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台后面的年轻人,突然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哈欠,昨天晚上酒店里的电线突然被雷打掉了,整个酒店忙的要死,基本酒店的人都没时间睡觉。
趁着现在才六七点,一般也没什么客人来,强荣打算趴在桌子上眯一会,这几天另一个前台请假了,只能自己一个人连干好几天。
刚趴下闭上眼睛,门就哐当一声被人撞开,他整个人一惊,哆嗦了一下,起来往门口看过去。
一个头上插着簪子的女人扶着一个昏迷着衣服领子高到把脸都遮住的男的从门口撞进来,两个人身上都很狼狈,身上湿漉漉的,尤其是那个晕着的男的,感觉整个人在泥浆里滚了一百遍出来似的,门口地上写着欢迎光临四个字的地毯才这一会就脏的看不出文字来。
“帅哥美女,你们这是……”
强荣拦着这两个感觉一进来就要脏了整个酒店的人,边支支吾吾地问,可千万不要是已经进来的客人,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蒋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样子,面对惊慌失措看着地毯的前台,笑着温柔地说:“我们是昨天入住的,房间在307和308,我们不小心在外面摔了,我男朋友是因为低血糖犯了晕的。”
听到这话,强荣浑身难受,这卫生打扫又是个大活。
“路上这些我们弄脏的地方,到时候清理费和置换费我来出双倍的。”
强荣听到这话舒坦了,看了看蒋昭扶着覃序南的手,两个指头拉住了他浑身泥浆的衣服,面色很是嫌弃。
“客人,我帮您把这位帅哥一起搬到楼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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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到自己房间门口,蒋昭让前台一起先把覃序南扶进卫生间,拒绝了前台要帮忙给他换衣服的要求,从包里抽出了几张钱当做小费给了强荣。
目送前台出了门,蒋昭起来反锁了房间门,又进卫生间看了看躺在地上脏兮兮的覃序南,叹了长长一口气。
蒋昭翻了翻他身上那件已经变成泥土的衣服,在右边的口袋找到了隔壁房间的钥匙。
洗了洗手,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本来想自己洗个澡,把身上这套衣服给换了,但是想到浴室地上那个脏兮兮的人,又把衣服扔到了床上。
下一秒,蒋昭走进卫生间,蹲到正躺在地上的覃序南旁边,抓住他的脖子仔细看了看恢复状态。
还是有一个蛮大的窟窿,但血却神奇地在伤口的地方停住了,当时捅得太进去了,现在恢复起来也慢,这个状态也没办法让别人帮他换衣服洗漱。
她思索了一会,拿出婆婆给的最后一张虫符纸,画了个障眼法贴到了他脖子上,蒋昭用手轻轻拂过纸张,再起身,覃序南的脖子已经恢复正常了。
刚坐在前台没多久的强荣收到了307的客服电话:“你好,前台,请问上来帮我男朋友洗个澡换件衣服,给你300块钱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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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荣在浴室里刚脱下覃序南的衣服,就看到他心脏那个地方有一个黑色像图腾一样的胎记。
他小心谨慎地把脑袋伸出去问了一句:“客人,这位先生心脏这块是胎记吗?”
