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琴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警惕地把银链藏到身后,瞪着谢灼:“凭什么你说收回就收回啊,师姐给我了,就是我的!”
谢灼没理他,只是眼神幽幽地盯着沈祭雪,大有她不发话把链子拿回来,绝不罢休的架势。
沈祭雪看着他们,有些头疼,试图讲道理:“只是一条普通银链而已……”
“不一样!”谢灼和沈闻琴异口同声。
谢灼:“是你送的!”
沈闻琴:“是师姐送的!”
沈祭雪:“……”
她无言以对。
沈二十三和沈溪默默后退一步,尽量减少在这场纷争中的存在感。双胞胎则一边啃着糖块,一边眨巴着大眼睛看热闹。
谢灼深吸一口气,用手捂着胸口,指着沈闻琴……身后的链子,对沈祭雪强调:“那是我向你求来的,你送了我一条,另一条丢了也好,自己戴也罢,反正不该再送旁人。”
沈祭雪叹了口气,心知是自己理亏,看向谢灼:“……我再编一条给你。”
谢灼眼眸微眯,权衡了一下,缓缓放下捂着心口的手:“真的?”
“嗯。”沈祭雪应了一声。
谢灼这才罢休,向沈祭雪轻轻笑了笑,还不忘瞪了沈闻琴一眼。
沈闻琴不服气地回瞪他,手背在身后,把链子攥得紧紧的。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沈闻琴暂住的客房。
次日清晨,谢灼悠闲地坐在窗边,手腕轻轻晃动,两条镶着蓝晶石的银链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看了又看,唇角弯出弧度,心满意足。
“哼,”他低声自语,语气得意,“反正都是我的。”
那点失而复得的愉悦,几乎要化作实质,在他周身形成一圈飘飘然的气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来人停顿片刻,敲响了房门。
谢灼动作一顿,手腕一翻,将链子藏入袖中,语气带着点戒备。“谁?”
门外安静了一瞬,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我。”
沈祭雪。
谢灼站起身,脚步顿了顿,慢悠悠地走过去拉开门。
沈祭雪站在门外,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间隐隐透出倦色。
“找我有事吗?”谢灼倚在门框上,看花看草看天看地,反正就是不看她。
沈祭雪沉默着,目光在他的手腕处停留了一瞬,然后,从袖中取出一物,递到了他面前。
那是一条全新的银链。
依旧是银质的链身,但编织的手法明显精细了许多,交错缠绕,古朴繁复。
链子中间,同样坠着一颗深蓝色的晶石,色泽纯净,与链身浑然一体。
整条链子看起来,比之前摊位上买那两条用心了何止十倍。
谢灼愣住了,目光终于犹犹豫豫地移到沈祭雪的脸上,“这……?”
“给你的。”沈祭雪言简意赅,手又往前递了半分。
谢灼下意识地接过,冰凉的银链和温润的晶石落入掌心,触感微妙。
他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她,试探道:“这是,你……下山买的?”
“编的。”沈祭雪道。
“你亲手编的?”谢灼更惊讶了,忍了忍,眼眸亮起来,唇角勾起。
他握着链子仔细打量,觉得这次自己是真的应当把它供起来。
“嗯。”沈祭雪应了一声,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道,“昨日之事,是我不对。不该将送你的东西也赠予他人。”
谢灼攥着链子,听了她的话,心情有些复杂。
那点因失而复得而膨胀的得意,和因她此刻举动而生的欢喜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见他没说话,沈祭雪抬眼看他,语气无奈,继续解释:“当时情势紧急,……我是怕闻琴当场哭出来。”
她似乎回想到了某个场景,微微蹙了下眉,补充道:“他小时候,很能哭。”
谢灼:“……”
他抬起手,动作慢吞吞地,将这条崭新的银链,戴在了手腕上。
大小合适,比旧的那条更漂亮。蓝色晶石妥帖地贴合在他的腕骨旁,与冷白的皮肤相得益彰。
他晃了晃手腕,看着那流转的华光,没说话。
沈祭雪看着他戴上,似乎松了口气,问道:“所以,你还生气吗?”
谢灼抬眸,将手搭在门扉上,慢吞吞地说道,“道友该记着,这种事,若再有下次,我此生就再也不会理你了。”
然后,不等沈祭雪答话,他“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沈祭雪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愣了片刻,唇角微扬,转身离开。
屋内,谢灼背靠着门板,听着外面渐远的脚步声。
他抬起手腕,对着光再次仔细端详那条银链,眼眸弯了弯,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老祖宗诚不欺我。
午膳时分,小院石桌旁围坐了一圈人。
沈溪手艺好,简单的食材也做得香气四溢。双胞胎吃得腮帮子鼓鼓,沈二十三贴心地给他们夹菜。
沈闻琴挨着沈祭雪坐,嘴里叽叽喳喳说着自己这次下山的见闻。
“师姐,你尝尝这个,沈溪师兄的手艺又进步了!”
“师姐,我跟你说,我那次在山间遇到一只特别好玩的小精怪……”
“师姐……”
谢灼坐在沈祭雪另一边,恍若未闻地吃着饭,手腕上那条崭新的银链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显露出来。
沈闻琴说着说着,某一刻目光不经意瞥过谢灼的手腕,愣了一下。
他摸了摸自己腕上戴着的那条明显粗糙很多的链子,眉头皱了起来。
谢灼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视线,放下碗,状似无意地对旁边的沈二十三感叹道:“唉,二十三啊,你看今天这天气真不错。”
沈二十三有点懵:“……啊?是,是不错。”
谢灼点点头,然后从容地将手腕搁在桌上,指尖轻轻点了点那颗蓝色晶石,叹息道:“是啊,阳光也好,照得这石头都格外透亮。”
“二十三,你说,这链子编织的手艺是不是挺特别的?一看就知道,编链子的人必然是玲珑心窍,心灵手巧。”
沈闻琴夹菜的动作顿住了,眼睛盯着谢灼的手腕。
沈二十三嘴角抽了抽,默默扒饭,不敢接话。
见她没反应,谢灼就去找双胞胎说话。
他用戴着银链的那只手去揉他们的脑袋,然后那抹蓝色就在沈闻琴眼前闪啊闪。
“二十五,二十六啊,吃饭要认真,你看,”他伸出手,指指他们的碗,“粒粒皆辛苦。”
双胞胎眨巴着大眼睛,看看链子,又看看谢灼,乖乖点头:“哦……”
沈溪忍笑忍得辛苦,又不好插嘴打断,只低头猛吃。
沈闻琴的脸色越来越黑,终于忍不住,“啪”地一声放下筷子,盯着谢灼的手腕,直接了当地问道:“你这链子……”
“哦?这个啊?”谢灼立刻接话,仿佛这么久就是在等着他问这一句。
他大大方方地将手腕伸到桌子中央,让所有人都能看清,语气自然,“师弟好眼光啊,这链子可是你师姐亲手编了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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