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远原本还有些紧张,听到这句就知道稳了,杜先生应当不会反对他们做的事。
杜安的学问不知道是不是远山书院里最高深的,但绝对是名气最大的人之一。
早就有人和他说,他的两个学生不知道在干什么!
杜安把粉笔等事情都问清楚了,心里颇为赞同,却故意质问:“你们整日鼓捣这些,心思为何不放在学习上,难道都得了第一?”想在远山书院得第一,谈远也难,所以他没有回应这句。
倒是龚子传,十分心虚,他和第一可没什么关系。
见两人不说话,杜安道:“你们平日做什么,我不想管,只说一句,读书才是正业,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才是你们要做的。”
谈远点头:“自然,学生明白。”
杜安看只有谈远回话,这个龚子传却好像魂游天外了,难道他不是自己的学生?
杜安有些生气:“龚子传,你有字没有?一年后你过了我的考核,再去考秀才。”
他又补了一句话:“远哥儿也一样。”
龚子传被先生点名,整个人特别紧张:“知道了。我没有字。”
杜安奇道:“没有字?”
谈远笑道:“每个知道龚大哥没字的人,都觉得奇怪。我们是同一个先生教的,姓程。原来要给龚大哥一个字,他非不要。他说,取字就是多了一个名字,普通人本来名字就少,我们还一人占两个三个,他们就容易和我重名,或者没名字可用。因此他不肯要字,程先生是怎么也不理解他,但也只能顺着他,只叫他龚子传。”
龚子传好意思做却不好意思说,感激地看着谈远。
杜安摸了摸胡子,龚子传被叫大名还挺不好意思的,也怕自己,却坚持不取字,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明日我会讲水利,你们两个,我会点名问。”杜安说完飘然离去。
“不要啊!远哥儿,这都是什么事啊!”龚子传觉得要命,为什么先生要注意到他啊。
谈远就没怕过老师,见龚子传这样,只觉得有趣。明明他敢跟老师对上,自己也认为人人平等,还是怕先生。
“龚大哥,粉笔先别做了,我们去御书阁借水利书看吧?”
谈远正等龚子传的回话,杜先生竟然又回来了,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做的什么粉笔,给我拿两支。”
谈远才不小气,直接给了一盒,还教怎么用。杜安是聪明人,自然一教就会。
“先生怎么突然回来,吓死人了。”
“是啊,功课重要,我们去看书吧?”
龚子传是个很爱看书的人,两人喜欢一起看书,不过看书的时候,两人不交流,看完才讨论。
一看书就停不下来,整个下午,两个人的心思全在书上。谈远还好,龚子传竟然晚上也放不下,点着蜡烛去门外看!
这让谈远很是忧心,夜凉露重,病了可怎么好?
他只好去劝,可看到龚大哥认真的样子,又觉得多说无益,只好回去睡下。
“黄河自古以来,多次决堤,改道,是心腹大患!龚子传,你可知道黄河历史上决堤了多少次?”
杜安站在龚子传面前提问,师兄弟们都扭过头看着龚子传。
龚子传看了一晚上书,但此时一脸茫然。凭他的记性他根本答不了这个问题,头都不敢抬。
龚大哥昨晚还在看书,很认真,现在回答不上,太打击他了。作为兄弟,自然要帮一把。
谈远站起来,朗声道:“自有文字记载以来黄河决堤超过1500次,平均每3年一次。其中,重大改道约26次,大规模决口超过200次,局部决堤更是不计其数!”
杜安十分欣赏谈远,见他有心维护,也就点点头,放过龚子传了。
龚子传没想到先生一击毙命,专挑他记住的问。他有些丧,感谢谈远:“远哥儿,多亏有你。”
谈远笑:“快好好听吧。”
杜安放弃科举,专心教书,很有名气,他一讲课,整个屋子都是人。要想说闲话那是很简单的,但这就辜负了先生。
于是两人继续听,杜安有真本事,讲得深入浅出,让人意犹未尽。
龚子传很快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我要去找更多水利书看。”
不是。谈远拉住龚大哥:“大哥,粉笔不做了?”
龚子传只觉得做粉笔好玩,“嗯,读书重要啊,我不能玩了。”
谈远哭笑不得:“谁说做粉笔是在玩。我不是说,这是提高教学效率的利器吗?特别是对蒙童来说。”
龚子传眨了眨眼睛:“啊?是吗?可是我想看书,你找别人吧。”
说完他就急急忙忙走了。
谈远心里五味杂陈。
吴骄在旁边看着,心情很好。这段时间他的心情都不好,现在终于舒服了。
“我帮你吧。”吴骄说。
谈远想了想点点头。
说是帮忙,吴骄并没有上手,主要指使仆人做事。他有很多问题。
“你们做的粉笔,一支打算卖多少?”
谈远摇头:“还没想好。”
“好,那成本多少,一两银子出多少根?”
谈远心里算了算:“成本极便宜,一文钱能出十根。”
吴骄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便宜?要是真能卖上价,三年赚十万两都行。”
他也想掺和进来,赚一笔!
“不如我们两个干这个,让龚子传看书去。到时候赚钱了我们四六分,我四你六。”
吴骄和龚子传不太对付,不过吴骄对他不错。可他是不可能答应的,他最开始做这个,就是希望能帮龚子传暴富的啊!虽然后面目标变了。
谈远摇了摇头。
吴骄满以为龚子传突然不干会让谈远生气,自己能把他彻底挤出去,谁知道!
他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当即就摆了脸色,谈远自然不惯着他,两个人就掰了。
曾叔平此时正在读诗,也是御书阁拿的诗集。他冷眼旁观,自然知道是吴骄自以为是了,以为能超过龚子传。
曾叔平道:“远哥儿,你这粉笔我们也看了几个月了,你何不办一个诗社,让大家都认识也写写这粉笔,为它作诗,以后也好卖?”
为粉笔作诗?谈远想想就觉得好玩,一群古人用粉笔写字作画,对着粉笔吟诗作赋,真是别开生面啊!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这个办法好!”
眼见谈远并没有因为自己不高兴而受到一点影响,吴骄想到以前在家时,朋友们都围着自己的美好时光,心里越发郁闷。
“小马,给少爷打二两好酒来。少爷别生气了,吃点吧。”小乔试探着吩咐。
吴骄抬头看了看他,没有反对,于是小马找小乔拿了银子就出门去了。
等龚子传回来,屋子里就是一股酒味。他闻着就不舒服,偷偷问谈远:“远哥儿,他喝酒你不管?”
谈远怎么好管,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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