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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十九章

小说:

一篇古早师徒虐文

作者:

作序曲

分类:

穿越架空

这样带着些许错愕与茫然无措的神色,我从未从段灼脸上看到过的,但如此却又显得他鲜活,像是个真正的少年人。

可只是一瞬,他又垂下眼眸如往常般沉默不语。

段灼再抬头看我时,那双原本锐利的眼中蓄满了眼泪。

这一刻我才发觉,无论以后如何,如今他也只是个离家五年,还会依恋至亲的少年。

而我如今告诉他这些是否太过于残忍,我对他做的那些是否过于残忍,人又如何能一辈子活在泡影中,就像是那时候的我。

我失去至亲的泪,早在百年前就干涸在了昆仑山巅。

而百年后,段灼的泪被昆仑山巅寒冷刺骨的风缓缓刮落。

我心中沉寂已久失去至亲的痛被唤醒,我看着他颤抖的身体,像在看当初瑟瑟发抖的自己。

我洁白的衣袖落了些如浮萍般飘摇的白雪,我垂眸看着那些雪。

我曾经以为,经年过后这些伤痛早已不算什么,就算旁人与我谈起爹娘的死,我亦能够从容应对。

可百余年后的今日,我才知原来这些风雪仍旧如盐粒一般撒在我伤痕累累的心上,令我感觉疼痛无比。

我娘曾说,昆仑是一座叫人伤心的仙山。

那时我并未读懂她的意思,看着如今的段灼,想起从前的我,我却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

段灼的眼眸被昆仑山的风雪扎得鲜血累累,他目色茫然地看着我,眼下的泪像两道纵横的裂谷。

却也并不是看着我,像是在越过我看沧海桑田,看岁月变迁,或许他在思考,他只是不在母亲身边五年,为何她就死了。

为何她什么都没留下,就这般仓促地死了。

段灼再不顾及什么师徒之说,双手紧紧扣住我的肩,而我所感受到的疼痛比他心中的疼痛差了千倍万倍。

那双带着泪的眼死死定格在我身上,他边与我说,眼泪边往下掉着。

“我知晓师尊恨我,可为何要咒我娘死?”

我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他被我扇得别过头,泪如盐撒了出来。

我抿着唇,恨恨道:“我何苦如此?我看你是疯魔了,这话也并非我所言,我只是替西王母告知你的!”

段灼神色恍然,他的唇轻轻颤抖着,另一边脸颊在之前也被我扇得红肿,如今两边对称,叫我觉得有些可笑,亦有些可怜。

他捂着脸,神色却不见得有多少对我的恨,只是在游离着,与我道错也如行尸走肉,喃喃自语。

“弟子……弟子知错。”

我又问他:“你可还想回酆都?”

他抬头看向我,眼中还有泪,我想他应该是想回去的,回去给母亲收尸,就如当初独身前往酆都的我,那时我心中早已做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准备。

可最终我什么都没看到,活的死的,化成灰的,什么都没留下,唯独只留下我床边那带着母亲身上沉香气息的衾被。

段灼咬着唇,神色茫然犹豫。

他回酆都为他母亲收尸。

然后呢?然后就留在酆都?魔族可会真的接纳他?

他若是回去,这仙界他便回不来了。

他这魔力低微的妖力,狼与龙杂种的身世,爬不上天梯,更无法在酆都的魔宫中立足。

他这出身,使他无论在何处,都会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我见他久久不言,便拂开他的手,准备往正殿中去,我刚走两步,段灼却死死抓住我。

他抓得我很疼,像是想要紧紧抓住手中极其容易流逝之物。

我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他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我不回酆都。”

他看着我的眼神跟狗似的,好像在说,若是离开了我,他便回不来了,他没了母亲,不想再没了主人。

他说完这话,望着我的双眸中又流泪了,他又道:“我娘与我说,若是去了仙界,到死都不要再回酆都。”

我看着段灼那双被泪水浸泡的眼,突然明白了他被送来仙界的缘由,他母亲似乎也晓得他在酆都是不可能会有立足之地的。

群龙环伺,明争暗斗,她唯一的孩子可能会殒命于王位斗争中,于是她尽一切办法,将他送来了仙界。

而段灼,失去了娘亲,只有一个极有可能是杀掉娘亲的凶手父亲尚且还在人世中。

我想段灼是恨他的,至少胜过恨我。

段灼骤然将我拉进他的怀中,他身上冰冷的霜雪几乎要淹没我。

他高出我很多,我微微踮起脚。

我的思绪骤然停止,我的脸贴着段灼炽热的胸口,他的怀抱是冷的,只有那颗心尚且还在炽热跳动着,只是那颗心却也不完整。

我心中不禁想着,从前我领进门的小狼妖究竟去了何处?

