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说胖便罢了,旁人说那就是皮痒了。
于是沈秋甩动手腕,气浪轻轻拍在莫缘头上。
这一下把莫缘拍醒了。他猛然意识到方才那无心一语有多冒昧,连忙站起摆手,“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说胖点挺好的,有气色多好看。”
他瞥了眼沈秋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以前也好看,但总有些有气无力,今天出来简直是活力美少女!”
他越说越有劲儿,沈秋无言以对,目光落在他脚边的食盒上,“可吃饭了?”
“还没。”他道。
“那走吧。”沈秋弯腰拾起食盒,又被莫缘抢了回去。
两人走得不快。正午的阳光虽有些刺眼灼热,但好在树木格外高大,树叶层层叠叠遮着,让微弱的清风增添几分凉意。
沈秋垂眸看莫缘晃动的衣袖。他的衣服上缝制了许多符文阵法,多是防御和敏捷阵法。
她暗笑。
“二位为何越走越慢了?可否走快些?”后方响起充满疑惑的声音,像是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提问。
沈秋立刻抬眼,与同样微微偏头的莫缘对视后向后看去。
随即两人怔在原地。
密密麻麻看不清数量的人前胸贴后背地排在站在他们身后,焦急地不断探头探脑,又因良好的修养没有高声怒骂。
脚下这条道是丹霞峰最狭窄的林间小道,道路两旁的草木郁郁葱葱无人愿踩,因而前方若有人走得太慢后面便会堵住。
沈秋只觉面皮火辣辣地烧。后头被堵了这么多人,脚步声、交谈声,她竟然完全没发现!
“对不住。”她飞身落到路边树干上。
莫缘学她也跳到另一侧树上。两人沉默着相对而立,垂首观望几十人急匆匆穿越小道的盛景,面上不显,心中催促。
可总有人要打破这份宁静。
有同门路过惊奇低呼,“沈十六?你居然真的开始修炼了!”
“听闻你识海受损,这是好了吗?”
高低不齐的脑袋们纷纷抬起。
沈秋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劳烦大家挂念,凌岩峰的师兄弟们医术了得,我已好多了。”
“我早便与人说了,齐云派中哪有真正惫懒之人,不过是事出有因罢了。”同门感慨,颇有种门派风骨犹在、名声保住的欣慰。
“......”
那人还欲再说,沈秋适时提醒,“大家想必还有要事,快些去吧。”
其他人迭声附和,“是啊快走吧,晚了没有好位置的!”
一群人飞速离去,沈秋松了口气,从树上跳下拍拍衣角,准备同莫缘一起前往饭堂。可当双腿迈开时,她忽然觉得怎么走都不对劲儿,快了太心急,慢了又显得她好似很乐意和莫缘散步。
一时之间连左右脚下一步迈谁都开始打架。
莫缘蹦了几步,轻声问沈秋,“要不我们走快点?说不定饭要被抢光了。”
“好。”
-
莫缘为了给沈秋送饭,都是向常缘打过招呼后提前下课去抢的,势必要让辛苦修炼的小姑娘能吃上热乎多样的饭菜点心。
而沈秋吃得也快,往往他提着吃光了的食盒回到饭堂时,其他弟子们也才刚下课。
所以他本以为踏进饭堂会看到哄闹的弟子们排成长队的景象,不想只有零星几人坐在位置上快速进食,吃饱了便匆匆离开。
他赶忙看向窗口,十几个菜盆已经见底。
“今天大家都没上课吗?”他一边震惊一边拿了两个盘,催着大娘把其中一盘打满饭和菜、另一盘装满小甜糕,像奔逃的大鹅般吧嗒吧嗒跑到找好位置的沈秋身边。
“吃吧!”
沈秋盯着推过来的大盘子,很想质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寻意峰和凌岩峰上养的灵猪。
然而大娘的手艺着实不错,这些小甜糕色泽艳丽,散发的花香仿佛带着甜而不腻的勾子,肚子骤然一空。
“快吃吧!出关后你要练武,吃多点才有体力。”莫缘拿起大勺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说得有理。
沈秋也拿起勺子,对着甜糕铲下去。
饭堂的勺子是木制统一偏大尺寸,方便饿极了的弟子们能一勺捞上满口饭菜,周围那些吃得飞快的弟子便是这大勺的正确使用者。
然面对面坐着的两人却格外与众不同,手握大勺以十分优雅的速度一点点挖着吃食,半开的嘴只矜持地含住勺子的前半段将食物纳入口中,再咀嚼十数下轻轻咽下。
附近不经意瞥见的弟子双眼瞪大,大勺还塞在嘴里没拿出来,另一只手已经推搡起旁边的同门。
同门腮帮子一鼓一鼓扭头看去,也受到冲击把头转回,挤眉弄眼地与同伴交流。
-这是成了?
-应该是。我看乞巧成的那两对最近都是这么吃饭的。
他们不住往那儿瞅,视线火热到沈秋不注意都难。
眼见被发现,两个同门咳嗽着敲胸脯把食物咽下,讪笑着掩饰偷觑的心虚,端着盘子边吃边跑了。
“……”沈秋吃完最后一块甜糕,把勺子端正摆在盘上,“今日古怪得很,他们吃这般快是要去哪儿?”
莫缘嫌弃地“害”了一声,“那个叫霍无言的叛徒好日子到头了,被拉到凌仙台准备砍头,那血淋淋的场面没什么好看的,太倒胃口咱们不去……”
“霍无言?我想去看看。”沈秋想起这名字对应的那张脸。
“……死东西不看着他下地狱饭都咽不下,你等等我!”莫缘开始疯狂往嘴里塞饭。
“你若是累了,吃完便回去休息吧,下午有你不喜的阵法绘制课,当心打瞌睡被教习先生打。”沈秋生怕一会儿他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凌仙台确是有些吓人,你别去了。”
莫缘扫空饭菜唰得起身,把饭盘丢到它该去的角落,“我们快走,再晚就迟了!”
他们到时正巧是霍无言被押上凌仙台的时候。
近乎全派的人都来了,黑压压一片昂首望向台上跪在石柱前的霍无言,义愤填膺骂着“白眼狼”、“叛徒”之类的字眼。
霍无言这一个月想来过得不好,身上还挂着袭击时穿的黑衣,不过已成了脏乱的破布,上面尽是干涸的血迹。他整个人熬得苍白瘦弱,两颊凹陷胡茬满脸。
但那双黑眸依然亮得渗人,阴冷地扫过下方众人,干裂的唇角扯动出嘲弄的笑。
“道貌岸然的鼠辈,当初可无一人帮我。”
站在他右侧的高大弟子立时用刀柄敲偏他的头。
沈秋和莫缘站在人群最外圈,踮着脚伸长脖子。
莫缘看到霍无言便想起当时所有人被他害得命垂一线的模样,恨得牙痒痒,“让他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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