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殿内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是左相沉住脸,迈出一步,“臣有本要奏!”
“启禀陛下,陛下御极八载,至初次行大选亦已二稔。然迄今后宫未闻皇嗣诞生,坊间多有微词。臣以为,陛下当再行采选,以充掖庭、绵延帝胄、固我社稷。”
萧君湛坐在龙椅上,托着腮睥睨众臣,嘴角似笑非笑,“诸位爱卿觉得呢?”
些个大臣垂下脑袋,无一人出头。
倒是文官后头,一青年人欲迈上前去却被身边的男子紧紧扯住,轻声呵斥他,“你做这出头鸟作甚?”
皇帝将底下众人小动作看在眼里,进而凝视一处,“右相怎么看?”
右相由陛下亲拔,武将出身,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只见他一脸正气走出来,斜了一眼左相道:“臣以为,坊间微词并非意指皇嗣,陛下正值盛年,皇嗣一事并不急于一时。”
左相皱眉看向他,明明来前刚刚打过招呼,怎地临时变卦?
“左相,”
左相躬身应答:“臣在。”
皇帝正了正身子,语气平静无波:“朕闻言清水县洪水决堤,淹毁了百亩良田,县令却不翼而飞?”
左相身体僵了一瞬,立刻解释道:“禀陛下,臣昨日已接到消息,正在与吏部核实商议。”
皇帝微俯身子,扫视一圈,“工部何在?”
工部尚书上前:“臣在。”
皇帝将手里的折子扔到他面前,厉声问他:“京城外被暴雨毁坏的大片百姓屋所三个月了还没有什么章程,怎么,留着朕去修吗?”
工部尚书颤颤巍巍跪下,“陛下息怒。”
“还有吏部,县令不翼而飞?整整十日,朕却未收到一封上奏的折子,”皇帝隐含着怒气,“诸位爱卿真是好得很。”
整个大殿弥漫着压抑气氛。
“朕给尔等机会,尔等却一再推阻。”
“比起选秀,朕倒是觉得,该掂量掂量重新选官,左相说呢?“
”陛下息怒!“底下顿时跪倒一片。
皇帝冷笑一声,“清水县,谁能去?”
顿时鸦雀无声。
右相看向自己后方一众武将,叹了口气,上前道:“臣以为......”
“下臣愿往!”
“云谏!”那男子见没拉住人,恼气的差点跺脚。
从文官后面冲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萧君湛记得,是前年自己拔选的探花,后被苏太傅为自己的嫡次女榜下捉婿。
人进了翰林院,平日里挺是安分老实。
“下臣陆云谏愿前往清水县。”
来人生得面冠如玉,一副好模样。
亦有好担当,至少比那些尸位素餐者要强。
“陆云谏,好名字。”
皇帝这才露出今日上朝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朕亲命你为清水县县令,三日内赶赴清水县替朕解民之忧。若有疑难,可略六部单独呈送于朕。”
“限工部一日,就京郊一事给朕一个章程,十日之内,朕要成果。”
陆云谏:“下臣谨遵圣命。”
工部尚书诚惶领命:“微臣遵旨。”
“另,”皇帝临走前俯睨众人一眼,“今岁官吏考核由朕亲监,诸位爱卿......且行自重。”
临了来这么个霹雳,这选秀一事倒不如不提。
左相叹了口气,可太后一处又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圣上这心思还真是越发难以琢磨了。”
“那可是圣上,岂能是我等能僭越的?”
陆云谏正欲上前插一嘴,却突然被扯着领子拽到角落里。
“哎——姐夫,您干嘛啊?”
“还问我干嘛?”杨仁气笑了,“老子在教你做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清水县县令是那么好当的吗?”
陆云谏毕竟年岁还小,总比不得杨仁这等在官场上润了几年的老油条。
“你见这满朝文武没一个应下的就该知道,这清水县是个大疙瘩!”杨仁气的牙痒痒,“这下好了,你难不成要妻妹自小娇生惯养的现在陪你去那穷乡僻壤遭罪?”
陆云谏张了张嘴,有些不知说什么。
“算了算了,还是先回去问问爹的意思。”杨仁摆手,现在是片刻也不想看这臭小子。
朝后,左相还没来得及找右相问个清楚,对方就搪塞着匆匆离去。
恨得左相牙痒痒,这老匹夫。
府内下人被他一脸阴沉吓得不知几何,“老爷,您看这......”
“回府!”
殊不知,口中说着府内有要事的右相转角拐到一条小径,又回了皇宫。
不大的马车载着心事重重的几位大人晃晃悠悠。
直到进了陛下的御书房。
“这满朝文武,竟找不出几个做实事的,右相怎么看?”
陛下这竟是给他出难题,他一个主事外来国之交的,从前充其量也只晓得打仗,如何懂得这些弯弯绕绕。
“禀陛下,臣觉得,不如开设恩科,选进人才。”
户部尚书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陛下十八岁亲政,并逐步从太后手里收拢权力。
直至现在,那些明面上支持太后的、以及些个激进分子,早已下去伺候先皇。
剩下这些,虽然明面上端的一副忠君爱国样子,实则多得是是欺上瞒下、蝇营狗苟之派。
皇帝掌权后血洗朝堂,撸下不少人,但现在能用的却少之又少。
“恩科......”
萧君湛摆手,“容朕再想想。”
“陛下......陛下?”禄喜小心翼翼打断皇帝思绪,“太后娘娘派人来,请您到永寿宫用午膳。”
萧君湛神色莫名,起身道:“朕也确实许久不曾给母后请安了。”
*
永寿宫
原本安宁的氛围被太监一嗓子喊破,“陛下驾到——”
众宫女嬷嬷纷纷见礼。
皇帝跨步迈进门,忽略掉屋内的闲杂人等,径直看向稳如泰山的太后,笑道:“母后这殿外的牡丹倒是开的愈发好了,朕那御书房倒是还缺几盆花。”
太后轻笑一声,端庄地喝了一口茶道:“皇帝政务繁忙,一来就盯上我这的花儿,那可是哀家的心肝儿。“
说着,太后又给了身边未起身的女子一个眼色:“婉儿,还愣着作甚?”
皇帝这才注意到一旁还多了个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脸上抹的煞白,妆容也过于艳丽了些。
“母后这是又召哪家小姐来说话?”
殿内瞬间凝了一瞬。
“陛下......妾......”
那女子一脸受伤地望着他,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一旁太后也看不下去了,无奈解释道:“皇帝未免对自己的后宫过于不上心,她可是舒嫔。”
萧君湛整理袖口的手微顿,抬眸一眼,“云华宫的?”
舒嫔只以为陛下终于记起了自己,喜形于色道:“正是妾身,陛下几日前还曾要来妾身宫中,妾身等了一晚上......”
“舒嫔——”
太后听不下去打断了她,“过来给哀家捏捏额头,哀家头痛。”
舒嫔有些不甘看了皇帝一眼,走到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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