蒋昭进去看了一眼,唔,有点眼熟,但她正掐着时间,怕符浸太久水会失去效果,没太注意只催前台快点把覃序南洗一遍,强荣只好速度地把人洗了一遍,不过这个男朋友摔得真惨,身上都是一些淤青,自己都不敢用力。
花了二十分钟,强荣给覃序南套上最后一只袖子,扶着他到床上,盖上被子,就拿到了300块现金,出门前还服务意识良好地把门带上了。
今天真是个好呀好天气,强荣摸了摸裤袋里的几百块钱,忍不住哼着跑调的歌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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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昭反锁了门,小心翼翼把覃序南脖子上的符揭了下来,现在重要的就是要仔细观察这个伤口的恢复情况。
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了,只能让枝枝从自己身体里出来,借着刀捅进脖子的那一瞬间一起钻进去,又让自己拿刀那只手在视线盲区被划开,假装出来的全部都是覃序南的血。
结果没想到,蒋昭皱了皱眉,这个镇蛊居然必须要命蛊也在,但枝枝只能等覃序南恢复好了才能自由行动。
一阵微微的波动从右手荡开,蒋昭脸色一变,跑到行李箱到处扒拉了一下,找出几张虫符纸,在血崩出来之前进到了浴室。
熟练地蘸血、画符、粘上,看了地上血红的一片,蒋昭打开水喷头冲了一下,看来是阿嬷之前带的那几张虫符纸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了,不过也有六十年了,时效性不行也是正常的。
都进浴室了,蒋昭干脆洗了个澡,把身上其他地方的符都换了一遍。
在对着镜子编头发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嘴唇,她突然叹了一口气,这血再这么用下去,不会哪天自己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吧,但这也比一群虫子在自己身体里动来动去要好一点。
没事没事,蒋昭涂上了一层唇釉,微微抿了一下,对着镜子反复弯起嘴角,终于摆出一个自然的微笑,反正都这样了,笑总比哭要好一点。
点外卖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毫无意识躺在床上的覃序南,这人现在这个状态还需要吃饭吗?蒋昭在脑子里想了一会儿,没发现记忆有提到这个问题。
她俯下身,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听从了枝枝的建议,现在他脖子还有个洞,吃下去也进不去胃里,只能从窟窿里流出来,吃了也是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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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嬷写的那些散落纸张,似乎不是按照顺序排的,当时只大概过了一遍,就觉得前言不搭后语,蒋昭把这一沓纸放在了桌子上,趁现在什么也干不了,打算整理一下。
但阿嬷活着的时候就挺矛盾的,明明之前是阿嬷强硬把蒋昭关在屋子里,日日喂养那些毒虫,逼自己主动去找命蛊,用真相当做饵子让蒋昭在她死后也跟着她说的话去做,但真的最后死去的时候,她却完全推翻了之前的所有话。
“阿昭,真相从来都不重要,你不要把自己困在这样的境地里,你记住,从来就没有什么命运,你得走,你不能回……”
蒋昭完全不理解阿嬷最后在说些什么,但那段时间的痛苦让她依旧按照阿嬷之前说过的那样做,去当铺里成为追瘦猫,去各地收蛊虫,到时间点了开始巡山镇蛊,不然如果真的按照阿嬷最后说的,自己是会疯掉的。
只要结束这次的巡山镇蛊,自己就能知道真相了,为什么选择自己做酿鬼人的真相,为什么非要外孙女那么痛苦的真相,所有一切事情的真相。
这是当初让她在那间屋子里活下去的全部支撑,她当时除了喊疼喊妈妈,到最后一直在喊的就是为什么三个字。
盘昌说的是正确的,自己的确和前几代人完全不同,因为她不在广西长大,妈妈是广西人,但蒋昭从小跟着爸爸姓,民族也跟着爸爸走,生活的环境也是汉人聚集地,所以那些话她都听不懂。
按更通俗的来说,自己这个应该算是速成班,两个月就从普通人变成了酿鬼人,一般正常的是要从小时候开始学,那样就顺其自然,疼痛也少很多。
总之,蒋昭幸福安稳的生活在18岁那个回来看阿嬷的暑假突然拐了个弯,一路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于是她也变得一半一半,一半生活在普通生活里,一半为了那个真相活着,医学上管这个叫分裂性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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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想想命运真是很有预见性,18岁的那年暑假,妈妈突然说阿嬷这几年身体不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趁着暑假,打算带蒋昭一起回去看看。
刚开始,蒋昭很开心,自己很少回去广西,去一次广西就相当于是出门旅行了一次,而且,那里的水果都特别好吃,可以实现水果自足了。
她兴奋地在那几天买新衣服新裙子,打算穿得漂漂亮亮地回去,想到阿嬷家里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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