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见珏说不上难对付,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会找过来倒也正常,毕竟心向江湖多年。只不过比武招亲,他既打不过阮真棋也打不过甘霖,就更不要提乌兆星了。
小怜与他相遇,全因褚见珏考场失意。
俗话说祸兮福兮,褚家大公子在醉仙楼一掷千金,借酒消愁,小怜那日本是要去醉仙楼中打探消息,却不想凑上这样热闹。
采花贼初出茅庐,是夜潜入褚见珏房中。小怜见他分明已是醉倒姿态,那张醺醺然昏熟的脸,却还是一副神态郁郁,水光淋漓的模样。
周小怜春心萌动,心脏狂跳不止,她从没受过这样的刺激,这简直是女人的大补!
她当时忍不住诱哄褚见珏几句,什么“好郎君”、“好公子”的甜蜜话都说了。周小怜还给自己捏了个身份,骗他说自己是什么画中仙子,来赏他一夜春宵……
褚见珏醉了,对小怜所说所做无一不乖乖应下。小怜越看他眉眼越喜欢,她觉得褚见珏有几分眼熟可爱,周小怜对这张脸很难说不喜欢。于是她爽快地一亲芳泽,第二日天不亮便逃之夭夭。
这是做坏事呢。哪能给他相认相见,执手白头的机会?
小怜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女贼,采花大盗,稀里糊涂就留下一地狼藉——还有褚家大公子被女蟊贼夺了身子的艳闻。
若此事到此为止便也罢了,世间对男子失贞到底没有女子失贞来的事态严重,大多人也只当褚见珏酒中艳遇俏女贼,将褚大公子当个茶余饭后的闲谈笑话讲了。
只不过褚家家风向来于私德一事上看管颇严,褚见珏身为大公子,就算对外不认自己失了身,在酒家借酒消愁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被家里罚了一段时日的禁闭,等再出来的时候,京中流传的又是另一段小怜的艳事了。
大相国寺的三皇子,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被毁了清白,女飞贼惹得阮真棋和她缠战一夜……沸沸扬扬间,偶有人问:
“这女飞贼是不是就是月余前强了褚大公子的那个女贼啊……”
“嚇?原来竟是同一人吗?这丫头——”
真是个会挑人的啊?
但身在其中的周小怜,其实不知道褚见珏到底在那之后是怎么想自己的。
比起阮真棋的恨;乌兆星的怨;甘霖的纯,褚见珏是她相处时间最短,最不知底细的人。
世人都说褚见珏对那夜女贼情根深种,毕竟褚家名门望族,大公子门槛早已被踏破,可褚见珏迟迟未定下婚事——难道不是心里已有了人?
周小怜不是没想过这件事,可她认为褚见珏该讨厌自己的,想打上门来和阮真棋一起取她狗命也理所应当。若要小怜给他一个表态,小怜绝对二话不说,会对他诚恳致歉。
毕竟那一夜真是她鬼迷心窍了。事后她虽然并不后悔当时的所作所为,但毕竟也是第一次犯事不熟练,平白给他惹了很多麻烦。
小怜走神之际,甘霖正在答褚见珏刚才那句问题:“看见了朋友,便与她打了个招呼。”
“朋友?”褚见珏挑眉轻笑,他手中一把折扇拢合,压在唇峰上,“哦……原来只是朋友啊。”
甘霖面色如常,对褚见珏的欲语还休三两拨千斤,轻飘飘弹了回去,眼神很是清澈:“如今是朋友,日后是妻子。”
甘霖说的这句话放在平时,最多是个玩笑话。可放在现在,简直无异于雪上加霜,火上添油。
饶是平日看话本里那些男欢女爱缠绵不休,游历时见惯了你打我我打你的大场面的小怜,也是浑身一震,差点在猎月台上尖叫出声。
这是能说的吗?小怜混乱,但又有点开心,倒不是因为甘霖说什么妻子,小怜是觉得这热闹越来越大了,好看。
甘霖不出意料,是因为责任二字才来。
他身为武林正道天之骄子,心善人美武功高,是名副其实的白月光之一。心眼方面略有欠缺,一身正气凛然,偏偏和小怜这样的离经叛道之人扯上关系。
现在甘霖这句话,肯定也不是有意挑衅另外三人。可如此直白的说法,实在让人消受不起。
