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薄情寡义,她在泸州没有家,所以也该在长安有个家。
“骆三郎言之有理。”柳玉瞻客套道。
她近距离地瞧了一眼骆珩,今晚的他有些落寞,可身上还带着所谓世家公子的骄矜与清贵,腰间玉佩最顶端的横玉格外显眼,最是衬他。
“骆还之,你是心情不好吗?”
柳玉瞻问完就发现,她着根本就是个傻问题,骆珩被自己阿耶骂了,谁被自己爹骂了能开心,除非脑子有病。
骆珩惊讶于柳玉瞻还记得他的字。
“嗯。”
骆珩见柳玉瞻一直盯着自己腰间的玉看,抬手将玉佩置于掌心,问她:“柳妹妹喜欢我身上的玉吗?”
柳玉瞻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该不会是要把这块玉给我吧?”
这桥段也太老套了些。
骆珩摇摇头:“你想什么呢,这块玉可是我刚出生一个月时,我祖母去感业寺为我求来的,为的是保佑我健康无虞,长命百岁,若给了你,岂不是辜负祖母的一番心意。”
“呼,那就好。”她就说骆珩是正常的大唐土著,没那么疯。
“只是我见你盯着它,便突然想起了儿时的一些往事。”
骆珩抬头望着天上:“儿时,为了给我取名字,我阿耶阿娘,还有我祖母差点打起来,这一房总算出了一个儿子,所以他们谁也不让谁,最终还是我外租敲定的,为我取一个单字‘珩’字,珩是玉器的一种,是组玉佩中最顶端的一个横玉,位于最上方,珍贵异常,一如我父母对我的爱护。”
“在我的印象中,阿耶阿娘是最爱重我的,他们满心期盼着我能金榜有名,加官进爵,我也一直以来将他们对我的期望当做我科考的动力,可有时候,我也会累,也会不那么喜欢科考这件事。”
柳玉瞻发着牢骚:“科考这么无聊又单调的事,能真的被喜欢才是有鬼了。”
柳玉瞻回忆着自己的上学时代,从小学到大学,不断的考试升学做题……那段时光她简直不敢去回想。
骆珩怔住了。
“柳妹妹的话简直令人醍醐灌顶。”
“我说真的,骆还之,没哪个举子会真的喜欢这么无聊的东西,你要记得自己的初心是什么,自己的目的在哪里。”
“我的初心是,当一个好官,一个能为百姓言的好官。”
“这不就是了,人总要记得自己的初心与目的,否则该如何熬过漫长的枯燥与寂寞呢。”
“我日后若是觉得枯燥烦闷了,可还能来找柳妹妹解闷?”
柳玉瞻愣住片刻,随后点点头:“可以啊,骆府本就是你的家。”
骆珩瞧着更开心了些:“柳妹妹与我说话,能解我的烦闷,那表妹呢,可有什么烦心事?”
柳玉瞻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言说。
骆珩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一句话:“柳妹妹为何眉心紧促,如此烦忧,可是因为裴子爽?”
柳玉瞻顿住,骆珩再道:“我刚刚听你与侍女说话,提到了裴子爽,你与他,很熟吗?”骆珩试探着说。
虽然那日在骆萱的闺房,他探听到了不少柳玉瞻与裴桓之间的事,可他们之间也许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柳玉瞻没想到骆珩会突然提到裴桓,她不禁想,骆珩到底是何时过来的,又在旁边听了多久,她与阿絮说的所有话,他都听到了?
想想还挺瘆人的,还好是骆珩,不是其他陌生男子。
“我与裴郎君,也不是很熟,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柳玉瞻回忆着她与裴桓之间的往来,裴桓大概一点不拿她当朋友,毕竟他们的地位天差地别,裴桓只当她是可以随时拿来消遣的女子罢了。
骆珩疑惑道:“既然柳妹妹与他并非知己,那为何还要继续与他打交道,岂不是自找没趣?”
