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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信物

小说:

春枝颤

作者:

野火春风

分类:

古典言情

“胡说!”孟春枝得了喘息又开始拒绝,可身上一凉,左忌短暂的放开,竟是为将她小衣扯去,孟春枝猛然回神,死死护住胸前,身体蜷缩如弓,豁出去道:“你再胡来,我就死给你看!”

左忌动作一滞,怕她真做得出来,哄道:“我没骗你,真的娶你!”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孟春枝带着哭腔。

左忌喉结一滚:“好,你说你是谁,我听着。”他贪婪地盯着她的身子,用极大的耐心又补充道,“不管你何人,我都娶定你。”

孟春枝忽然觉出滑稽,带着恶意讽刺道:“真的吗?我是弥泽郡主。”

左忌一怔,噗嗤低笑:“那我就是弥泽驸马。”说完又欺身啃了下来。

他竟然不信!自己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什么有力证据去证明身份。

孟春枝咬他,打他,但是都无法阻止他,反而刺激得他更加忘情。

渐渐的,孟春枝也忘了两人之间鸿沟多深,她两辈子加一起没尝过的男欢女爱的滋味,如今被他缠吻得意乱情迷,才知竟是这样的。

上辈子是他捆了她,一路快马加鞭送去赵国,和亲年逾七旬奄奄一息的赵王,不肖三月,赵王驾崩,她被岳后钦点陪葬。

这辈子趁他还不认识自己,何不拉他下水!或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女娲娘娘的安排。

孟春枝不再抵抗,等于将身体的主动权都交给他,左忌当然感受得到,抬头看着她迷情之下红晕的脸,含水的眸,娇嫩的唇,心中喜爱至极:“我会对你好的。”

说完,将手从她胸-乳上移开,缓缓滑去腰下。

迷乱之中,对岸簌簌草响,明显是有人来了。左忌不情愿地停下动作扭头一望,见王野带着两个布衣女子拨草走来,自对岸远远地喊他:“主上,我给你找了两个良家。”

哪有什么良家?他实在找不到,命庆成宫的宫女换了粗布衣裳,擦去满脸胭脂,带来送给左忌。

左忌怒道:“滚!”

他这一声怒吼,不仅吓退了王野和宫女,同时也喊醒了迷情之中的孟春枝。

王野看出事情不对立即带人退走,左忌回过头来想要继续,孟春枝却坐起身来,面上红晕已退,眼神冷冷冰冰。

左忌心觉不好,宽慰道:“你放心,这里草木葱茏,他没看见你。”

他想继续将孟春枝按躺,孟春枝微微一躲,问他:“他给你带来两个女人,你为何不要,非来害我?”

左忌口干舌燥:“我都已经跟你这样,怎能半路再要别人?何况我说了会娶你,不是要害你。”

孟春枝不信,他权欲熏心,怎可能因这一夕之欢就被她拴住了拖下水?方才的想法太天真了,来日知道了她的身份,肯定翻脸无情。

“我不信!你对别人弃如敝履,对我又怎会不同?今日若叫你得手,来日必遭你始乱终弃。”

左忌简直疯了:“要我怎样你才能信?我把贴身信物给你?”

他从腰间翻出一个乌木方牌,递给孟春枝。

孟春枝看了一眼,记得前世凭此牌可无需通秉直接出入左忌行宫,是个很有用的东西,想接又不太敢接,这一迟疑,左忌趁机又将她扑倒。

孟春枝流下眼泪:“你若真心喜欢我,就娶了我再这样对我。”

