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亿攥着银牌回过神来,指节捏得发白,银牌随之硌进了他掌心的旧伤里。
银牌的棱角扎得他生疼,他却感觉不到疼痛般,盯着压出的红印子沉默着。
他抬头的时候,窗外的光恰好漫过他的鬓角……跟随岁月爬上来的白发。
恍惚间,他看着林一一脸色黑沉,就连呼吸都比平时急促了几分。
林一一看出父亲的异样,快速走下病床追问:“爸,你怎么了?”
林亿的喉结动了动,伸手揉着女儿的发顶,声音沙哑:“小事而已。”
林一一皱着鼻子看着他,看出父亲有心思,软乎乎的手扒住了他的手腕。
“爸爸骗人!你的脸色这会儿都黑得像黑板似的。”
林亿没有接话,只把银牌举到林一一的眼前。
他的指节因喂用力泛着青白,布满皱纹的手掌正拿着奖牌。
“一一,你见过它……对不对?”
“当然呀!这不是爸爸的吗?”
林一一踮起脚尖,指尖轻轻碰了碰银牌,陷入幼时的回忆。
“我记得爸爸每次去墓园都带着它,爸爸还说它是……”
“它是我跟我老战友唯一的信物。”
林亿截住她的话,喉间像是塞了团浸了醋的棉花,酸得不行。
下一秒,林一一亲耳听到了父亲的感叹……
“这世上本该只有两人能碰它,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一一眨了眨眼,声音放得很轻:“听爸爸这么一说,确实好奇怪,一个是墓园里的叔叔,另一个是你,那它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我没猜错,这东西应该是……”林亿忽然扯出一个笑,眼底的泪却先滚了下来,字字坚毅:“是我的故人之子随身携带。”
“难怪他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这么说起来,刘子凡应该是益州的小儿子。”
林亿与女儿平视,字字认真,眼底的血丝早已纵横。
“爸,你在说什么?什么故人之子?”
“爸爸年轻的时候犯过一个很大的错,这个错就是你刘叔叔他们夫妻的命。”
林一一被父亲的话语吓住了,小手捧住他颤抖的掌心,害怕的沉默着。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到父亲心里似的,着急的提醒:“那爸爸还在等什么?我们快去追人!”
“对,追他回来。”林亿说罢朝门外吼话,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颤:“张晋,快点备车,我要去把刘子凡追回来。”
他的助手张晋快步进来,声音却不安的压得很低:“林总,刘子凡已经走了很久了,汽车怕是已经开上高速了。”
病房内的空气骤然凝固,一阵风吹窗户的“咣当”声格外清晰。
那一阵响声像是重锤砸在林亿的心上,让他再一次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情。
盯着银牌在光线下泛出黯淡的银辉,他低头看向女儿,喉结滚动着……
“一一,帮爸爸一次,你出院之后陪我去趟刘子凡家。”
“好,我跟爸爸一起去见他,只是……爸爸想怎么做?”
父女对视,林亿沉默不语,林一一完全看不懂父亲的担忧。
刘子凡不会想到,林一一会因为父亲的安排,再度接近他、欺骗他!
——
北城【骨科医院】的停车场内,汽车浸在夜雨里……
刘子凡蜷在副驾驶座位上,后背的瘀青被安全带勒得发疼。
江肆见状俯身替他系扣的时候,指尖擦过了他指尖那道新裂的伤口。
他疼痛的倒抽冷气,额角瞬间沁出了细汗。
“阿肆哥……”他扯了扯嘴角,睫毛在颤,却笑道:“你说你算是我哥,算数么?”
江肆没应声,只是把座椅靠垫往后调了半寸,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转动钥匙,仪表盘幽蓝的光漫下来,在他睫毛下投出一排锋利的阴影。
“先去吃饭。”江肆的声音沙哑,语气无奈般:“其他事,等你缓过来再说。”
后视镜里的苏宠抱着手臂叹气,一句话也不想跟他们兄弟俩说。
刘子凡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远处零星的灯火被雨雾揉成金线。
恍惚间,想起林一一笑起来时,嘴角的小梨涡。
那笑意像是勺浸了蜜的糖,甜得发腻,却烫得他心口发疼。
饭店包厢里的顶灯太亮,白瓷盘里的菜上来了好一会儿,纹丝未动。
“子凡,你吃口热的。”江肆说罢,瓷碗边沿磕在桌布上,发出轻响。
刘子凡不再考虑,直接回绝:“阿肆哥,我一想到一一就难受、吃不下。”
“你难受什么?”苏宠放下碗筷,突然厉声指责:“不是你一一不会失忆。”
“嫂子,事情不是这样的。”他的声音低得像蚊鸣,指节抠着桌布边缘。
“那是什么样?你为什么让她一个人走?这就是你的报应!”
“那天早上是她自己偷偷离开的,我不知道她会真的走。”
刘子凡自以为解释的十分清楚,苏宠却根本不买他的帐。
“那你骂她脏,说她是替身的时候,难道不觉得自己混账?”
刘子凡喉咙发紧,那句反驳的“我没说过她脏”的话语,卡在齿间……
他突然想起林一一红着眼眶解释误会,他却执意要将她赶下山去。
他无话可说,只能默认对视苏宠,陷入更加深刻的自责。
江肆见到两人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行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一一失忆了,你们别吵了。”
“一一失忆了就能当没发生过吗?”苏宠红了眼眶,拉着江肆不依不饶:“她给我打电话哭到喘不上气,她说刘子凡嫌她脏,你当时也在场,你知不知道名节对女孩子多重要?”
“我哪敢忘了啊?你们快吃饭吧!我一会儿还得回去哄孩子睡觉。”
“行,那你哄完娃再等我,我得去一趟素素家,给她送点补品。”
苏宠说完惆怅叹息,三年前她可从未想过,痴情的宋栾会伤害苏素!
“好,我知道了,我全套服务你,我洗完澡等着你。”
“什么啊?我是让你等着我,跟我汇报一下你投资宋栾公司的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沉默,刘子凡被这口‘狗粮’噎得胸口发闷。
他端起茶杯咕咚灌凉水,喉结滚动时牵动后背的伤,疼得倒抽气。
“阿肆哥,嫂子,要不我现在给你们腾地方吧?”
苏宠斜睨着他,直接骂道:“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嫂子说的对,我认,我也会等一一想起我。”刘子凡难受到不行。
“行,这可是你说的,我以后不会再主动一次。”江肆说罢,快速敲了敲桌面,出主意:“子凡,我有一个让一一重新想起你的办法。”
苏宠无语喘息,完全没意识到,江肆又、又、又吃醋了!
“阿肆哥快说是什么办法?我怎么让她想起我?”
“去年你怎么搭讪她的,照剧本再来一遍,八月的桂花也该开了。”
刘子凡听后垂眼,指腹摩挲着杯沿,茶水晃着,映出了他发红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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