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只道:“我并未像你说的这般娇气。”
段灼答道:“师尊说得是。”
虽如此说,但他却并未将我放下来,这样乖顺应答的话在我听来像只是顺着我的话说,让我高兴,而非他真的这样认为。
他抱着我的继续往前走,我看着他面无表情,有些冷峻的少年侧脸道。
“我发觉你与从前不大相同。”
雨后的微风吹着我的脸颊,拂过我的发梢,叫我将面前的段灼也看得不真切。
段灼回眸看着我,鼻息打在我身上,他问:“在师尊心中,我是什么样的?”
我摇头道:“我对你也并不了解。”
段灼却低声笑,问了我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师尊可知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从未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与段灼对视,恍然间那些未来我被他虐得死去活来的画面在我眼前一幕幕浮现。
我想要他死。
想来这便是我当下最想要的,不过我并未说出来。
我只道:“我并无想要的。”
段灼沉声道:“可我有想要的。”
“从前,我想要师尊多看我一眼,我想要师尊喜欢我。”
段灼看着我,继续道:“可师尊不喜欢我,甚至做不到像对待其他弟子那般平等的对我,师尊漠视我、纵容他们欺辱我。”
少年的眼眸像一汪清泉,他用那样泛着泪光,有些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不过,我知晓我的喜欢是这世上最为卑微之物,只能被踩在泥土中。”
我的心似乎在颤抖着,可我的唇中吐不出一个字。
段灼抱着我,指尖收紧了些,叫我浑身不自在,他兀自笑起来,状若疯魔。
我道:“我从来都不喜欢你,也从来都不喜欢别人。”
段灼敛起笑容,他微微垂眸,不知在看着何处,声音中竟透着些伤心,他道:“我知晓。”
“师尊是没有心的,不会爱上任何人。”
我并不同意他说的前半句话,我只是不喜欢他,如何就成了我没有心?
我也懒得去反驳他的话,只是感觉被他抚摸的后腰处还有些疼,我皱眉道:“疼。”
他松开了些。
我道:“随你如何想。”
段灼微微低头,他的鼻息流转在我的颈间,像在嗅着我身上的香气:“嗯。”
我将头偏开,尽量离他远些,我与他都不曾再说别的,我亦并未再提叫他将我放下这事,只是任由段灼步步往前走。
客栈离雁山镇不远,等到了镇前,我才出声让段灼将我放下来。
我与他少言,段灼跟在我身后,踩着日出之时跟在我身后的影子,段灼亦像是与我亦步亦趋的影。
我虽然没说话,但身上其实并不算特别舒服,我不表现出来,是因为我尚且还存在所谓的师尊骨气。
方才被他抱着还好,如今下来走两步,深觉我的身体要散架了。
约莫我走路的姿势有些怪,或是段灼平日里便习惯了视线落在我身上,我听见他在我身后,离我不远的地方问道。
“阿姐不舒服?”
我回头,咬牙道:“并无不适。”
我既说无事,段灼再问我就要恼了,或许他亦清楚这一点,便并未再多问了。
我边走边调整着自己的落脚姿势,这才终于舒服了些。
*
雁山镇外,人烟稀少但风景绝妙,若非出了那档子事儿,人人闭门谢客,估计此处像世外桃源。
镇中一片荒凉之景,我探了探,至少周围倒也并无妖物的气息,每个紧闭的屋子里都是活人的气息。
想来极有可能是那妖物会隐藏自己的气息,或是现在并不在这附近。
我与段灼此行是打算去周府的,只是那掌柜的只与我们说过大致位置,进镇以后还需找人问问。
我指着左边那扇门与段灼道:“去敲门。”
段灼上前两步,敲着我指的那扇门。
他问道:“有人在吗?”
段灼这声音听起来冰冷、僵硬,我们捉妖师这般正道人士应当是温言细语、笑如和煦的,哪有他这样的。
且再说,这样谁会开门?
果然,敲了好一会儿,无人应答。
段灼问我:“可还要继续敲?”
我指着另一边道:“换一扇门,不过你别说话。”
其实我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极有可能是段灼说话的声音叫他们不敢开门。
我温声道:“有人吗?我们是捉妖师,初到此处,想寻一个人。”
段灼看着我,眼睛漆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与他小声道:“好好学。”
段灼道:“是。”
我这话一出,前门的木门动了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里面是一位苍颜白发的老者,他的声如枯树缓缓道:“你们二人,找谁?”
“我们找周姝周姑娘,老伯可知她现下住在何处?”
过了不知多久,那老伯道:“你们是何处来的除妖师?”
我道:“赤水上游以北,我们二人师出昆仑。”
此处的昆仑却并非西王母所在的昆仑山,而是昆仑附近的一个凡间修行除妖的门派。
因此派在凡间颇有名气,我每每下山,若有人问,我便会说自己是昆仑一派的。
“哦……原来是昆仑之人,不过此处并非你们两个小辈能解决的,还是快些离去,保命要紧……”
他说着便要将门合上,段灼眼疾手快将那缝隙处撑住。
我笑道:“我们二人此番前来,便是受昆仑山山主之命,驱除妖邪,如何能空手而归,还望老伯告知。”
那老伯一怔,他叹了口气道:“从前……我亦是昆仑之人,不想看你们二人折在这里。”
“罢了。”
他从漆黑的门中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指道:“往前走一百步,再往东走五十步,便是周府,二人所寻之人便在里面。”
我道:“多谢前辈。”
我再未多问,照着他指的方向与段灼一同去寻那位周小姐。
走在路上,我问段灼:“平日里下山降妖除魔,你就是这般问那些凡人的?”
段灼点头道:“是。”
我又问:“可有人打你?”
段灼摇头道:“我与师兄们下山,敲门之事,轮不上我,也并无人打我。”
“原来如此。”
原来段灼只是依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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