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还能死扛着,但对方却只玩弄她最脆弱的地方。
心。
她做不到的事情,有很多人做到了;等到她能做到时,很多人却做不到了;现在她也做不到了。
徐子芥恍惚极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焦点大学。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听见梁柱发出“咯”的一声,短暂、干脆,像关节的轻响,之后是更深的静。
但她检查过,没有人偶,也没有镰刀;她吞下奥氮平片,上扬的嘴角开始抽搐,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此后她的人生,都要被这不该有的声音监视,永远永远。
这就是甘融要的效果,对周陨,她也一样不会停手。
劳作一天的祝秉红深夜回到这座宅邸,推开沉重的木门,玄关的黑暗稠得如同墨汁。
她摸索着按下开关,灯光挣扎着亮起,昏黄如迟暮。
脱鞋时,她注意到地板上有一串朝向屋内的湿漉脚印,水迹尚未全干。
她顺着脚印走向内廊,这串痕迹却在走廊中央的月光下戛然而止,仿佛主人凭空蒸发。她抬起头,正对着的障子门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剪影,一动不动。
——周陨上吊了。
公民们都被玩死了。
好厉害的手段。
祝秉红突然就很思念赵广济,她不会这样玩弄她们,要奖便奖了,要杀也就杀了。
她心口有点疼,所以她想赵广济。
波澜壮阔的人生结束后,日子就变得这般无聊,那还不如让……[黑幕]彻底笼罩一切。
她不在乎人类。她也不会后悔。
其实祝秉红知道芳风不是活的,芳芳生下他的时候,那个蛋根本就是臭的。
异能者与人类有生殖隔离了。
但她的恐慌自赵广济死亡那刻起就不停歇,她急需找到下一个精神寄托。
她不敢去细想生殖隔离这事,当芳芳说要把异能放在芳风身上时,她得休息一段时间的时候,祝秉红就隐约觉得芳芳也变了。
“……无论是你我,还是这个世界,都活得好累。”
残阳如血,芳芳绝艳的容光更是如血,天地一片血色。她听见那把尖刀的咳嗽声:
“按传统民俗文化,空房子久没人住都会有别的东西住进去,所以乔迁新居要放炮仗驱赶它们。没道理躯壳空置,就没有东西钻进去了,不可能的事。哪天,我是说哪天,他要是死了,你不要去追究,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怎么可以喊累啊?”祝秉红恨恨道,“……我们的人生不就是用仇恨支撑的吗?”
“你自己一个人恨去吧。我放下了。”
后来芳芳晋升了,为了保持芳风的长大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翁延年又死得早,芳风是祝秉红拉扯大的,用血水喂大的。
大家都知道的,小孩这东西长很快,一天一个样,他记不记得你,都不影响你记得他最可爱的样子。
她后来把芳风送去读书,该死,这小东西也太会招蜂引蝶了,全继承了芳芳的坏毛病,而且性子特别懦弱,贪生又怕死,看见他祝秉红就想起明明大家靠得那么近,心越来越远——芳芳即将要和她远别的那一刻。
可芳风不一样。他是祝秉红带大的。
他坐在一堆小朋友中间朝她伸手,对她说祝姨我今天有想你哦,祝秉红就哈特软软。
思念在很多时候,就等同于爱。
因此有很多思念的祝秉红绝不会向甘融低头。
甘融微微一愣。
【弦论】在祝秉红身上,失效了。
此技能被识破后就不能再次构建世界,甘融从一团乱麻逐渐变得稍有人形,轻巧地穿梭着。
她在浅草屋敷里不断拉开拉门,回廊就像迷宫,也许仅一墙之隔,但却要弯弯绕绕地穿过好几个门室。
她必须快点了,她要先把一切的策划者杀掉。
——榊和花。
本次行动是为你而来,就如同你寄出的铅字,你的手总是伸得很长,我先前的警告你全都当没听见。
但你听见我的名字还是会神经质地缩爪子,你是公民,每天晚上害怕得睡不着觉,想了半个月你笃定我不敢杀你,挑衅到把芳风的死亡按在我头上。
你有没有想过,老实人被逼急了也会发疯啊?
甘融找到了榊和花。
这是个娴雅裕如的女人,年龄在她脸上很轻盈,那不是她的负担,反而让人很想坐下来和她好好聊天。
听闻榊和花靠着当情人和职业妻子,一路从底层混到这个位置。
甘融在她身边,也就是床边坐下来。
榊和花说话轻声细语,又垂泪不看她,甘融真不知道怎么有人腿被拆了还能下病床和美地举办这场宴会。
伤筋动骨还要休养一百天呢,果然能当领导的人都是高精力人群啊。
上次见她也是如此,以一种古雅写意的姿态为况其多斟酒:“新的垃圾处理项目,况队有意向吗?”
约在温泉,男女之间,多么心照不宣啊。
况其多完全不给她面子:“榊阿姨,找我没用哦,我是学术型领导,我不管监测中心的。”
“那么请况队品尝獭祭清酒,这酒不及安眠酒力深厚,只图润喉。”
她含情道。
榊和花也不找阿芙乐尔,她总是扬起宽大的振袖,以一种柔顺的态度殷勤混迹在男性居多的场合,靠男人上位是她生存的手段。
也总是理性着理性着,突然丢掉一切哭起来轻泣道:“可我终究是个需要依靠的女人啊……”
然后,她就会给这个男人一刀。
榊和花原先只是个逆来顺受的家庭主妇,冠夫姓后才进入榊家的上层。
家主位就来得更不容易,她又是个没有异能的公民,能走到大姐头的位置,全靠她见血封喉的太刀。
况其多当然知道,他不仅知道,他还是专门来挑衅的,微微勾起唇角:“工作时间不能饮酒,榊家主似乎是想破坏我队风纪。”
“老子说顺其自然无为而治,主动把麻烦往身上揽,不是我的主张。”
两句一过,况其多的异能就能用了,但他主观意识不给公民造成伤害,实际上也确实不能,把玩他艳粉的绑带时,还以为是什么a维现场。
榊和花就柔柔道歉,多的是男人自信心膨胀到能砍下她这棵箭毒木,况其多探头过去差点被她削下半边脑壳,美滋滋夺刃跑路——对对对就是这个,见血封喉听起来就很有意思啊。
所以那天阿芙乐尔把整个中心极限城的监控都删了,甘融试图杀人的事才会没第三个人知道——哪能比得上况队制造出的大麻烦呢。
甘融知道太刀是子慈会的某件杰作,用名为[一生悬命]的低阶污染物做的。
相传是武士为保护自己的领土而不惜生命的意思,后来经过仪式的改造,就成了榊家的家传宝物。
她把这事透露给况其多。
仪式,况其多会不喜欢吗?他也是隐秘学序列的异能者——不,应该说,80%的异能者都是隐秘学序列,仪式谁都能用,导致各种跟仪式沾上边的超凡材料稀缺而昂贵,否则SUN的游戏进入点不会那么难建,花半年才完成。
当然这与甘融无关,存在性危害序列比较省钱,只费别人的命。
隐秘学序列高阶又氪又肝,况其多心动了,以身入局为甘融创造便利条件。
仿造露天风吕的原始毛石上用白沙铺了一层又一层,障子门开阖,端茶送水的侍女挨了榊和花一巴掌,然后反过来将她揍了一顿。
在榊和花要喊人时,她把榊和花的头按进水里。
应锐意喝了多少秒的污水她就得喝多少秒,分毫不差,原本还有三个人的份量,很可惜夜不收来了,甘融没赶上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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