此言一出,在场其余三人直直看向他。甘霖不卑不亢,抱剑拱手:“来日台上相会,还请诸位不必手下留情。我对周二小姐真心日月可鉴,今日先行一步,借过,多谢。”
四人之中,唯有甘霖是小怜当时亲口告知过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洗雪山庄的周二。
其余三人,虽然都见过小怜的庐山真面目,可今日能找上这里,应该也都动用了些自己的手腕。周二落跑之事虽然彼时被洗雪山庄锁死消息,可总有些风声沸扬,落入旁人耳中。
以及那些风流情史,都被打包一块卖了,也正常。
江湖就是这么一个藏不住事的地方。
由此看来,周小怜对甘霖的偏爱,的确是独一份。
还好剩下三人不知道此事,不然只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
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周小怜就算是一视同仁的把他们都甩了,他们也会因为自己的好胜心,斗上一斗,偏要争个一二三出来。
戏没看多少,甘霖已经抬腿要走。小怜连个尾巴都没赶上,颇觉无趣。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回自己院子的时候,倏地又听见楼下阮真棋玉口开合,他气定神闲道:“躲躲藏藏,洗雪山庄的周二小姐,就这般爱做偷油鼠?”
他用了几分真气,周小怜听的真切。阮真棋常年在大相国寺侍佛,身居深深幽处,听力超群,更胜常人。
小怜方才和甘霖那点动静,他其实是第一个察觉到的,早已听见。
不过毕竟是在洗雪山庄,周小怜既然来了猎月台凑热闹,就早已想过自己是躲不开这四个人的。
即使对他们各自问心有愧,但那又如何?欠一个姑且还会良心作祟,那欠四个已经是全凭本事了。
问心有愧?还不是愧疚在被周汀情逮回了洗雪山庄,还被发现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几个人放在平时就是见了面只怕也不会把对方当回事,有哪里会想到面前的人与周小怜有关呢?
周小怜自问自己又没做什么特别坏的事情,只是不那么喜欢一个人,普普通通的心分成四份给了四个人。
难道还要和她成婚之后,再把她扒皮抽筋吗?没必要吧。
四人的目光都顺着阮真棋的话,探向猎月台。周小怜也无意让阮真棋更加难堪,毕竟他已经很恨她了!
小怜缓缓直起身子,看着楼下四人,她轻咳一声。
“诸位,许久未见了。”
其余人尚未反应过来,周小怜居然如此坦然出现。乌兆星却是最快答道:“姐姐,我这就来找你,你别动!”
他其实并非是那个最久没见到小怜的人,可表现得仍然最为急切。
小怜岿然不动,眼睁睁看着他被甘霖抬手拦下。甘霖将剑身放横,挡在他腰腹前。
“别动。”甘霖寒声,与乌兆星四目相对,电光石火之间,剑已出鞘。
乌兆星空手去挡,全然不在乎甘霖剑光锋芒。小怜厉声训斥道:“洗雪山庄不能肆意动武!二位请收手!”
“姐姐!明明是他先出手!”乌兆星语带委屈,可还是硬生生止住动作,只靠轻功躲开甘霖挥来的那一剑。
这两人在江湖上是黑白两面,正邪两道的代表。交手多次,早已势同水火。
乌兆星看不惯甘霖正人君子的做派,甘霖也未必容得下乌兆星的离经叛道。
在小怜眼中,两人更是一猫一狗。猫狗争斗,何时能休?
小怜叹了口气,无奈道:“阿星,先住手。”
乌兆星更加委屈。
他若是生来就有狗尾巴和耳朵,只怕现在要垂下,搭在地上,扫来扫去了。
在这一群人中,乌兆星年纪最小,比十七的小怜还要小一岁。
小怜之前对他,也总是端姐姐的架子。
好在乌兆星是听管教的。
让这小子冷静下来之后,周小怜要解决的,就是另一边从京中来的两个男人了。
小怜远远朝他们一拱手,再抬头望去,褚见珏已经眼神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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