如今怎么只剩下这如柏树高,沉默寡言的少年了。

今日我暂且原谅他这放肆的行为,亦如当年西王母原谅我听闻爹娘仙陨的消息后,不与她行礼,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昆仑山。

我侧身,在段灼怀中看着头顶的昆仑山巅,那山尖的白雪皑皑好似仙人们心中的苦楚堆积而成。

我明白了我娘的话,也知晓了为何昆仑是一座叫人难过的仙山。

我想,若是段灼能够对着这样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起誓,永生永世不会伤害我,或许我会相信,并且将他当做弟子,用心照料。

但对着雪起誓言却也不一定是真的。

毕竟日日都有新雪,亦有融化的旧雪,谁又能知晓昨日起誓的雪究竟还在不在这世上呢?

我与段灼之间,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想来与他的温情,亦只有这一个拥抱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将段灼推开,他眼下的泪早已干涸,神色恍然,但他心中的泪会如今日这般连绵不息。

只要某日隐隐想到母亲身殒,他心中的血与泪便会溢出来。

我道:“若是不回酆都,我们现在便回碧水瑶台。”

我只需问他,而他的决定是什么,却与我无关。

段灼凝眸看着我,说道:“我留在师尊身边。”

我愣住了。

明明有千万种说法,段灼可以说留在仙界,留在碧水瑶台,或只说留下,他偏偏说的是要留在我身边。

我有些执拗地纠正道:“你是留在仙界,并非留在我身边。”

这时我却觉得他像是我教出来的。

他与我一般执拗,又与我重复道:“我留在师尊身边。”

我拂袖往前走,冷声道:“随你。”

他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

其实我并不需要任何人在我身边陪我,承诺对我而言,也同样虚无缥缈。

那年爹娘征战前夕,曾去昆仑看我,他们说,等回来以后便带我去人间。

可如今我独身一人走过人间的许多地方,却再没有见到他们回来。

而今日的段灼却并非哭过之后便好了,他还需要许多时日去让伤口自愈。

而这些,便不是我要管的。

方才在殿中我还答应西王母会作为师尊去安慰段灼,如今究竟有没有安慰到,我却不知。

或许是没有吧,我想我只是向他陈述了他母亲身陨这件事。

或许我还伤害了他,毕竟方才在他难过且口不择言之时,我还甩了他一巴掌。

*

昆仑山下,是举办蟠桃宴的金池宴场,我与段灼回到这里,宴场中早已不剩几个仙在了。

我再放眼望去,却也并未看到云恒,只看见了几个约莫与云恒关系好,我也比较眼熟的仙。

还并未等我说话,其中一个女仙便先看见我,笑着与我道:“封镜女仙可是在找云恒女仙?”

我这才露出了社交式的笑容,点头道:“诸位可知,云恒去了何处?”

据我了解,按云恒的脾性,我没来,她就不会走,除非有十万火急的事。

那女仙道:“刚才云恒女仙还在此处与我们说话,后来她的神色不大对劲,说身体不适便先走了。”

“她说,若是封镜女仙问起,便说她身子不适先回去了,封镜女仙只得自己回碧水瑶台了。”

我道:“多谢女仙告知。”

我有些狐疑,我与云恒认识近百年,从未听过她说身子不适,在我看来,她平日里总是活泼乱跳的,有些健康过头了。

我正准备走,却又听见他们说:“平日里我总是见她蹦蹦跳跳的,亦未曾听闻她生过什么病,如今这是怎么了?”

方才与我说话的女仙神色担忧,摇头道:“我也不知,方才她脸上的血色骤然退却,险些摔倒在地上,叫人好不担心……”

我闻言微微一顿,想来等会儿再通灵问问她究竟怎么了。

我挠了挠手臂,低头却见原本干净的手臂上多了些红疹。

我并未给段灼法力,而是带着他腾云回碧水瑶台,如今他失魂落魄的,怕是御剑不成,反倒摔个狗吃屎,到时候落成仙界笑柄的便是我了。

说我作为师尊,却就连御剑都教不会弟子。

一路上段灼都安安静静站在旁边。

我也并未说话,只是抬起手臂看了看上面不知是什么时候落下的红疹。

我有些疑惑,却也知晓许是今日宴场人多,应该是我走路时不小心碰到了某位仙君,才会如此。

可为何被触碰到后,我竟半点感觉都没有。

我一直都知晓我自己这个毛病,故而次次参加宴会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谁,又叫我受好几日的罪。

可更叫我觉得奇怪的是,我这红疹从前都是触碰到男子以后,立刻就会冒出来的,可如今竟然过了这么久才冒出来。

段灼不知何时回神了,他见我看着手臂出神,他也顺着我的神色也看过来:“师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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