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
冬梨看了一眼鹤无休,他摇摇头,暂时没有头绪。
“我查过水源,并未检测出任何毒素。”贺瑕解释。
“那,贺先生是怎么确认死者中的是咒?”冬梨追问。
贺瑕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拖车旁,将尸体左手小指的红痣翻出来,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扎进去。
红痣化出一道黑雾,顺着银针一路向上爬。
她立刻掏出一张黄纸裹住黑雾与银针,轻轻念:“捉到邪魔鬼,拷问通姓名。如有拒逆者,寸斩不留停。”①
话闭,她将裹着银针的黄纸缓缓取出,萦绕飞环的黑雾消散,只剩下一颗锈迹斑斑的断针。
“这就是此咒真形。”
贺瑕把黄纸摊开,上面赫然画着一道龙飞凤舞的邪咒,每笔都黑得像能从地狱里伸出手将人拖进深不见底的死水。
冬梨抱上鹤无休,凑头过来仔仔细细观察:“这字迹不像墨水写的。”
鹤无休同意:“此咒并非修道之人所写,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符咒。”
冬梨突然想起今日城郊见到的那只尸鬼,低头对鹤无休道:“有没有可能,这咒根本不是人下的?”
鹤无休抬起头:“你是说,尸鬼?”
冬梨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贺瑕看着一人一狗有来有回交谈,有些茫然。
“你……”
冬梨回头:“怎么啦?”
“你,你最近是不是压力有点大?”
怎么一直在和狗说话?不过这句她犹豫再三,还是咽了下去。
冬梨惊讶:“啊?有吗?”
“……”贺瑕觉得,自己还是别太在意的好。
“贺先生,您知道这个咒吗?”冬梨指着桌上那张鬼画符问。
贺瑕摇头:“闻所未闻。”
冬梨纳闷了,他凑到鹤无休耳边悄声问:“师尊,你这么神通广大,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懂此咒?”
鹤无休被突如其来的耳语痒得一哆嗦,头稍微离远了些。
他认真回想了一下:“有是有。”
冬梨眼睛一亮,推搡他:“快说快说。”
鹤无休一脸为难:“但是,那人已经死了。”
……
心如死灰。
“那怎么办?”她苦恼地趴在桌上,像颗蔫掉的白菜。
“或许……”贺瑕突然出声。
冬梨抬起头,眼巴巴看向她。
“或许,可以拿这个去修仙一条街问问看?”
冬梨唉了一声又垂下脑袋,埋在双臂中苦闷道:“那里的人和我水平差不多,都是些半路出家自学的散修,连正经懂符咒的人都很少。”
贺瑕却不这么认为:“不,比起正统,什么都肯学一点的散修们或许更了解这张来路不明咒。”
闻言,鹤无休跳上桌子,伸出圆滚滚的爪子拍了拍冬梨脑袋:“贺先生所言极是,或许散修们真有人能认出此咒。”
冬梨从双臂中露出一双眼睛,皱着眉头,眼珠子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然后定定望着一脸真诚的鹤无休。
“也别无他法了。”
她站起身,神情认真对贺瑕道:“贺先生,您愿意再坚持一下,帮帮这座城吗?”
贺瑕侧头瞥了她一眼,露出一副“还用你说?”的表情。
冬梨一喜,跳起来抱住她:“太好了!”
贺瑕万万没料到她会突然过来抱自己,别扭推开她:“你干什么?”
冬梨也不恼,反手抄起蹲在桌上的鹤无休将他举高高:“芜湖~”
“逆徒,你在干什么,快放为师下来!”鹤无休张牙舞爪。
冬梨笑得反而更开心了,将他放到眼前,抬脸和他贴贴。
毛茸茸,软乎乎的,好开心!
鹤无休整条狗都僵住了。
这,这怎么可以!
“汪汪汪!嗷呜!!!”他发出凄厉狗叫声。
“好啦,好啦。”冬梨放他下来,顺手摸了一把他白绒绒的脑袋,对贺瑕道:“那,说正事吧。”
贺瑕面容冷淡,点点头。
两人火速制定计划,分头行动。
“那我先走了!”冬梨朝贺瑕告别,拉起装着尸体的拖车,一路飞溜到城东。
鹤无休四条腿快跑冒烟了,成为狗以后,他和普通人相差无几,不仅修为尽散无法施展法术,连身体也虚弱得像个快要爆炸的气球。
奔波一天后,他的体力已然耗尽。
“冬,冬梨……”他追在身后,艰难朝前面浑身牛劲的徒儿开口,“等等我……”
冬梨全心全意拉着拖车奔跑,风声从她耳畔呼啸而过,隐隐约约送来鹤无休朦胧的声音。
她头也不回问:“啊?什么?听不见!”
鹤无休累得龇牙咧嘴:“我说……慢点……”
冬梨眉头一皱:“听不见,没有劲,再大声!”
鹤无休彻底无语了,干脆直接停下来,鼓足浑身最后一点力气朝她大喊。
“我!说!慢——点——”
带着破音且凄厉的狗叫声荡漾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几个大字霹雳追上依旧干劲十足、勇猛向前冲的冬梨耳朵旁边,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怨气,揪着她的耳朵,毫不犹豫一头扎进去。
慢——点——
冬梨耳朵一阵刺痛,宛如雷击,拖着车的身子瞬间停了下来。
鹤无休见她终于不再疯跑,刚想往前走两步朝她发火,就见她突然转过身,一脸正气,用和他刚刚差不多大的声量喊道:
“好!很有精神!”
???
鹤无休茫然。
他这徒儿,白天看着还健健康康的,怎么晚上就疯了?
“嘿嘿,逗你玩的啦。”
冬梨嬉皮笑脸走过来,一把将他塞进怀里,重新将腰带扎结实了些。
见鹤无休一脸黑线躺在她衣服里,又问:“怎么啦?生气了?”
鹤无休不理她,干脆脑袋一歪,整条狗都钻进衣服里。
一阵特属于少女清甜的香气瞬间涌入鼻腔,再加上温柔的触感,鹤无休顿感不妙,猛地蹿出来,连滚带爬直接跳到地上。
他,他都做了些什么?!
钻进自己徒儿衣服里,他简直愧为师长,愧为男人,愧为人类。
就算他现在是一条狗,对徒儿做出这样的事情,连畜生都不如了。
怎么办?
鹤无休羞得呼呼冒烟,整条狗低着头地在地上走来走去,不敢看冬梨。
“你怎么了?”冬梨蹲下身,戳戳他的脸。
鹤无休往后一跳,站得离她更远了。
他依旧维持着低头的状态,在冬梨不解的目光下,终于开口。
“冬梨,你我是师徒关系,以后你不要再此般乱来,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不能随意让别人触碰的,知道吗?”
说罢,他悄悄抬头,小心观察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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