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饶张了张嘴，还是点了头：“是。”
聂七七坐在镜前梳理发髻，耳畔推门声却响起。
“吱呀——”
门应声而开，脚步声渐渐逼近。
透过铜镜，聂七七看见了身后出现的一抹红色。
她神色一瞬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些在迎春楼的日子。
“小七。”叶晨声线轻柔，像是怕惊扰了眼前人。
聂七七望着镜子，并未回头：“你来了？”
“嗯。”叶晨点头，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他双眸带着波光般，凝望着聂七七的背影。
铜镜前的她，一头乌黑长发及腰，像泛着柔光的绸缎。
杏仁般的双眼灵动勾人，娇艳欲滴的嘴唇，叫人看一眼就难以移开视线。
叶晨走到她身旁，将一个布袋包裹的物件放到梳妆台上
聂七七侧头抬眸，眼神中染上疑惑：“这是什么？”
“衣裳。”叶晨回答道。
“？”她神情不解。
叶晨望向她的笑容苦涩：“就当是我迟来的生辰礼物吧。”
聂七七一瞬间有些吃惊，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生辰。
“多谢。”她微笑着收下礼物，将东西放在了一旁，继续梳理头发。
叶晨见那被放在一旁的礼物，眼神闪过失落。
他抿了抿唇，语气中带着期待询问：“你不打开看看吗？”
聂七七转头对上叶晨的眼神，虽然心里泛起疑惑，但还是拿起一旁的礼物，缓缓将其展开来。
一件鲜红色的衣衫映入眼帘，做工华丽精致，上面的刺绣纹样活灵活现，光是从面料就可以看出，这件衣裳价值不菲。
更何况衣襟上的配饰和纹样的复杂程度，甚至比婚服还要繁杂。
聂七七有些欲言又止：“这看起来太贵重了吧？”
叶晨浅笑着反问道：“你喜欢吗？”
“很漂亮。”聂七七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叶晨眼神从衣衫移开，视线落到聂七七的脸庞，他勾着唇角问道：“你今日可以换上它吗？”
“……”聂七七不语。
“你可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叶晨笑容依旧，眼神中却染上阴鸷。
聂七七虽然不愿，但还是点头答应：“……好。”
叶晨抬手想要摸她的脑袋，却被聂七七侧头躲过。
他收回在空中落空的手，勾了勾唇道：“乖，我去门外等你。”
聂七七看着铜镜里红衣的自己，就勾起大婚那日的记忆。虽然婚礼仪式简陋，但是却是她此生弥足珍贵的记忆。
她视线扫过衣裳上繁琐而又陌生的图样，聂七七一下子从回忆里抽出。
门应声而响，叶晨侧头望去，眼中闪过惊艳，一下子愣了神。
聂七七一袭红衣明艳卓绝，衣服上繁琐的配饰和刺绣也抢不过她自身的魅力。
乌黑长发挽起，头上只有一支琉璃模样的簪子，却格外惊艳。
叶晨望向聂七七的眼神格外温柔：“果然你穿红色的模样真美，就像你大婚那日，一样的惊艳。”
聂七七脑海闪过大婚那日，她看到的抹一闪而过的红色，语气中染上震惊：“那日果真是你。”
叶晨嘴角扯出笑意，没肯定，但也没否认。
“走吧。”叶晨望向聂七七的手腕，犹豫了片刻，还是牵起了她的衣袖。
聂七七被衣袖上的力道拽着往前走：“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叶晨故弄玄虚没有回答。
两人都身着红衣走在街上，又长相极佳，惹得旁人纷纷侧目。
在街上拐了好几个弯，来到了街角的一家面食店。
“这位公子您来了，我都准备好了。”一位步履蹒跚的银发老太太从屋内走了出来。
叶晨连忙扶住她：“辛苦您了。”
“不辛苦。”老太太拍了拍叶晨的手，眼神慈爱望向他，随后又朝着屋内喊道：“老头子，把人带到后院去。”
屋内正在忙活擦桌子的老人，立马扔下手中的抹布，朝着聂七七二人走来。
他视线扫过二人的衣衫，开口道：“来吧，公子、夫人跟着我来。”
叶晨立马回应道：“好。”
聂七七立马反驳道：“我们不是夫妻。”
二人表情一喜一怒。
老头子看了眼两人，挠了挠头，又道歉道：“不好意思啊，你们这身红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办喜事的小夫妻。”
“……”
聂七七看了看叶晨的红衣，又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衣裳。
“你是故意的？”她压低声线，悄悄问道。
叶晨挑眉，凑到她的耳畔：“嗯。”
聂七七咬牙，双拳握了一下又随即松开。
算了，谁叫自己答应了他。
二人走到后院，院中央已经摆好了一张桌子。
上面已然布置好许多工具。
聂七七视线扫过桌面。
面粉、蜡油、擀面棒……
“那老身就先退下了，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就是。”老人笑容慈爱地望着二人。
“好。”叶晨点头。
她看着这些熟悉的工具，不禁猜测道：“这是？捏面灯？”
“嗯。”
叶晨指尖捏起一小撮面粉，笑容真挚，如同孩童一般：“一直以来都想和你一起捏一次面灯。”
“一直以来？”聂七七闻言眼中闪过不解。
“上次朝露节你送我面灯的时候，我就想着来年的朝露节一定要和你一起捏面灯。”叶晨那双凤眼笑起来像一道弯弯的月牙。
他叹笑着自嘲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就没有下一次了呢。”
聂七七静静在一旁没有接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叶晨神情闪过落寞，又立马扯上笑容道：“今日也算满足我一个生辰愿望吧。”
聂七七闻言有些微愣：“生辰？今日是你生辰？”
“嗯。”叶晨点头。
聂七七察觉到他眼眸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哀痛。
她轻叹一声，侧头叮嘱道：“来吧，揉面灯，但是你可不能嫌弃我做得丑。”
叶晨闻言，眉眼染上欣喜：“好。”
聂七七眉头轻蹙，表情认真地揉捏着手上一团不成形状的面粉。
她眼神瞥向一旁的叶晨，他手上那一只小面狗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小狗栩栩如生，屁股上的尾巴上翘，像在跟人热情地打招呼一样。
聂七七收回眼神，眯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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