左忌憋得要炸了,扯过她的手按住那里,想强来,也不知怎么,替她擦着擦着眼泪又妥协了:“我依你,但你得先帮我弄出来。”他胡乱地吻着她。

……

月挂中天,清辉皎皎。

左忌升起一堆篝火,替两个人烤干衣物。

孟春枝直到现在都回不过神,帮他弄出来……原来是这样弄,太羞耻了,两条手臂都抖得抬不起来,浑身上下,全是他状态疯狂时……留下的痕迹。

左忌将暖烘烘的外裙递过来,孟春枝接过,缓慢穿好。

左忌目光凝着她,越瞧越觉得中意可心,喜爱不已,又递了一条烤鱼给她。

孟春枝接过来,用另一只手,一小块一小块的捏下来吃。

吃东西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凉风吹来,孟春枝咳嗽两声。

左忌将自己的外衣替她披上,顺势又将一缕散发替她温柔地顺到耳后。

她哪里都可爱,左忌忍不住揉了她耳朵一把。

孟春枝脖子一缩。

“夜里凉,吃完鱼我送你回家。”

孟春枝动作一滞,小声:“我自己回。”

左忌蹙眉,想不通这有什么好拒绝的:“就算你我并未成事,你也注定是我的人了,何故拒我登门?”

……孟春枝:“我、我怕你,吓到我的家人。”

她声音轻轻弱弱的,想是今日受了惊吓,又因伺候他累得力竭。

或者把他当成歹人了。

左忌联想自己也并不晓得登门提亲的礼数,便心软下来:“也好,那你回去先说与他们,明日辰时,我在庆成宫设宴等你和你家人。”说完之后,孟春枝并未任何反应。

“我是官差,不是土匪。”左忌很庆幸地补充。

有了这层正经身份,她的家人应该不会不同意的。

孟春枝终于抬头看他一眼,心里闪过一瞬间的复杂。

“我辰时在宫里等你,你带家人过来,好商议你我的婚事,你听到了没有?”左忌把话说清楚,也算给她吃上一颗定心丸,他绝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孟春枝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胡乱答应:“记、记下了。”

这和上辈子那个铁面无情,一路先用绳子捆、后用铁链拴着她、锁着她押入宫中,授勋领赏的左忌,真是同一个?

孟春枝的眼神有些恐慌。

看她这样,左忌便忍不住心软,也不知道自己何必患得患失的?她都跟他胡乱一天了,不嫁给他还能嫁谁?

何况自己立功反朝,有官职在身,早和做土匪时候不一样了,她在弥泽无论什么身份,自问也足可匹配。

可不知为何,左忌心中,就是没底。

左忌靠近她,拥住她,别扭的解释道:“我有差事在身,急着要走,你天亮记得早些过来,咱们定下日子,等我交了差,好过来迎娶你。”

孟春枝敷衍地点点头。

反应不如左忌预期。

左忌想想,又加一句:“我除了给你留下贴身信物,还会采买聘礼,你有什么要求也可提出来……”算了,说这许多她哪里能懂?我自己知道我诚意求娶就是了,待明日她家里人到,再细致商议。

她大概是累坏了,左忌便蹲下:“你趴上来,我背你出去。”

孟春枝独自站起来:“我自己能走。”

左忌回头,真不知道她非要逞什么能?

孟春枝已经试探着朝草丛外走去,左忌起身跟上,长臂一抄,将她打横抱起。

孟春枝惊吸口气,双臂下意识挂到上左忌脖颈。

左忌面色这才好些,边走边道:“今后你我之间,就像这样,无需客套。”

孟春枝两辈子加一起,都没见过这样温柔的左忌。

可随即联想起,当他得知她的身份,这些温柔都将不复存在时,心里也就没什么感动可言了。

她乖乖靠在怀里,左忌就觉得心里很美,也很踏实。

二十三年来,他心里很多大事要办,追着赶着莽到了今天,仿佛从来未得闲暇,想过娶妻生子。

今日阴差阳错,他忽然就有家人了。

还是一位,这么好的姑娘。

父亲在天之灵倘若知道,一定为他高兴吧。

走着走着,便美得微微笑了起来。

来到大路上,庆成宫的宫门咫尺在望。

孟春枝挣扎着下来。

左忌以为,她面皮薄,怕被人看去不好意思,便由她下来,温柔地看着。

“我、我走了。”孟春枝胡乱交代一句,便低着头匆匆离开。

左忌有一瞬间的悬心,可随即,联想起她家就住隔壁,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心里这样自劝,嘴上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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