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终也没有轮到杨锡出马,因为就在杨如月劝冯氏后不久,杨骏的信就送到了杨家。
杨骏的信是直接送到冯氏手上的,杨如月也不知道大哥哥信中是如何说的。
只是大伯母收到信后,整整一日都没有出门。
杨如月有些担心。
但大哥哥没回来之前,她也不敢再走进大伯母的院子了。
原因有二,此刻她要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边安慰大伯母一边帮着她抨击大哥哥。
但这就意味着自己还需要对大伯母撒谎,她不想这么做。
要么,她就只能顶着大伯母最盛的怒火,在大哥哥回来前先去被大伯母撒一顿气。
这个行为太傻了她做不到。
而且大伯母的这顿怒火,也只有大哥哥自己来熄灭才最管用。
思及此,杨如月也不敢轻举妄动,幸而大伯母也没再帮大哥哥选媳妇儿了,杨如月也不用硬着头皮往上凑。
杨骏是在信到的第二日傍晚回到杨家的,他连自己院子都没有回,一进府门就直直的往他母亲的院子里飞奔而去。
一路上侍女们各司其职,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杨骏稍稍放心。
他是快马加鞭回来的,二叔都被他留在后头替他收尾。
眼下母亲应该刚看到信不久,家中无异常就说明这件事对母亲的刺激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
他都已经做好了一进府门就被拖到母亲的面前狠打一顿的准备了,眼下却好像一切如常。
随着杨骏大踏步的往前走,让他感到异样的场景确实来了。
母亲的门前居然没有婆子看守。
这…他想找人通报都找不到人。
会不会是母亲不在院中?但是他进来的时候院门口的丫鬟也没有跟他说呀。
杨骏心有疑惑,却还是在门口唤了两声:“母亲,母亲。”
“孩儿回来了,母亲在吗?”
杨骏的话音落下,稍倾,屋内传来冯氏低沉的嗓音:“进来吧。”
杨骏定了定,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没有其他人,连一个丫鬟都没有,只有冯氏自己半躺在床上。
见冯氏如此,杨骏立马上前。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吗?”
杨骏放缓了声音,怕惊扰到床上的母亲。
冯氏原本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
“跪下。”冯氏的声音很平缓,不带任何的情绪。
杨骏丝滑下跪。
“母亲,您打儿子一顿出出气吧,儿子知道儿子辜负了母亲对儿子的一番苦心。”
“但是母亲,儿子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儿子心里已经住下了一人,眼下儿子已经确认,我们两个是彼此相爱的。”
“求母亲准允,儿子的前程和咱们杨家的担子儿子都会努力承担。”
“儿子只想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求母亲成全!”
杨骏说完,重重的给冯氏磕了一个头。
‘咚’的一声响起,冯氏觉得,这一声不是她儿子的头磕在地板上的声音,这一声仿佛磕在了自己的心上。
“在你心里,你是怎么看我的?”冯氏忍着鼻酸,一字一句的问眼前的儿子。
杨骏一愣。
冯氏继续说:“你是不是认为,你的母亲利益至上,心中都没有一点情义的?”
“你是不是认为,你的母亲一定会拿你的婚事谋利,半点不会顾及你的想法的?”
“你是不是认为,儿女在你的母亲心里只是物品,都可以待价而沽的?”
“难道你眼中的我,就是只看得到利益吗?你眼中的我,是不会为了自己儿子的幸福考虑的,对吗?”
说到这里,冯氏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杨骏没有等来母亲的责怪,却是等来了母亲停不下来的抽泣。
杨骏顿时慌了神,他连忙起身,手忙脚乱的想要为冯氏擦干眼泪。
“母亲,母亲别哭了。”
他只做好了自己被打的准备,不知道眼下这个情况他要怎么办呀。
冯氏哭的止不住,杨骏慌乱之下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摔疼了哭泣,是母亲把自己抱在怀里轻哄。
情急之下,杨骏一把抱住了冯氏,他学着记忆中母亲对自己的样子,轻拍着冯氏的背。
“不哭了不哭了,是儿子的错,是儿子对不住您。”
他这副样子让冯氏更觉委屈,她抓着儿子的衣服眼泪更加凶猛。
察觉到怀里的母亲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杨骏心如刀绞。
冯氏一边哭一边拍打着杨骏的背:“呜呜呜你这个滚蛋,滚蛋!”