柳玉瞻支支吾吾:“因为我有些事,需要裴郎君帮我。”
骆珩继续问:“何事,可否说与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柳玉瞻被他连环的问题问烦了,骆珩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嘴这么碎,他被骆大人训斥了,今夜不用温书的吗。
“没什么,没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说出来,恐污了你的耳朵。”
骆珩知道自己不该刨根问底再问下去了,柳玉瞻摆明了不想与他敞开心扉。
不过骆珩能瞧出来一件事,柳玉瞻不喜欢裴桓,她对裴子爽,没有哪种男女之间的心思。
才刚提到裴子爽的时候,她脸都不红一下。
毕竟是女儿家的心事,他不问就是。
“柳妹妹,你以后,还是别唤我三郎了,怪生分的,你住在骆府也快一年了吧,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如今,我自然把你看做我们家的一份子,你何不……唤我一声阿兄。”
他们算作表兄妹,自当以表兄妹相称。
就像骆萱叫他阿兄一样。
柳玉瞻有些扭捏:“这样会不会太亲密了些?”
毕竟她可不敢比骆萱在骆府的身份,骆萱才是货真价实的骆府小姐。
“怎会,上次赏花宴上,我不是当着那许多人的面,唤你表妹了吗。”
“阿、骆阿兄。”
柳玉瞻加了他的姓,毕竟不加姓实在有些怪,毕竟不是亲兄妹。
这称呼,骆珩听着很顺耳。
他唤她柳妹妹;
她唤他骆阿兄。
柳妹妹,骆阿兄……
骆珩垂眸瞧着他和柳玉瞻之间的距离,两寸,只有两寸。
他此刻只要身长手指,就能够到她。
骆珩还在犹豫着,可他的手指却不听他使唤,逐渐伸了出去。
他的手指修长,很是好看,手掌大得能将柳玉瞻的手整个包在里面。
最后一刻,他的手指还是收了回来。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
裴桓的侍从阿贵得了他的吩咐,于一日晚上偷偷来到骆府,找了一个与他相识的仆从,将一个字条送进了骆府。
那仆从得了吩咐,一路小跑,将那个字条送进了柳玉瞻的小院子。
字条上的内容大概是:裴桓邀柳玉瞻于三日后辰时望月楼一会。
望月楼是长安最大的酒楼,每日来往的宾客不计其数,是比较普适的见面场所。
不过,这时间竟然这么早?
柳玉瞻照他所言,于三日后辰时,带着阿絮还有一个小厮来了望月楼,阿絮负责带着钱帛,小厮则是保护钱帛不被偷抢。
柳玉瞻左脚刚踏进这里,就感受到了这里的宏大,人声嘈杂,来去匆匆。
这下她犯了难,她该怎么找裴桓?他字条上所给的信息有限,她一进望月楼,就满目陌生。
正当她抓耳挠腮之际,阿贵朝着她过来:“柳娘子,请这边来。”
柳玉瞻跟了上去。
阿贵带柳玉瞻来了楼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雅间,柳玉瞻留阿絮和小厮在门外的廊上等候,自己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屏风,不见裴桓其人。
呵,他还真是有雅兴,大早上的,来望月楼还得要一个带屏风的房间。
阿贵将人带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柳玉瞻绕过屏风,终是看到了这房间的全貌。
中间摆着一张不大不小的茶几,一边放着一个茶杯,中间一个茶壶,呈青绿色。
裴桓坐在一边喝着茶,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她不认识的人,那人大约四十来岁,八字胡,胖胖的瞧着有些憨厚,一身圆领衫,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柳玉瞻打招呼道:“裴郎君,我来了,刚刚辰时,我没晚。”
裴桓放下茶杯,转过身,给柳玉瞻引荐道:“柳娘子,你可来了,过来见一下,这位是韦大人,是整个商道的其中一个驿站的驿长。”
裴桓说完,那位韦驿长轻哼了一声,对柳玉瞻是正眼都不瞧一下。
柳玉瞻无视韦驿长的轻视,毕恭毕敬道:“韦大人,小女子姓柳,今日一见大人,才知龙凤之姿到底是如何模样。”
裴桓很欣慰,柳玉瞻这么会来事,也不枉他费力引荐。
韦大人不搭话,用右手食指轻轻敲着茶几。
不等裴桓给她使眼色,柳玉瞻立即上前来,撸起袖子,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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