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时猗猗闻言,失神的瞳孔终于重新聚焦,对男子点头:“哦……当然。”
不知是因为这些消息太过震撼,还是因为严重的感冒,她已经浑身冷汗,连带路的力气都没有,只微微抬手,指向后院仓房的位置,示意男子自己去拿。
男子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起身连连道谢:“太好了,我就知道丹长大人一言九鼎,绝不骗人!”
时猗猗轻轻嗯了声。
男子欣喜若狂地飞奔过去,很快,怀中抱着一只样式古朴却厚重华贵的箱子,稳稳当当走了回来。
他虽然贪财,但更加惜命,特意在时猗猗面前打开箱盖,仔细数摆好的一袋袋灵石,表明自己一个子儿都没多拿。
“丹长大人,你可瞧好了,这是五千,一万,一万五……”
时猗猗脑子本就乱得厉害,听见灵石哗啦啦撞击的脆响,浑身上下更是说不出的难受,哪还有心思听他念叨。
“好了,我相信你,不用数了。”
她虚弱地摆摆手,用指尖掐了灵力,飞出一道“念”,唤侍卫们进来。
“你们把这位医修道友带下去,好好招待他。但务必记住,不许让任何人靠近他的住处,也不许让他走。”
侍卫齐声道:“是。”
说罢,众侍卫直接将男子从地面拎了起来,男子顿时吓懵了,连忙转头看向时猗猗。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没料到自己竟要被关禁闭,一边挣扎,一边面露惊恐:“丹长大人,我说的可都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你不能杀我灭口啊!”
时猗猗却一脸正经威胁:“如果你嘴巴太大,不小心漏了风,我可以考虑让你永远闭嘴。”
“不不不,我嘴巴严实得很,密不透风!丹长大人饶命啊——”
男子还没发完誓,便被侍卫们架了出去,双腿不停在地面狂蹬,撕心裂肺地喊。
时猗猗愣了愣,没想到自己随口的威胁,竟然把对方吓成这样,一时于心不忍,赶紧起身拦住侍卫。
“你们动作别这么粗鲁,我不是叫你们好好招待他吗?”又叹了口气,对男子无奈解释,“你乖乖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之后还会去找你炼药的。”
男子感激涕零道:“谢谢丹长大人,谢谢丹长大人,我就知道丹长大人菩萨心肠,不可能要我这条没用的小破命!”
不小心闹出一场乌龙,时猗猗尴尬点头,侍卫们见她没有动真格的意思,便也顺势将男子放下,重新做出“请”的手势。
有了时猗猗的承诺,男子仿佛拿到了免死金牌,瞬间变得趾高气昂,对侍卫们冷哼一声。
毕竟,这可是魔星心尖尖上的女修的亲口承诺。
根据他在修仙界混迹多年的经验,这些尊者大能身边的道侣开口,往往比他们本人还管用,魔星肯定也不例外。
来魔界这趟,不仅大赚一笔,甚至还结识了贵人,男子越想越爽,大摇大摆地跟着侍卫们离开。
宫人远远听见男子的鬼哭狼嚎,也及时赶到,眼神略一扫过,便已大概了解情况,连问也不问男子的事一句,满脸关切走到她面前。
“时丹长感觉如何?那医修炼制的丹药有没有效果,药草还够用么?”
时猗猗苍白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宫人的目光顿时从关切变成了担忧,欲言又止:“要不然我等还是禀告尊主大人——”
“不必,我只是昨晚受凉,得了风寒而已。”她突然打断,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脸色很差的样子,笑了笑,“我真的没什么事,多谢各位。”
说罢,不等宫人们回应,便转身回了寝殿里,关上门。
一切喧嚣和视线都被阻隔在门外,时猗猗这才放松下来,身体软软靠在附近的椅子,长长舒了口气。
她猜到宫人们在犹豫什么,害怕对她照顾不周,受到南星辞的责罚。可一想到昨晚南星辞失望的眼神,她心里就空荡荡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不过感个冒而已,她不想小题大做,让南星辞知晓。况且他就算真的知晓,也可能不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他们之间的界限,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划分清楚了。
时猗猗摇摇头,闭上眼睛,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南星辞漠然又生疏的表情,把思绪转到刚刚得知的震撼消息上。
联姻,药草,师尊,魔星,如今所有的线索,全部都指向一个人——那个神秘的无名女修。
她不记得原书中竟有这样一个人,既是个天赋卓绝的符修,又能像医修种出神奇又诡异的药草,甚至消失了几百年,依然有人拼命追逐她的影踪。
这般惊世绝艳的天才,怎会籍籍无名,销声匿迹呢。
时猗猗不自觉掐住指尖,想起了师尊。
几百年前的事,师尊最能知晓。他是长门宗的掌门,又亲身经历过封印魔星的大战,说不定过去发生了什么误会和恩怨,才不肯提起那个女修的名字。
她必须找师尊问问才行。
时猗猗晕乎乎站起身,从袖袋中翻出补充灵力的丹药,还没来得及往下咽,双腿忽然一软,整个人轻飘飘向地面倒去。
她茫然眨眨眼,下意识扒住旁边的书架,却仍是没力气站稳,膝盖软绵绵跪在了地上。
好凉。隔着薄薄的裙摆,小腿的肌肤贴在地面,她被冻得哆嗦了下,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可除了凡界,修仙界和魔界都没有能医治感冒的药,仅凭她的修为,一时半会儿根本痊愈不了,没办法偷偷溜出魔界。
该怎么去找师尊呢。
时猗猗费力抬手,摸上自己滚烫的额头和脸颊,深深呼了口气。
看来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她低下头,轻轻捂住胸口处的咒印。设下禁咒那日,长老从她的元神中分出一缕,禁锢在长门宗后山的祭坛之中。
虽然她无法撼动封印,但能利用咒术牵引的力量,让自己的元神被召回到长门宗,重新与师尊见面。
只是这种方法太过冒险,如果元神脱离身体太久,找不到回来的路,久而久之也会消散。
可两界形势瞬息万变,若等她彻底恢复,说不定要好几日,万一那时两界已经开战了,就难以挽回了。
时猗猗犹豫地松开指尖,想了想,又紧紧掐住,默默念起了诀。
就当她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吧,竟妄想以一己之力阻拦两界开战。可她就是不想和南星辞成为敌人,更无法对那些死在战火中的修士冷眼旁观。
意识缓慢沉入识海,她屏息凝神,将全身的灵力都缓慢汇聚到胸口处的咒印。
长门宗,祭坛之中,漂浮旋转的金色咒文忽然无声闪烁,又如呼吸般,逐渐隐没了下去。
凌鹤子微微侧过脸,垂眸望向那道孱弱的异动。
长老们在他身后围了一圈,焦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抬头,似乎想要说什么,望见他那副清逸翛然的模样,又深深叹息。
魔星对时猗猗不同寻常的态度,早已传回他们的耳朵,众长老根本按捺不住,打算把她的元神抓回来问讯,凌鹤子却出手制止了众人。
这几日,他一直守在时猗猗的元神附近,哪怕修仙界的其他宗门都怨气冲天了,也依然不管不顾,置身事外。
长老们连连叹息,似乎再也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凝重开口。
“掌门,那时猗猗所言所行实在可疑,还是尽快抓回审讯为好。就算有咒印牵制,一旦叛变即刻处死,可她一条命,又怎能抵修仙界千千万万的人?”
凌鹤子却头也不回,只望着祭坛深处,淡淡道:“压制魔星的封印,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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