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坐月子的文瑾和宋恒也在说女儿生辰宴的事。
“三儿的洗三不办了,满月再办也好,届时殿下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宋恒抱着小儿子乐呵呵地道。
文瑾倚在叠起来放了两个的软枕上,头上戴着抹额,长发只随意挽了个髻,她擦了擦刚喝过汤的嘴角,挥挥手让人把碗碟和小桌子撤下去,转而看向床前不远处抱着襁褓来回踱步的宋恒:“还好这孩子满月时离元元的生辰相隔数日,否则连着给旁人送请柬,怕是少不了被骂吧!”
“咱家这些年请过几次人?就算连着请了又如何?”宋恒不以为然,“元元的生辰要庆祝,三儿的满月也得庆祝,这般才公平啊!”
文瑾白他一眼,这人真是,道理一套套的:“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吗?早些唤名字吧,别再‘三儿’、‘三儿’的叫了,正经叫名字不好吗?”
“我拟了几个字,殿下来选选?”
宋恒把孩子交给奶娘,自个儿走到床边坐下,从袖中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文瑾打开一看,上面写了“瑄、琅、瑧、珉、珑”五个字,她想了想道:“瑄和珑就算了吧,剩下这三个字……”她默默连着姓氏和孩子们这一辈的“玉”字念了几遍,最终指到了“瑧”字上。
“宋瑧玉?”
“嗯,就叫这个名字吧。”文瑾又念了两遍,打定了主意。
瑄,是祭天用的璧;而珑,是刻龙纹、祈雨水的玉器。这两个字的意思更适合给皇子、公主用。
自家权势地位已至顶端,孩子的名字没必要再用这样尊贵的字了。
至于“琅”和“珉”,她的孩子不至于沦落到用“像玉的美石”这样含义的字,他当得“美玉”寓意的名字。
“那好,我给大哥说,给咱们瑧玉上族谱。”宋恒笑道。
宋家的孩子下一辈从“玉”字辈,但各房给孩子们取名又有自己的想法,比如宋慎家的孩子,取名时选了“谦、明、温、雅、华”,都有良好品性的意思,代表了他对孩子们的期许。
像二房,宋慆的孩子们取名都选了“氵”字边的字,据说是找人测算过,宜从水字。
到宋恒这里,他给孩子取名挑的就是“王”字边的字,将孩子们都视作“美玉”,唯一例外的宋元玉的“元”字,乃是当年元熙帝赐的,当然,宋瑾玉的“瑾”也有取自文瑾之意。
四房宋慷好文,他的儿子取名选了“博”和“经”,也是希望孩子未来能文采出众。
其实大多数人家给孩子取名,都各有各的讲究,且大祁的富贵人家很喜欢给孩子们排字辈,这样外人一听名字便知这是一家了。
不过,说到底名字都寄寓着父母对孩子们的期待,有点文化的人家哪个不想给自己的孩子取个寓意好的名字呢?
宋家自然也是如此。
时下人给孩子上族谱,通常会等到周岁后,有些人家甚至会等到孩子几岁大,这是因孩子夭折率较高,而宋瑧玉不存在这种情况,他出生时就由太医诊了脉,确定了身体健康,这之后还有楚霏这个懂医术的姐姐日日来诊脉,显见是个能立住的娃娃。
宋慎自是满口应了,只等满月时祭拜祖宗将他的名字记到族谱上。
倏忽数日过去,长公主府从早上就开始接待上门来祝贺的客人,除了文瑾请的皇室宗亲,还有护国公府请的勋贵,宋恒、宋瑾玉请的同僚好友,再就是文瑾代为请的之前和楚霏相处过的姑娘。
受邀的这些人家还带了他们的儿女,一时间长公主府人流如织,来客几乎囊括了大半祁都权贵官员。
杨文恺也受邀来了,他是作为宋恒好友来的,奉上贺礼后便让府里的下人领着他去找宋恒了。
燕北归亦来了,他的贺礼没有交给下人,而是他自己拿着,想找机会亲自送给宋元玉。
此外,已经于去年冬天成亲的玛尼公主带着夫婿来了,崔静柔跟着平康长公主来了,跟护国公府公子定了亲的于辞跟着肃平伯夫人俞氏也来了。
这般权贵云集的场合,从前肃平伯府可是很少有机会够到,偶尔能参加的那些还是俞氏沾着娘家的关系硬搭上的,她的父亲到底是右副都御史,所以,很多人即便觉得她夫家入不了眼,也不会明着奚落嘲讽,只态度上轻慢、暗地里闲话是免不了的。
但如今不同了,肃平伯府成了护国公府正经的姻亲,不看僧面看佛面,之前暗地里蛐蛐俞氏的夫人们,今日再见就明显和善多了。
俞氏又不是笨蛋,这点态度变化哪能感受不到?打过招呼后,她带着于辞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复杂地瞥过身边的这个孩子。自出嫁后,她每逢出门作客都免不了被冷落暗讽,没想到如今被人友好相待,竟是这个她自来不喜的孩子带来的。
“娘?”于辞察觉到她的眼神,偏头以目光询问,行动间比平时更谨慎拘束。
“无事,”俞氏摇头,没忍住多说了一句,“你不必绷着了,这里虽是长公主府,可今日过生辰的也是你未来夫婿的堂妹,太过拘束会显得很小家子气。”
“是,我知道了,娘!”于辞乖顺应下,听话地放松了很多。
俞氏目露满意,这个孩子总是一点就通,奈何……她一见到她,就不由得想起当年差点没命的经历,便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去喜欢、去亲近。
她暗叹一声,不再为难自己去勉强,只带头往前走去:“走吧,我们去其他女眷那儿。”
于辞垂首跟在后面,不禁松了口气。自定亲后,她能感到母亲像是有意缓和关系,大概是兄长们因她和护国公府的公子定亲而先后寻到了更好的妻子,这让母亲有几分感念,故而才想待她更好些。
可十几年形成的习惯哪是一朝一夕能改的?母亲自己也很不适应与她亲近,更遑论对她生出喜爱之情了。
自爹爹说过母亲不喜她的原因后,于辞其实早就释怀了,也放弃了想让母亲待她如待姐妹一样的念头,只是母亲好似很纠结,时而就会如方才那般想要与她亲近却又难以自然做到,整个人显得很矛盾。
想到这些,于辞心感无奈,这些变化于她来说当然是好的,而引起这些变化的都是她定了的亲事。
想到定亲后隔三差五能收到未婚夫宋公子派人送来的东西,有时是一本他读到的杂记,有时是一支珠花,有时是一盒糕点,甚至还送过一盆开得正好的花,送的东西没什么规律,种类也很杂,且贵重不一,不得不说竟让她渐渐生出了好奇,想知道他下一次又会送些什么。
每次送东西时,礼物还伴着花笺,寥寥写上几句,大抵是担心万一流传出去有碍她的名声,这些花笺上既无抬头也无落款,任谁看了也不知是谁写给谁的。
于辞想着想着不免会心一笑,听闻护国公府的公子们,定亲后都会如此给未婚妻送东西,还会乘着节日相约出门,她现在有些期待和那位宋公子同游了。
这般想着的她也没料到,只是转过长公主府的游廊,竟正好遇到护国公府的公子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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