些就遮住了。但沈砚珩看在眼里,记进了心里。等伤口的结痂落下,沈砚珩就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精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