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郊回京后,他甚至不必刻意打探云语容的消息,唐月度宠爱沈清溪,冷落正室夫人的流言不胫而走。
传言唐月度新娶云语容时,沈清溪便与她争宠,惹得唐月度对云语容动怒。
那日在戏楼子里,有人亲眼看见唐月度将云语容赶了出去,却和沈清溪亲亲热热的看完了整场戏。
就算他和云语容旧情难再,也不代表他能宽恕欺辱她的人。一想到沈清溪的所作所为,他对这师妹不多的好感也变得荡然无存了。
不去找她算账已经是他的包涵,她倒是真敢想,请他去媚香楼一叙……
宁渊眼神轻蔑,提着两只鹦鹉走到花园。
他将鸟笼小心地挂在向阳的枝头。
这两只鸟儿是云语容所买,一雄一雌互啄对方的羽毛,看上去其乐融融。
宁渊微微出神。他已决心和她分开,她有她的路要走,他不该再关心她的事了。
沈清溪在宁府等了半天,最后等到宁渊关门谢客,并派人告诫她,今后不必再登宁府大门。
宁渊态度坚决,没有回旋余地。
沈清溪惊得措手不及,几次央告门子去问,那门子去而复返,回答仍是一样。
沈清溪只能离去,一想到要将这消息告诉云语容,心中七上八下。
傍晚时分,媚香楼中,云语容在姝丽轩等候多时,远远见到沈清溪,满怀期待的问:“你见到他了吗?他几时来?”
媚香楼这囚笼,她一刻也不愿多待。
她知道宁渊对她的心意变了,他变得可能不再喜欢她了,可是没关系,他仍是她的表兄,看在两家亲戚的份上,他会对她施以援手的。
表哥最是端方正直,难道他会看着她沦落风尘,伤害云家的声誉吗?
他一定很快会来救她的。
沈清溪走进姝丽轩,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小声嗫嚅道:“师兄说,他不会来媚香楼,今后也不必相见。”
沈清溪的声音越说越低,担心的看向云语容,见她怔在原地,眼珠子一转不转,像是被冰冻住了。
良久,云语容声线虚浮,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改日……与我传一封信给苏钰苏大人吧。”
沈清溪满满是对她的担心,生怕她出事,道:“语容,你别想不开你相信我,我会设法请他来见你的。”
云语容摆摆手,回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姝丽轩。
云语容坐在妆台边,铜镜里映出自己憋得发红的脸,她拼命忍着眼眶的湿意。
眼前仿佛幻化出他冷漠绝情的脸孔,每想一遍都有泪水夺眶而出的冲动。
她试着去解释为何他会突然变心,她找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就是彻底抛弃她了。
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掌心里的人,如今连她的死活都不管了。
……
所以,她必须靠自己挣脱这牢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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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草长莺飞,三月初三上巳节这日,是青年男女相会,表达爱意的日子。
有佳人相伴的自去郊游了,独身男子们也会春心骚动,每年这一日,媚香楼都会举办歌舞盛会,叫新的姑娘上台露脸,引得看客一掷千金。
朝露楼里宾客满座,楼高三层,上面两层每层设有八个雅间,价值不菲,客人坐在里面既摆脱喧闹享受清静,又能将底下圆台上的表演尽收眼底。
酒过三巡,圆台之上舞姬翩翩起舞,云语容正在候场,一边听尹三娘挨个介绍今日到场的贵宾。
尹三娘目光敏锐,见云语容仰着脖子往楼上看了两眼,当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道:“这甲字号房间是首辅赵大人订的,赵大人可是我们这儿的常客。”
恰在这时,甲字房门口一个男子凭栏俯瞰,与云语容仰视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那男子年纪在三十上下,通身华衣锦服穿金戴玉,打扮得潇洒倜傥,高傲的目光目空一切,透着说不出的冷淡厌倦。
这人不是赵禀钧,云语容问:“他是谁?”
尹三娘道:“赵大人有事绊住了,来的是他家的大公子赵彦星。听说这赵公子前段日子被一个弃妇迷得神魂颠倒,很久没来我们这儿了。”
“弃妇?”
尹三娘笑容促狭,“赵公子喜欢那风韵犹存的已婚妇人。”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放眼当下的朝局,以赵禀钧的权势炙手可热,如果能攀上赵彦星这根高枝,她定能摆脱唐月度的控制。
过不多时,轮到云语容上场。
在许多曲子中,当属秦少游的《满庭芳》是她练得最少,却唱得最好的一曲。
圆台屏风后,琵琶女?弹挑琴弦,飘出一阵美妙的音符。
云语容轻启朱唇,婉转灵动的唱腔一出口,满座立时鸦雀无声。
她声如凤凰出谷,晨花泣露,妙到巅毫,将那缠绵的词曲唱成哀婉的情思。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
“消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音已落,情未止,满座唏嘘,意犹未尽。
云语容自屏风后走出,鞠躬谢过诸位看官。
这身姿容貌叫宾客们看直了眼,打赏银两如雨点般飞向尹三娘,各家的小厮丫鬟上前递话,请求与这位新来的歌姬对饮一杯。
在众人惊艳垂涎的目光中,尹三娘笑着安排下一场戏曲的演出,不动声色地将云语容带到三楼的雅间。
“赵公子听完你唱曲,特意派人点你上去服侍,你可要把握机会。”尹三娘嘱咐完后,把云语容留在甲字雅间外,便即离去。
云语容在门口伫立片刻,理了理思绪。
怪自己孤陋寡闻,赵彦星的名字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对这个人全然不了解,突然就要和他面对面接触,还要在短时间内赢得此人的好感,何其困难?
这时,只听房间内一个男子不耐烦的喊道:“磨蹭什么,还不进来?”
赵彦星样仰仗父亲赵禀钧的权势,在京城中可谓是呼风唤雨,近来却在那个弃妇阮氏身上屡屡碰壁,索性来这媚香楼消遣烦躁。
不曾想听到那歌姬唱的曲子,压抑的心痛又翻了出来,绵绵不绝,赵彦星窝了一肚子火。
听见里面的人在催,云语容应声走入雅间,迎面见到一个头竖高冠,身着墨色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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