冯氏哭了许久,她忍了快两天,终于狠狠地发泄了出来。
从收到儿子的信开始,再联想到前两天月月对她说的话,冯氏意识到,自己是被自己的亲儿子防住了。
想明白的那一刹那,冯氏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自己在孩子的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这两日,她自己也反省过,她出身高门,原本也是被家里人嫁过来联姻的。
所以这些年,冯家和杨家也是深度捆绑,两家一直互利互惠互相提携。
丈夫上进公婆也算慈爱,冯氏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如意的。
联姻这条路她走过,且过的很好,所以冯氏确实是想着给自己儿子也挑一个优质的联姻对象。
最好是岳家能够提携,妻子足够优秀,两个人能顺顺利利的一直走下去。
可若是儿子告诉自己他有了心爱之人,自己也绝对不会阻止。
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也跟自己的丈夫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期,后来才彼此相爱。
若是自己儿子从一开始就能够得一心爱之人,自己这个做娘的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这个臭小子,他的心里就认定自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所以他宁愿让月月来阻止自己帮他挑选媳妇儿,也不告诉自己他心有所属。
冯氏都不敢想,若自己当时没有听月月的话,现在该是怎样尴尬的境地。
杨骏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母亲心中是这么想的。
他以为母亲看中的是家族的兴衰,他是长子,自然要负担起这个重任。
他也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这一切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如果不是碰到了袁喜,他会按照自己设想的路一直走下去。
他没想到原来在母亲心里,自己先是儿子,而后才是嫡长子。
母亲的哭泣让杨骏心疼,可是他心里又是止不住的泛起了甜。
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爱里。
知道杨骏回来后,杨如月拉着杨锡就往大伯母那里赶。
她原本是想就算救不了大哥哥,起码她二人能帮着分摊一下火力。
没想到大伯母院子里没人,房门也没关。
杨如月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她跟杨锡对视一眼,而后两人一起迈进了大伯母的屋子。
一进屋,就看到大伯母抱着大哥哥在哭。
杨如月和杨锡一头雾水。
这,这怎么跟设想的不一样啊。
这个时候大哥哥不是应该在受罚吗?
但是长辈伤心,她二人也不好看热闹,杨如月拉着杨锡退了出去。
她和杨锡也没走,就现在屋外等着。
冯氏是看到了杨如月和杨锡的,侄子侄女她不怪罪,若不是自己儿子的嘱咐,她二人也不会这么做。
最让她伤心的是自己儿子防着自己这件事。
眼下小辈过来了,冯氏也不好再哭,她推开杨骏,拿起手帕擦眼泪。
杨骏见母亲如此,也拿出自己的帕子心疼的帮她擦。
“母亲,是孩儿错了,孩儿不该如此。”
杨骏诚恳认错。
擦干净眼泪,冯氏又变成了矜贵的高门贵妇。
听到儿子这么说,她斜了他一眼:“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儿子不该不相信母亲,也不该防着母亲。”
“此番伤了母亲的心,孩儿愧悔不已。”
见他知错,冯氏理了理衣袍:“知道就好,去叫月月她们进来。”
杨骏出去喊了杨如月和杨锡进屋。
杨如月在外面也想明白了,她丝滑认错:“大伯母,月月错了。”
杨锡最会认清形势,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但他还是立马接话:“大伯母,锡儿也错了。”
“好孩子,你们两个尽力帮着你大哥哥兜底,何错之有?”
冯氏是个讲理的人,这件事归根究底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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