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那个内衣店的女人真的如约再次光顾。她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衣着也讲究不少,齐耳短发。她女儿长得也好看,打扮入时,听她们聊天,似乎是在国外读书,因为妈妈生病,休学回来陪伴。
那天她们母女俩拢共买走了十来套内衣。
女儿讲话很风趣,说还是国内的内衣穿着舒服,国外的都不适合‘小胸星人’。
走的时候女人告诉她,她平时多在广州,家里有生意在那边,她给她留下一个电话,说若是以后来广州发展,可以找她。
女人还说,那天她刚出院,心情不好,是许冉的行为安慰了她。
许冉有些受宠若惊,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她把纸条叠进钱包,小心放好。
因为这件事情许冉一整天都很开心。
晚上回家前,她跑去超市买了肋排,想跟着网上的教程,给自己做糖醋小排吃。
自从离开路西法后,她的生活规律了起来,又因为和谢存山同住分担,经济上更轻松,也有了下厨的动力。
谢存山要送外卖的日子,许冉就给他留一口菜做宵夜。
谢存山休息的那两天就会轮到他下厨,他爱研究大菜,许冉每次都十足期待也十分捧场。
回家的公交车上,许冉算了一算日子,其实他们搬到这儿也才三个多月呢,怎么就有种已经住在一起很久了的感觉呢?
也许她太健忘了吧,她已经有点记不清之前的出租屋长什么样子了。
现在只要一提起‘家’,她就想到谢存山,想到小猪坐凳,想到阳光打在绿色的桌布上。
幸福是反重力的,把她的嘴角轻轻提起来。
今天谢存山回家早,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给他留的排骨,嘴上没擦干净呢,就要来亲她,许冉洗得干干净净的正在叠床单,尖叫着躲。
谢存山装作很委屈,把她紧紧圈住,硬要在她脖子那里蹭啊蹭,说,“你嫌弃我。你以前很爱我的。”
许冉在他怀里笑得直抖,说,“我刚洗了澡!”
谢存山故意恶狠狠的语气,说,“你等着。”
他们两人都是初尝情事,身体年轻健壮,一点就着。
不点也着。
许冉还有些羞耻心,谢存山却无师自通,有十八般手段,哄着闹着,心肝宝贝或是耍贱到底。反正最后总能得逞。
其实许冉也喜欢的。只是她没有谢存山脸皮厚,不敢挂在嘴上。
每次他进入她的时候,就像身心都被他充满了,熨烫平整了,永远永远不会有褶皱。
那么快乐,快乐得让她觉得自己在犯罪。
谢存山洗澡比闪电还快,浴室出来,看到许冉已经在桌边正襟危坐。
她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英语四级了,每天都要端端正正地做题背单词。而且三令五申明令禁止他靠近。
谢存山没辙,蔫蔫地套了件T恤老老实实到床上去看书,看两页,就看一眼她。许冉头发半干,暖色灯光下安安静静的侧脸,垂着眼,嘴里念念有词。
大概过了半小时,谢存山正看到任盈盈背着重伤的令狐冲求助少林,许冉忽然叫他,把单词书抛给他。
这几天她都要他帮她抽查单词拼写。她基础差,拼读不过关。谢存山从小课外英语补习就没落下,读书的时候英语成绩挺好的。
他报她写。还是出了几个错。许冉有些沮丧。
“我怎么就记不住呢。”
谢存山凑上去看,她很刻苦,单词本上密密麻麻。
扉页上,认认真真写着,“Letusfirstofallandbeforeallbekind,thenhonest,andthen—letusneverforgetoneanother.”*
他之前问过她这是什么意思,许冉告诉他,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句话。
谢存山把她虚虚地搂在怀里,逗她,指着她刚刚的默写,说,别的错了都没事,这个怎么也错。
‘intimate’。亲密的。
许冉还在生气呢,不理他,用手盖住拼写错误的单词。他俯下身,亲亲她的唇,说,“许冉真聪明。”
又转移到她的眉眼,再亲一亲,说,“许冉真漂亮。”
她憋着嘴,问,“过不了怎么办。”
“不可能。我保证你过得了。”他单膝蹲下来,把她圈在椅子里。
男人的保证不能当真的。但许冉还是因为他的信誓旦旦而笑出来,转头捧着他的脸问他,“你怎么保证。”
谢存山盯着她水灵灵的眼睛,里面是清波一片,他哑着嗓子说,“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长这么帅,卖了算了。卖了还能换点钱。”许冉掐他的脸。
“那不行的。把我卖了,谁给你暖被窝?”
谢存山嬉皮笑脸。
和谢存山在一起,许冉仿佛无师自通,会撒娇,会偶尔依赖,会有小脾气。
她还渴望跟他亲密——好像患上肌肤饥渴症。
这些就是被爱的‘副作用’吗。她一定是病入膏肓。
但许冉没有时间想明白。
——新换的床单,薄薄的灯,年轻的男人根本学不会委婉。眼中欲望直白得仿佛要烧伤她。和他裸露的肌肤一样。
她年轻的洁净的身体像泉眼,像伊甸园结出的第一枚苹果,无限的甜美和妩媚,无言的邀请。无论谢存山如何索取,怎么失控,她都能接纳,包容。
谢存山喜欢听她的声音。一场情事,威逼利诱,总等她泪光潋滟地喊他的名字,才罢休。她动情的时候真的很美。
他这个人,在床下卖乖耍贱,在床上又很霸道。有的时候,还要压着她,追问她,‘舒不舒服。喜不喜欢。’
许冉脸皮薄,剩下了一点力气就踹他。真烦。其实又偷偷地觉得他这样也很可爱。
可她又有点讨厌他。都是因为他,她都变得没有原则了。
但更多时候还是太喜欢他——结束之后,他总是喜欢趴在她身上半天不起身,大汗淋漓,喘息未平,黏黏的,腻腻的,像泥潭里两条缺氧的泥鳅,她一向爱干净,却纵容他这样,喜欢他这样。
也喜欢他抚摸她腰窝上的那个‘山’字,有时候还会低头吻她的肌肤,吻着吻着,还没冷下去的身体又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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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十一月初,桐城迎来第一场寒潮,天气彻底冷了起来。
老房子的窗户薄,不扛风,他们跑去家居市场买了孔雀蓝的厚窗帘换上,挡掉许多寒意。家里住了几个月,逐渐像模像样,楼下的奶奶送了他们一个旧五斗柜,上面放着他们从旧货市场淘的矮白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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