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一片混乱他被抓住押进了柴房。
顾余岚才不过十岁,但也明白自己被骗了,那女人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尾上挑含几分讽意。
狼狈的小孩被打手按在柴房的地上,死死踩住脊梁,正逢阴天绵雨的季节,他被踩进了烂泥里,鼻尖是腥臭,腐败的泥土气味。
他不愿意就此俯首,瞅准了时机拼尽全力,咬下打手的手臂一块肉,口腔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女人眼里的一点笑意殆尽,艳丽的唇色刺目,神色冷了下来。
“可别打脸,丑了可不好接客。”
她看着脚下的小孩不过才几岁的年纪眼神却无比骇人,戾气深重,像头蓄势待发的小野狼,看得人心生胆寒。
越这样越让人有些驯服的欲望。
这一次的围殴几乎去了顾余岚的半条命,身上没有一块好皮,他半阖着眸,嗬嗬一声咳出大滩血流。
女人似乎有些后悔,留下了伤疤,这样便就不能再出一个好价钱了。
躺了半个月伤好了差不多,顾余岚依旧不放弃拼死拼活想要出去。
便又是一顿打,与众不同的是,下手的人极其了解人体构造,不轻易留下痕迹,也能让人痛不欲生。
估计也是这种手段,才能让楼内的姑娘即使在前脚受完刑,后脚依旧能够接客。
顾余岚在这里没缺吃没缺穿,施刑后是一次又一次洗脑灌输,有的时候会被蒙住眼睛,关进小黑屋里,只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而内容则是不堪入耳。
他觉得是不该这样的。
长时间的被禁锢,心理容易塌陷,顾余岚总是在恍惚,就好像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连丧失血亲悲坳感知都模糊了,从前那些平淡温情的时光像梦。
显得触不可及。
然后再达到一个界限攒足了力气挣扎再施刑,循环往复,生生将他几年前的认知彻底颠覆似乎除了接受别无出路。
死亡这件事对小小的一个他来说,太过于陌生,又有些熟悉,但在这里是奢侈的。
女人见他再一次尝试自尽,常常笑着掐着他的下巴,冷嘲出声。
“你以为你的命还在你的手里吗?”
“我花了那么多银两,培养你教导你不是让你吃饱了去死的。”
“你吃了楼里的米就得为我卖命,因为在这里老娘就是天,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裙摆长曳在地上,沾染上尘土,她嫌弃的甩了下手帕,抬步离开,唾弃了一声硬骨头。
顾余岚垂下眼睫,面白如纸,手腕上的厚重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但刺目的血液依旧穿透了这白色,滴滴答答流淌在地上,形成一滩暗色。
心脏也随之开始扭曲,狰狞到丑陋。
血液流下来的地方已经腐蚀出一块地方,这里阴暗又潮湿,多的是蛇鼠蚁虫,
吱吱吱几声,一只老鼠循着血腥味而来,只是舔了一口,便就气绝身亡。
顾余岚看见了这一幕,尚且稚嫩的脸上神色平静,他笑了一声,在这一片死寂中格外突兀。
而就从这天起开始顺应了这楼里的所有教导规训,像是终于被驯化了的鸟。
而教他的则是这楼里姑娘,她们总是很喜欢过来教他逗他,而琴棋书画也每样都要学,毕竟是能讨得男人喜爱的技能。
时间长了,顾余岚知道是因为如果跟他待在一起的话,她们便就不用去应付客人。
姑娘也很怕那个女人,她们都称她为秦妈妈,但那个女人一点都没有为人母的慈善。
许是长时间好吃好喝的供着,少年如枝丫一样抽长开来,眉眼间越发秾艳漂亮。
身量也高了起来,长得出奇的快,快到有些诡异,根本不像正常人的生长速度。
只是身体的每一处都不是自己的,能够被人随意剥了衣服审视看了去,像件待价直估的商品。
没有脸面,没有生机。
顾余岚学会了讨巧卖乖,以及男人和女人都会喜欢的伎俩。
被驯化成了他们最喜欢的绵羊模样。
能够在别人嘴里听到这个世间原本正常的模样,或许就会多一丝希冀。
但内里已经面目全非。
反抗成了最好的笑话。
秦妈妈觉得可以收收利息了。
他看着来自下面四面八方的视线,惊艳痴迷贪欲夹杂其中,粘腻如蛛丝也是令人作呕的。
此后,一个老头直接为他赎了身,秦妈妈万万没想到以万两白银成交。
而那老头是有名的恶贯满盈,专爱美人有特殊癖好不说,宅里还专门养了几条恶犬,玩腻了美人便就喜欢看犬人交姌。
但这些都和她没关系,银两一到手。
她就高兴得直接叫了几十坛好酒,宴请所有牡鸢楼内的客人。
第二天的晚上。
他被一小轿子,桃红喜服加身,从侧门抬进了内室,途中还有几声犬吠。
双手交叠,规规矩矩端坐着帷床上,宽大的桃红袖摆下是一把银亮的弯刃。
烛火摇曳,室内昏暗,桌上放着一壶酒以及一些助兴玩意。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眼前的用珠子串成的帘被一只皱巴的手撩开。
是一个很瘦小的老头,半赤裸着胸膛,佝偻着背,头上没有多少白发,眼睛色迷迷盯着床上的人。
猥琐一笑。
“不愧是牡鸢楼的压轴。”
边说边将手摸上他的脸,
顾余岚强行平复,在胃里翻腾作呕的感觉,扮起他一贯娇弱的姿态。
唇边扬起一抹柔软的笑,低眉顺眼道
“多谢老爷为奴赎身。奴感激不尽。”
“要不喝上一杯也好为这样喜庆的日子助助兴。”
他抬眸,瞥向在帘外的几人。
老头被美色迷了眼,一瞬间晃神,忙不迭点头应了下来,将外边的人全部遣散了出去,院落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只偶几声犬吠。
走到桌边时,正要拿起酒杯,一双手死死捂住他的嘴。
一把弯刃贯穿心脏,血液四溅。
沉溺在酒色的老头,没过多挣扎,连眼都没闭,便没了气。
顾余岚冷着眼一刀又一刀的捅下,热血飞溅,脸上沾上了不少血迹。
整张脸诡艳又可怖,他神色平静,眸底下却翻滚着兴奋到极致的癫狂。
顾余岚又用衣服慢条斯理擦干净了刀刃,狠狠在自己脸上剜了几刀,没几下便面目全非,血液混着汗水滴木板上绽出一朵朵血花,又将地板腐蚀出一个个洞。
但他似乎并不觉得疼,甚至还弯起了唇角,烛火映在他血色脸上伤口狰狞,显得森寒烁烁。
月亮半遮半掩着,撒下一点余光。
桃红垂下袖摆处,是他提着砍下来的头颅,用白布包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